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你这是在诡辩。”
听到杨辰的解释,卢鑫辉十分不服,咬牙切齿。
“诡辩?”
杨辰哼哼一笑,“俗话说,谁主张,谁举证,你怀疑我,你不拿出证据,却说我诡辩,你觉得合适吗?卢学子,你有时间怀疑我,倒不如下去多读一点书,免得再说出此等没有逻辑也没有道理的话语。”
“你……”
卢鑫辉无法反驳,满脸怒气。
看台上的庄韩与卢鑫辉拥有同样的疑问,但听到杨辰这一番解释之后,轻轻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杨辰这首诗作,除了这几个不知出处的地名之外,可谓是一首佳作,他很是喜欢。
夫子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场面,便抬头看了一眼看台,庄韩对其轻轻点了点头,夫子立刻心领神会,提声说道:“好了,既然疑问解除,此小节比试便到此为止,结果依旧,白驰学子淘汰,其余三人进入接下来的比试。”
听到此言,杨辰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这个说辞是他随口胡诌的。要问这个世界有没有楚山和洛阳这两个地方,他根本不知道。不过在他看来,有没有根本就不重要,因为换个地名,这首诗依旧完整。
比试继续,骰子旋转滚动,最后朝上的是一个“独”字。
见到这个“独”字,看台上的祁道陵微微一笑。
很显然,这个字是他写的。
“请三位学子以“独”字开头作诗一首。”
随着夫子声音响起。
杨辰三人便开始动笔。
这一首,杨辰提笔便开始书写,没有任何的犹豫,因为他脑海之中瞬间就有一首。
见到杨辰这一次动笔很快,四周众人虽然仍有惊讶,但并不过分。
经过“千山鸟飞绝”和“一片冰心在玉壶”之后,在场没有人会再傻傻地以为杨辰是来凑数的,杨辰所展现出来的诗才丝毫不亚于李寒,没有人再敢小看他,反而是对他接下来的表现充满了期待。
片刻之后,笔落诗成,杨辰望着面前的诗句,微微掀起一抹笑容。
同时心中感叹:看来运气还不错。
这个“独”字真是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燃香烧尽。
“时间到。”
随着夫子出声喊道,三人的诗作被收了起来,放到了十位夫子面前进行评判。
有了结果之后,三人诗作被挂在了立牌上,供众人赏析品读。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好诗,真是好诗。”
“的确是好诗,诗人的思乡之情,跃然纸上,情感强烈,打动人心。”
杨辰的诗作最先受到关注,而这一关注,他们的心灵再次受到冲击,频频点头称叹。
看台上,庄韩看向杨辰惜才的眼神完全藏不住,他从见过有如此才华的年轻人。
每一首诗作竟然都是佳品。
李寒在看完杨辰的诗作之后,也不得不佩服,不过佩服的同时,更多的是不服以及冷意。
他与卢鑫辉的心思是一样的,都想看到杨辰出丑。
只不过一个内敛,一个外放。
或者说是一个心思藏得深,另一个是藏不住。
读完杨辰的诗作之后,卢鑫辉的拳头紧握,紧咬着牙,面色阴沉,十分不甘。他知道杨辰的这首诗远在他的之上,李寒的诗作,他也比不上,如果不出意外,他将是这一小节的淘汰者。
他不是一个不能接受失败的人。
但他接受不了输给杨辰。
“这一节比试的淘汰者是卢鑫辉。”
最终如他所料,他被淘汰,杨辰与李寒进入最终的比试。
最后一节的比试将决出胜者,在夫子宣布最后一节比试开始的时候。
李寒却突然开口。
“夫子,关于最后的比试,学生有一个想法。”
夫子说道:“李寒学子,请说。”
李寒说道:“对于最后学生与杨辰学子的比试,学生想改变一下形式。
说着,转头看向杨辰,“杨辰,最后一轮比试,还是由夫子掷骰子来决定首字,但我们不必写在纸上,而是当着在场众人的面朗诵而出,谁好谁坏由在场众人举手表决,你觉得如何?”
杨辰想了想,然后扫了一眼四周众人,说道:“你的这个想法挺有意思,但却是多出了不少的影响因素,我知道我自己在众人心中是什么形象,万一有人因为讨厌我而刻意不举手,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很不自信。”
“跟自信与否没有关系,我只希望比试能够公平公正。”
“李寒的这个想法倒是有些意思,老夫很想看看你们之间的对决。”
看台上的庄韩在听到李寒的建议之后,忽然来了几分兴致,起身说道:“杨辰,有老夫在,比试的公平公正绝对可以保证,这一点你无需担心,你尽可以施展你的才华,而且老夫很期待你二人的表现。”
杨辰朝着看台颔了颔首,说道:“既然院长都发话了,学生遵命。”
“哦,对了,为了增加难度,时间改成十五步,如何?”
李寒看着杨辰,忽然又道。
“十五步?你是想学曹植七步成诗?”
杨辰眉头皱起。
李寒一脸疑惑:“曹植?是谁?”
“他是谁不重要,你的目的是想压缩作诗的时间?”
“差不多,增加作诗的压力,比试才能更加精彩不是,毕竟我们进行的是决胜局。”
杨辰神色渐沉,没有说话。
一炷香的时间,他还有思考或者检索记忆的时间,若是改成在十五步之内作出一首诗来,那他可就够呛了,哦不,不是够呛,他是毫无希望,除非是有奇迹发生。
就在他犹豫不决,沉默不语的时候,耳边响起微小的议论声。
“整个文院,谁不知道李寒的诗词天赋主要是体现在他的作诗速度上。”
“谁说不是,若是不考虑诗作的质量,李寒可谓是信手拈来。”
“看来今年比试的胜者已经出来了,杨辰估计是没戏了。”
“那也不一定,万一杨辰不答应呢?”
……
四周的议论之声很明显是在告诉杨辰,此规则对李寒有利,对他无利。
但当下情况似乎逼得他无法开口拒绝,毕竟连文院院长都同意了。
不过从侧面也反应出,李寒之所以提出这个想法,应该是怕了。
“杨辰,你若是怕输,我们可以按照之前的规则来。”
见到杨辰久久沉默不语,李寒开口说道,语气十分大度。
但大度之下却夹杂着嘲讽和阴阳怪气。
“怕?根本不存在。”
杨辰看着李寒微微一笑,“你想玩,我陪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