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娘,她怎么说也是先你进门,您看看她身上的衣服,我娘就这么件儿好点的衣服,要是来个客,怎么见人啊,您是主母,得为萧家的名誉考虑啊……”
“二皇子说了让我娘做平妻,你就算再不高兴也不能来打人啊,二皇子虽然不是皇上,可那是皇子啊,您也不能非逼着我们抗旨啊……我姐妹俩和娘是贱命,死也就死了,不能连累了萧府的几百口人啊……母亲啊……”
萧瑶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决然,言辞恳切,模样看起来真真儿的。其实心里早就被自己恶心得不行,此时此刻还真是佩服那些演员。
要不是因为刚来还没把这个世界的情况摸清楚,她怎么可能如此委屈原主的嫁人,还用那贱人的手打自己的脸。实打实的下手啊,疼啊!
院子门很破,刚好又跟这屋子对个正着,刚到院门口的萧成文,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刘氏自己从地上跳起来挥手给萧瑶几巴掌的场景,然后就是萧瑶几乎要断气的哭求声。
萧成文是懵的,白莲花也是懵的,后面跟着的一众仆从也是懵逼的。
这大小姐不是傻子吗?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言善道了?!
听听那哭得接气儿的话,虽然是有些断断续续,看起来杂乱无章却条理分明。别说分不分明了,十多年,从来没见这个大小姐一气儿说上过五个字!
刘氏狐疑惊恐的眨巴着眼睛,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跟嬷嬷一样,像是看个怪物般的看着萧瑶。她们脑袋一片空白,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在做噩梦。
萧瑶轻轻勾唇,这场大戏该来的都来了。
萧成文刚就听白莲花暗示了,先前二皇子来的时候她出的丑很有可能就是萧瑶所为。他本来还半信半疑,如今看着萧瑶的模样算是明白了。
这贱丫头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脑袋开窍了!还有那贱妇,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他这个当家的回报。
此时的萧成文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多不待见上官清音,别说萧瑶是今天才来的,就算是上官清音想说也得先见到人啊!
贱丫头,蠢货,脑袋清醒了竟然不说,还在这儿扮猪吃老虎!
萧成文满肚子的火气,拳头捏得嘎吱嘎吱响,也管不着旁边的宝贝闺女了,虎势汹汹,大踏步的就往里面来。
萧瑶看到萧成文的脸色,心中警铃大作,难道是她这戏演得不像?
没人告诉她的是,就是因为她演得太像了,口口齿太伶俐了才被看穿的。
“贱人!”萧成文进来,二话不说一个巴掌就往萧瑶那还满是血污的脸上去。
萧瑶勾唇冷笑,脚下一个诡异的角度往旁边偏移。
萧成文是真的气急攻心,没想到用那劳什子的灵力不说,挥出去的巴掌又快又狠,等他想要收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啪!”
“哎呀!”
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旁边的门栏上,正式凹凸的地方,这么大力气下去,啧啧,可想而知啊。
萧瑶看着都为他疼,就算是有超能力什么的有啥用啊,还不都是血肉长的,也会伤,也会疼!
上官清音看到这一幕,急忙上去想将萧瑶护在身后。萧瑶心中温暖,即便她这个便宜娘明知道她极有可能已经不是原装的了还这么护着她。
轻轻拍了拍上官清音的手臂,冲她微笑的摇摇头,然后又站在了萧成文的不远处。
萧成文好不容易把巨痛忍了下去,刚抬眼就看到萧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更是滔天怒火,死死盯着萧瑶:“你个废物,别特么再跟老子装傻!”
唉,被识破了,装不下去了。萧瑶无奈的摊了摊手。
她这才刚来,还想装猪缓冲一段时间呢,这下子看来是没戏了。
都怪自己啊,所有人都骂她傻子废物了,咋就把这一茬儿给忘了呢。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偏偏风潇那死鬼还在旁边拍着手的哈哈直乐。
萧瑶瞪了风潇一眼,暗骂了一句:没良心的东西。
反正都被揭穿了,也没啥好隐藏的了。萧瑶一改刚才那委屈怯怯哭天抢地的模样,漫不经心的两手一摊:“老天爷让我醒的,怪我喽?”
萧成文气得肚子一鼓一鼓的,像极了那求配偶的青蛙。
“你个贱人!”萧成文吃了亏哪里肯认,一股绿色的灵力兜头盖脸的就往萧瑶砸了下去。
萧瑶闪身一躲,速度快得就连萧成文都没有看得清。
上官清音和小丫头的惊叫声还卡在喉咙里,眼见着那顾灵力就“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顿时地上被炸了个大窟窿,房子都跟着颤抖摇晃了几下。
萧成文见一击不成,心中狐疑,想着肯定是巧合。但当他第二次抬起手的时候就被萧瑶捏住了,随着“咔嚓”一声,大家就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在那冲天的叫声就要出口的时候,萧瑶在他身上轻轻的点了几下,那叫声就戛然而止,活像是一直被掐住了脖子的大公鸭。
“萧大爷,既然被你戳穿了,那咋们也明人不说暗话。以后啊,你爱娶谁就娶谁,少在我娘儿几个的面前瞎浪,我保证你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否则……”萧瑶凑在萧成文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着。
萧成文虎目圆瞪,想要开口却发不出声音,满心惊骇的看着自己从来不待见的废物女儿。
萧瑶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明丽而灿烂,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冰冷威胁的话:“爹啊,我的亲爹,我呢要求也不多,就这么个破院子就行了,吃食都不需要了。我和妹妹不想脱离家族后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不孝,想必萧府也是好面子的吧。要知道啊,我这才刚好,总要把前些年没说过的话给补上吧,万一我出去后不小心说了点儿什么……啧啧,那可就是做女儿的有口无心咯!”
萧成文瞪着面前笑颜如花却言语冰冷的废物女儿,一瞬间心中惊骇陡起,竟然莫名的有一种叫惧怕的东西在心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