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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霍家這邊,霍嶼承一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進浴室洗澡。

一想到那個女人在他身上留下了味道,他就一陣惡嫌,噁心到想吐。

在浴室裡搓洗了好幾遍身子,把皮膚都搓紅了些許,他才穿著一身浴袍出來,眼神冰冷又無情。

走出浴室,他來到床邊坐下,把床頭櫃上的佛珠拿起來,看了一會,纏了兩圈纏到手腕上。

背靠在床頭上,仰頭看著天花板,閉上眼睛,回想今晚見到的人。

看起來,她已經走出來了。

是真的走出來了,還是裝出來的?

不過,這就是他想要的,不是嗎?

霍嶼承抓住床單,鬆垮的浴袍鬆鬆垮垮的系在身上,隨著他的動作,大片的胸肌暴露出來,肌肉線條清晰明瞭,用力的時候還會緊繃起來,充滿了力量。

身上的男性荷爾蒙,不用刻意展示,也能溢滿整個房間。

他的臉品貌非凡、器宇軒昂,下頜線清晰可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每一個角度,都是完美的,像是上天的寵兒。

也不怪當初周晚黎非要鬧著嫁給他,自從見過他這張臉後,她的眼裡就再也看不下別人的。

所以,即使霍嶼承不喜歡自己,可當霍老爺子來到家裡說親後,她還是答應了。

一嫁就是三年,這張冷酷的臉也看了三年。

腕上的佛珠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他取了下來,閉著眼睛盤弄,想讓躁動的心安靜下來幾分。

可只要腦子裡想到那個人,想到她哭泣的臉,他就無法平靜下來。

隨後,他又想到已經逝去的父母,他們的牌位,還供在靜室裡。

不好的回憶再次侵襲上大腦,他能看見的只有鮮紅的血液,能聽見的,只有自己稚嫩的慘叫聲。

盤旋佛珠的力道猛然加大,霍嶼承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緊緊咬住牙關,身上開始冒冷汗。

炎熱的天,房間內空調冷氣十足,可霍嶼承卻出了一身的汗,臉上是壓不住的痛苦之色。

他放任自己去想那些不好的回憶,讓那些痛苦的記憶一遍又一遍凌遲他的大腦。

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流下來,順著英俊的臉龐滑落下來,途經下頜線,到達下巴,滴落到清晰可見的性感鎖骨上,再接著往下流到胸膛,藏進浴袍裡。

他肌肉飽滿的胸膛,有幾道不深明顯的紅痕,好得差不多了,不知是那個小野貓抓的。

也許是那唯一的一個晚上,一個叫做周晚黎的小野貓抓出來的。

在他的後背,寬挺的肩膀,蝴蝶骨上,也全是那小野貓的抓痕,模糊且曖昧。

他面上的痛苦之色加劇,一手抓著佛珠,一手抓住床單,閉住氣,把臉都憋紅了。

等到終於挺不住的時候,猛地睜開眼睛,狠狠的呼吸,眼裡一片血紅!

他的模樣有幾分狼狽,身上的冷汗更是層層冒出,浸透浴袍。

沒人見過承爺這麼狼狽的樣子,連周晚黎也沒見過。

在別人的眼裡,承爺是手段狠辣剛毅果決的,做事情的時候從來不留情面,要多狠有多狠!

大多數聽到他的名號,下意識就是害怕,不想與他對上,能避就避。

可他們沒有想過,承爺也是人,有血有肉的大活人,有七情六慾,有喜歡的東西,也有害怕的事情。

只不過那些都被他隱藏起來了,他的驕傲,不允許別人看到他的傷痛,不允許別人看到他狼狽無助那一面。

他讓人看見的,只有他堅硬的外殼。

他必須表現得無所畏懼,才能讓那些人懼怕他,不敢再冒犯他!

弱者,是會被人欺負的,只有變成強者,才不會再被人欺負!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鬆開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佛珠,怕這陪伴他多年的老夥計被他弄壞了。

房間裡很是安靜,除了霍嶼承的喘氣聲,沒有別的聲音。

孤寂,籠罩在他身上,狼狽的他孤零零的,像是獨自站在懸崖上,不知道是要選擇跳下去,還是回頭。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也許很短暫,也許很漫長,這些都不重要了,他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臉上的痛苦被冷漠取代,他再一次穿上堅硬的外殼,又成了眾人皆知的承爺。

身上的黏膩讓他很不舒服,他緩慢的起身,先去看一眼手邊的佛珠,憐愛的拿起來,放到床頭櫃的盒子上。

再一次進入浴室洗澡,把身上的黏膩都沖洗掉,把身上的熱意也沖走。

換了一套浴袍,他徹底恢復了冷靜,在酒精的作用下,身上一陣乏累。

他坐到床上,再一次把佛珠纏到腕上,看了一會,在床上躺下,關了燈閉上眼睛睡覺。

疲累的身體很快進入了夢鄉,房間內再一次恢復了可怕的寂靜。

這份寂靜,一直持續到了半夜,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

身上再次出了一身冷汗,比睡著之前還要狼狽,脆弱浮現在他的臉上,他抱住被子,把臉深深的埋進去,咬著牙克服心中的恐懼。

那鮮血淋漓的畫面,一次又一次闖入他的夢境,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不要忘記,讓他不得安睡。

寬厚的肩膀顫抖了幾下,霍嶼承啞著聲嘶喊了一聲:“滾開!”

喊完,身上像是有了力量,顫抖的肩膀停止抖動,頭抬起來,眉間變得狠厲。

他握住手上的佛珠,抵在額頭,再也睡不著了。

他乾脆不再睡覺,起身拿著佛珠,走出房間,進到靜室裡面,換了一身衣服,跪在蒲墊上,看著父母的牌位以及那一尊大佛,心中這才平靜下來。

他開始閉上眼睛,一下一下去撥動佛珠,背影跪得挺直,心無旁騖。

這裡,是他尋求安靜的地方,也是讓他冷靜下來驅散害怕的地方。

這麼多年來,他會按時來此處靜心,從來沒落下過,只不過是為了尋求那一份心安。

在這裡,時間的流逝變得不再重要,他也沒有了時間觀念。

只見墨黑的天空上,掛著一輪明月,西移下降,天空泛起一抹魚肚白,星空朦朧。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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