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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桑恬也不是什么没经历过世事的小姑娘,很快就平静下来,她接过那根长矛:“我来拿吧。”

大概是她语气太自然,也大概是陆林安不想现在与她多说,什么也没问的把矛递给她,自己拖着野猪一马当先的沿着来路下山。

桑恬攥着长矛微微松了一口气。

扔是不可能扔了,毕竟不是白来的,以后放在家里用来防贼也是好的啊!

只是……

她看了眼前方走得平稳的陆林安,眼中滑过一丝惊叹!

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陆林安都不像是个单纯的农夫啊!

已经是晌午了,那些忙完了的人正三三两两的站在门外聊天,看到陆林安拖着的那只野猪都瞪大了眼。

“这野猪这么大,怕是少不了三两银子吧!”

“何止啊!你看那皮毛这么完整!”

“这桑恬还真是命好,做了那种事,这日子居然还能越过越好,这老天爷还真是被蒙蔽了吗!”

“……”

路上倒是出现了很多说闲话的柠檬精!

“桑恬呐,你可真是命大啊!”石兰花恰巧过来借东西,见到这场景不由阴阳怪气的道,双眼死死盯着那头死透了的野猪,恨不得用眼神在上面割一块肉下来!

桑恬撇了她一眼,慢悠悠的道:“托了大娘的福,要不是你还来的二两银子,我们哪来的钱买长矛?怕不是就要葬这畜生的口中了!”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石兰花气得脸色清白交加,但又不能真的把咒骂的话说出来,要不然村子里不知道要怎么传他们一家人。

他们不要脸没关系,但喜莲还要嫁人啊!

一想到那家来求亲的人,石兰花顿时觉得有了底气:“你们无缘无故遭这么一灾,是不是冲撞先人?该办点事冲冲喜,你和林安一时半会也怀不上孩子。这样,恰巧我们喜莲过段时间要办喜事了,你们一起来喝点喜酒,沾点喜气。”

她一脸“快来问我男方家世”,桑恬心底的白眼都要翻出天际了,偏偏不随她的愿:“再说吧,可能我们有事来不了,先告辞了。”

她不感兴趣,但其他人都好奇啊!

石兰花作为外来户,架子却摆得高,她家喜莲又当真有些姿色,村子里不少家境好些的人家都求过亲却都被拒绝了。

她可是开出了高达二十两的彩礼啊!还真有人给?

桑恬一走,其他人一窝蜂的把石兰花围在中间,左一句右一句的把石兰花问的满脸笑容,心底刚刚郁结的气都散了不少!

……

野猪被扔在院子里,陆林安正坐在桌子边喝水,他对面还放了个装满凉开水的茶碗,不用想也知道是给谁的。

桑恬心中升起一股热意,赶紧喝了一口凉水才压下悸动,果然,天干物燥,人心也容易起火啊!

她抬眼才发现陆林安的脸色并不好看。

桑恬一愣:“这是怎么了?”

“家里的粮食,没有了!”陆林安咬着牙,脸色格外阴沉,“布匹也被拿走了!”

桑恬倏地一惊:“家里遭贼了?”

这也说不通,就他们家的外形,看着堪比乞丐,怎么可能有人打他们的主意!

嫌疑人突然浮上脑海,桑恬脸色也是一沉,她撩开帘子大步走到门外,唯一一家离他们较近的赵大娘满脸纠结的在他们家门口踱步。

赵大娘曾经受过原主父母的恩惠,所以对原主一直不错。

桑恬不动声色的问:“大娘,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这,你家东西是不是少了?”赵大娘说话吞吞吐吐的,在原地踌躇了好半天才道,“你婆婆和你婶子,刚回来过,在门外面鬼鬼祟祟的走了好几圈……回去的时候背篓都装满了!”

果然!

桑恬眼神微冷,除了李氏,没谁会做这么不要脸的事!

她怒极反笑:“这可是盗窃,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在村子里做偷鸡摸狗的事可是会被人唾沫星淹死!

赵大娘冲她连连摆手:“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她可不想惹上李氏那个泼妇!

陆林安跟在她后面出来,明显也听到赵大娘的话。

“我肯定饶不了她,你千万别跟我求情!”桑恬瞪着眼睛警告他,只是这表情配着她那张清丽的容颜丝毫没有威慑力。

这模样偏偏逗得陆林安想发笑,连方才沉闷的心情都好了几分。

“你放心,她拿了我们多少东西,我一定会让她一分不少的还回来!”

桑恬发了狠,她左右一看,拿起门边的锄头就往李氏家跑。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了不成?

陆林安脚步微动,还是追上了桑恬。

两家离得并不是特别远,桑恬远远瞧见李氏家的房门紧闭,跑到面前就是一锄头上去。

“里面的人都给我出来!”

“谁啊?大中午的找死……哟,这不是桑恬吗?跑这儿是想改主意做我陆家媳妇了?地契拿来,往后乖乖听话就行。”

李氏从屋里出来,一看门口站的桑恬和陆林安,顿时面露得意,伸手就讨地契,眼底的贪婪毫不遮掩。

桑恬怒极反笑,还从没人偷她东西后能这么嚣张。

“婆婆你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么?”

桑恬用锄头指着李氏,语气生冷地说:“把你偷的东西全给我还来。”

不想废话,桑恬直奔主题。

李氏眼一瞪,矢口否认:“谁偷你东西了?你自己没本事东西丢了,还怪我头上来?”

两人的动静吸引了周围几家靠的近的,这儿全在一边看着,李氏眼珠子一转,拍着大腿就往地上坐。

“哎呀我这命怎么那么苦?儿子娶了个勾三搭四的贱人,还上门来说我偷她东西,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还在边上看,呜呜呜……我这命好苦,好苦啊!”

李氏就像是泼妇,哭嚎声极大,从桑恬骂到陆林安。

陆林安神色难看,他正要开口,突然“砰”的一声,桑恬一锄头挥在地上,那尖锐的锄头离李氏不过巴掌大的距离。

李氏的哭嚎戛然而止,宛若被掐住喉咙的鸡,什么声音都没了。她瞪大眼,要哭不哭的样子与惊吓融合起来,使得她表情特别滑稽。

桑恬一字一顿地说:“把东西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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