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拒绝,说出了自己心仪楚君烨的事。
可母亲却道。
“凛王上战场,是生是死,什么时候回来都是未知数,你要一直等着他吗?娘跟着你爹,担惊受怕了一辈子,娘不想你也走娘的路。”
“晚音,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徐青山是勋爵子弟,又是府中独子,老侯爷与你父亲曾是好友,你嫁过去,定是能过上称心的日子。”
“娘不求你富贵荣耀,只求你找个品性好的夫君,平安顺遂过一辈子。”
彼时大哥战死沙场不久,母亲始终是个心结,更不愿她嫁给楚君烨。
为了让母亲放心,江晚音放下年少时的悸动,收起心性,跟在母亲身后,学着做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
嫁给徐青山的那一年,母亲病逝了,而她,也成为这人人笑话的侯门主母。
江晚音平复了会心情。
“我有些乏了,先歇一会,谁来也不要打扰我。”
“是。”
江晚音这一觉,睡得很沉。
或许是今日突然见到楚君烨,她梦到了他们年少的时候。
漫天桃花飞舞,花瓣中间的少年一手利剑如苍龙出海,带着势如破竹的凛冽。
她坐在桃树上,手里拿着软鞭,故意搅起他身边的石子,朝着他砸去。
但是却被他悉数挡下。
“你这般不知轻重,日后你夫君若是孱弱了,岂不是被你打个半死?”
“我要嫁的人,怎么能比我弱?”
十四岁的她扬着头,一脸的不屑。
楚君烨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唇边笑意加深。
梦境虚虚实实。
江晚音迷迷糊糊睡了许久,之后才缓缓醒来。
听见动静,知夏走了进来。
“夫人。”
“现在什么时候了?”
“已经午时了。”
知夏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二公子来信了,夫人您刚刚睡得比较沉,奴婢便没打扰您。”
江晚音展开信看了看。
江砚说他去给她配置新的药了,过几日便过来给她再次诊治,另外委婉的提及侯府并非善茬,让她在剩下的日子里不要委屈自己。
江晚音失笑。
二哥这点倒是与她想到一块了。
“还有一件事。”知夏道,“老夫人那边已经派人来了好几次了,说是让您过去一趟。”
该来的还是来了。
江晚音缓缓起身:“去竹馨堂。”
竹馨堂。
江晚音一去,就见到徐老夫人头上裹着头巾,正靠在贵妃榻上,旁边吴妈妈在给她扇风递茶。
江晚音走过去。
“祖母。”
却没人应。
徐老夫人悠悠喝了几口茶,之后才冷哼一声。
“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这侯府里,没人能使唤的动你呢!”
江晚音却未像昨日一般态度冷淡。
她上前一步。
“昨夜我实在是身子不爽利,才没有过来伺候祖母,您头疾复杂,针灸起来要十二分小心,若是有个偏差,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孙媳妇不敢冒这个险。”
闻言,徐老夫人动作一顿。
她想起了昨夜,白雪卉差点一针给她送走了。
“你当真这样想的?”
“自然,我今日来,便是给祖母尽孝的。”
江晚音上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之后接过知夏手中的木匣子,当着徐老夫人的面打开了。
“这药丸是我特地让人寻来的,对您的头疾有奇效,日后若是发作了,您吃一颗就行,保证不疼了。”
“真的?!”
徐老夫人眼中露出光亮:“快,现在给我试试。”
她头疾虽没昨夜疼痛了,但是现在也有些难受。
吴妈妈拿起一颗药丸,让老太太就着温水吞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