我找好了一套一居室，本來以6000塊一個月的價格和中介談好，結果正準備前往中介處交錢的時候，中介告訴我房東反悔了。
就在我乘車前往中介的這段期間，他又私下以4000一個人的價格，分別租給了兩個合租的女生。
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和別人合租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另外合租的人是4000塊一個月，只有我是6000塊一個月，就算用膝蓋思考都該知道怎麼選擇。
結果今天我也只能繼續湊合住在左嘉那裡。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左嘉的宿舍，一頭倒在床上就不想起來。
“怎麼，便秘了？”
左嘉學長今天到是直接發現了我，看來他是碼字的時候卡住了，並沒有專心想故事。
“房東太過分了，和我談好6000一個月，結果又有倆女生合租，他就4000一個人分別組給她們倆，我又不傻。”
“我覺得你挺傻的。”
“比別人多2000塊租房難道就不傻嗎？”
“問題是，這年頭很少有女生願意與陌生男生合租在一起吧？以你這性格又能主動認識到女孩子嗎？”
“不能。”
“那不就得了？”
“……為什麼從這學期開始，學校附近的房價都翻倍漲？”
“旁邊的農業大學賣了一片試驗田給商人建商業街，對面體育大學後面那片停車場被個私立國際高中買了，橋對面的郵電大學邊上的平房也都拆了要蓋100多層的辦公大樓，還有記得看看新聞，咱們學校腳底下也要開通地鐵了，房價能不漲嗎？”
“我覺得我大概租不到房了。”
我的確並沒有關心過這些事，原來在我來這裡上學的一年多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租不到房就住我這裡唄，二人房很搶手的，等我畢業了你無縫銜接跟宿管申請就行，不然以你搶體育選修課的手速根本搶不到這裡。”
“怎麼你會知道這件事……”
“你選修課的老師已經把你們第一天上課的搞笑視頻傳到彳博上了，現在誰都知道你是炸魚達人。”
“……？”我簡直黑人問號式疑惑。
“哈哈，我就知道，你那選修課老師是退役的職業跳水運動員，前幾年在奧運會上拿過金牌，現在很多人都後悔沒選游泳，對面體大那群人也嫉妒的不得了。”
“那我出門會不會被體校的群毆？”
“會吧，你那蛤蟆飛撲太逗了哈哈。”
我頓時又是兩眼一黑。
如果不是左嘉告訴我，我大概這輩子都不知道範老師曾經是職業運動員，還是轉移個話題吧，沒有人是想談自己糗事的。
“左嘉學長，你為什麼會對和朋友一起努力的體育項目那麼執著？”
“你很少看漫畫吧？”
“嗯，的確不多，我是大一之後才開始接觸的這些東西。”我過去的生活就完全可以用沒有童年來形容。
“初中和高中的時候，我爸媽覺得搞社團活動就是浪費時間，他們禁止我參加任何有比賽性質的社團，大學之後他們終於管不到我了，我就一直想圓當年的夢想。”
“全國綜合體育大賽嗎？”
“是啊，高中生與初中生的受關注度遠遠高於大學，誰都喜歡看天才少年亦或是有潛力的年輕人，而非已經定型的大學生，絕大部分人都會把自己曾經未完成的夢想寄託在他們身上，至於大學嘛……就沒有那種青春的歸屬感。”
“我以前也沒有機會參加和夥伴們一起努力的項目，只能參加大人們希望我走的那條路。”我想我大概能夠理解到左嘉的心情。
大家曾經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反正過幾天的地區預選賽，咱們學校大概率第一輪就輸掉，如果你想感受一下，第九局的時候讓你上去溜達溜達。”
“我沒打過棒球沒問題的嗎？”
“當然沒問題，反正絕對輸的比賽，你什麼都不用幹。”
“去年學長你不是說你們努力了三年，偶爾也想贏一次的？”我確確實實記得左嘉去年說過這句話，他想與劇作專業幾個同學一起製造出屬於他們的回憶與奇蹟。
“認清現實了唄，地區預選大一時首輪輸給理工大學，大二首輪輸給工業大學，去年首輪直接慘敗給連續三年奪冠的體育大學，其他幾個同學已經考慮好好找工作，不打算陪我繼續做這不切實際的夢了。”
“……學長不是還找了許多啦啦隊的成員嗎？他們要知道你這麼消極，會不會就不來加油了？”
“不會的，咱們學校的體育運動一直是本市大學墊底的存在，啦啦隊卻是超一流，儘管比賽會輸，但是大家能一起上一次頭條也是很難得的事情，萬一被哪家經紀公司或者製作人一類的看上，不就走了人生的捷徑？……抱歉，似乎把不好的情緒傳遞給你了。”
“沒事沒事，我還是第一次和別人聊這麼久私人的事情。”我覺得我找到了久違的朋友的感覺。
只不過左嘉學長也會跟那些人一樣，是因為身邊沒有人說話才會選擇和我吐露心事，一旦關係更好的朋友出現，就會把我一腳踢遠。
“我繼續趕稿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嗯。”
我盯著左嘉頭頂上帶鎖的問號發呆了很久，越來越覺得左嘉的問號任務一定是在體育大賽地區預選時解鎖。
只是那時候的我又能做些什麼？
糾結了很久，我才開始拿起手機瀏覽附近的出租房，依然是除了地下室外，沒有任何低於6000的房子。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發現肚臍眼上蓋著一塊眼鏡布。
左嘉是不是從某種方面理解錯了著涼的意思？一般人怕別人半夜受涼，不都是直接幫忙蓋被子？他是覺得只要擋住肚臍眼就沒事了？
正好今天是週六，我打車去了西甲購物街。
果不其然和我想象的完全一樣，這裡頭頂上漂浮著問號的人有不少，不過並非是金燦燦的問號，而是藍色發光的問號。
不知道是不是週末的關係，他們的任務框裡都沒有寫明任務等級，只是寫著“節日任務”報酬金額也全部都是隨機，那麼很大概率藍色問號就代表著節日任務的意思吧，報酬金額完全看運氣。
選擇哪個任務好呢？
就在我有些猶豫的時候，在我的視線內出現了金燦燦的問號。
大概是手對金色產生了本能反應，我連忙點開了他頭頂上漂浮的問號。
任務名稱：花錢買教訓。任務內容：他是假乞丐，給錢也不會觸發什麼任務，給的越多就證明你越傻。
還有這種操作的任務？
瀏覽了許許多多的藍色問號，最終我被一家工藝品店內的藍色問號任務所吸引。
任務名稱：剪刀與紙的浪漫。任務內容：你有見過紙的世界嗎？原本平淡無奇的紙，在剪刀與手的完美配合之下變成了精美的世界，每一處細節都像是令人驚歎的魔法，但如今卻沒有人能夠理解這種獨特的魅力，你……能否幫助那位美麗的少女？
就算沒看任務內容，憑藉著任務名稱我也想親眼看看進入問號模式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