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就一個半小時休息時間。
下午繼續站軍姿。
到了晚上。
讓安檸無比驚喜的是，教官沒死命訓練他們。
訓了一會兒，宣佈進行拉歌活動。
頓時，整個北操場都興奮起來。
數學科學學院、物理學院以及化學與分子工程學院……
這三大理科部的招牌雷劈學院被湊到這一個操場上。
一堆滿臉寫著“我是宅男，我是宅女，投入科研，終生不育”的理科生們，難得被調動起了極大的熱情。
安檸在自家隊列裡站的筆直，聆聽教官的訓話。
“擱部隊裡，這片操場你們所有教官都曾是我的手下敗將！”
“我帶的兵更不能孬！必須把他們通通幹掉！”
魁梧教官站在隊列面前猶如黑旋風李逵，滿目兇狠。
他手指著身後的操場。
氣勢洶洶，掃視一眼全場，喊道：
“你們甭想著自己是女生就放低了要求，部隊裡的女兵一個能撂倒五六個男兵！”
“一會兒管他男生班還是女生班，都是你們的墊腳班！”
“我問你們，都有沒有信心？”
“有！”
列陣全體女生怒喊。
好幾個都喊破了音，但沒人笑話她們。
在這種群體肅穆的氛圍內，根本就不覺得好笑。
“很好！”
教官滿意的點點頭。
看了一眼時間，他迅速整隊。
將隊伍整合成四人一排，帶隊去操場中央。
看臺高處，亮起許多盞遠射探照燈。
把中央一片區域照得通明。
學生們把整個中央草坪圍繞一圈，留出中心的空地。
空草地上，有小蟲子在光暈下跳躍，揚起的灰塵也看的很清晰。
安檸雙手捂褲縫，站的筆直。
左右都是室友，她們現在站在第四排。
總教官站在操場中間，集合全體教官訓話。
三分鐘後，各教官重回隊伍前方。
拉歌活動正式開始。
從第一班開始，每班輪唱一首軍歌。
快到安檸她們班時，大家已經在胸腔裡憋足了氣。
就等開嗓的那一刻。
終於，在教官的領唱示意下，熔岩沸騰，火山爆發。
安檸覺得耳朵轟鳴。
只能聽到周圍聚集到一起的洪亮歌音。
僅僅三分鐘，她扯幹了嗓子，不留餘力。
歌聲結束，整個草場寂靜一瞬
安檸知道，她們可能真的有幹翻全場的實力，就算差了點，未來的夜晚，她們也遲早會做到。
輪了三圈後，拉歌結束。
大家激動的議論紛紛。
這種活動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標尺，評不出勝負，主要圖個氣氛。
娛樂的氣氛，以及整體榮譽感的氣氛，但教官對她們很滿意。
“啊啊啊，還沒有完！”
李亦歡激動的跳著往前面看。
“哪沒完？喔乖乖……前邊那些人在幹啥？”
張若可眼睛發光。
安檸看到似乎是一些學長學姐來到場地中央。
他們推著幾輛小推車。
上面摞滿了礦泉水，還有零食箱，繞著內圈一路發放。
領頭的狼尾男生沒有跟他們一塊發東西。
他走到最中間，向總教官致意一下，手中接過話筒。
清了清嗓子，操場音箱頓時傳出他高揚熱情的聲音：
“晚上好，同學們！我是學生會宣傳部部長吳大壯，同樣也是咱們數院的一名學長。”
“今晚，我和一些小夥伴們代表學生會看望大家！”
話音落，操場上一頓鼓掌聲。
還有些鬧事的男生吹起了口哨。
吳大壯壓了壓手，鞠躬道謝：
“哈哈哈謝謝大家的歡迎，很熱情啊！”
待歡呼聲小了些，他巡視全場，又道：
“登門拜訪，自然不能空手而來，便給大家準備了一些小禮物，可能不夠每一個人分到。”
“但大家勻一勻，哪怕一人喝一口水，也算是學長學姐們的心意啊。”
說到這，他自己樂笑了。
操場上的人也跟著一同笑。
氣氛非常活躍。
安檸仔細觀察。
發現這位宣傳部部長就是開學報到時的那位調皮學長。
沒想到在正式場合，還挺有氣場。
數院其他新生也認出來了。
都在高聲呼喊吳學長，希望他能往這邊看看。
這當然是聽不到的，音響中繼續傳出吳大壯帶著笑意的話：
“吃的喝的有了，自然也需要一些節目助助興。”
“那麼——”
他拉長聲音，神情戲謔：
“咱們哪些同學願意站出來，為大家展示一下精彩的才藝表演啊？”
這話一齣，整個操場頓時炸了。
所有人推搡著，笑鬧著，鼓動身旁的同學過去表演。
全都是氣氛組出身，吵得厲害，就是不自己去。
十分鐘後。
安檸盤膝坐下，目視前方場地，手肘放在膝蓋上托腮。
愜意聆聽物理學院的一名女同學唱歌。
這姑娘是硬被推上來的，來來回回拉扯好幾趟。
她班的人堵成人牆不讓她插腳歸位。
小姑娘也不生氣，知道自己朋友的德行，自個兒也確實有才藝，能拿得出手。
事到如此，真就上臺表演了。
安檸聽了會兒，扭頭看一眼身後。
從第五排開始，學生可以站著觀看，李亦歡和張若可剛才站到後面。
現在，已經跑的沒影了。
兩人閒不住。
教官一說今晚放鬆，不對大家要求嚴格，她們直接竄到後面，四處交際打招呼，這會兒都逛到了別的系。
安檸轉回頭，與王唯相伴，坐到一塊專心致志看節目。
余光中，周圍很閃亮。
不少人打開手機後置燈，左右搖擺，整個操場頓時亮起一片星海。
情景再現，回憶起過往。
安檸忍不住掏出手機，給盛曜打了一通視頻電話。
沒過多久，對面接通。
“怎麼了？”
冷質磁性的聲音從聽筒傳出。
屏幕中同步閃出盛曜死亡視角下的臉。
“我開了後置攝像頭，你快看！”
安檸對他說。
屏幕中是整個操場明亮歡騰的景象。
過了幾秒。
盛曜聲音似是帶了點笑：
“想起了我們高中軍訓？”
“對。”
安檸點頭，發現屏幕那頭盛曜周邊到處也是光影。
湊耳仔細一聽，比這邊缺不了多少吵鬧，驚奇問：
“你們也在搞活動？”
“嗯，全校應該都在舉辦吧。”
盛曜聲音很百無聊賴，似乎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
“對哦！”
安檸反應過來。
新生應該是統一進行的拉歌活動以及才藝表演。
北操場派了一名宣傳部部長主持，其他操場說不定也派有學生會其他幹部。
她們又沒多特殊。
“要看我這邊的嗎？”盛曜突然問。
安檸沒反應過來：“什麼？”
盛曜沒有再說什麼，直接用行動表達，將攝像頭翻轉。
安檸的屏幕裡，頓時出現相似的熱鬧場景。
此刻。
兩人奇異的像是穿越了時空。
坐在己身之地，卻觀賞對方那邊的場景。
在人山人海中，分享彼此的入目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