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清脆的童音把沉浸在驚魂中的眾人驚醒過來,不過在聽到小姑娘的話語之後,都流露出無奈的神色。其中一位才子說道:“依夢小姐這一個月來,一共提問了九個問題了。
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完整的回答出其中三個,最好的還是禮部尚書家的大公子辛子棟,回答上了兩個問題,卻也藉此機會見依夢小姐一面,這等福緣是輪不到我了。”
說完沒有等小姑娘出題,便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或許聽了剛才那位才子的話語,或許已經碰壁多次了。
有不少人不甘心的走了出去。這時先前的陸姓書生問陳姓書生道:“陳兄,你不是說辛子棟也鎩羽而歸嗎,怎麼他見到了依夢小姐?”
陳姓書生狡辯道:“陸兄,小弟是說辛子棟才回答了兩個問題,雖然見到了依夢小姐,但總歸也是鎩羽而歸啊。”
不提四位書生的談論,此時的前廳了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了。
如此優美的琴聲令方玲和童真兒回味無窮,對於這位神秘的依夢更是悠然神往。
雖然方玲覺得自己回答這三個問題十分困難,但她想到童真兒家學淵博,童真兒又是博學多才,估計能夠回答問題,所以並不甘心離去。
至於自己的弟弟,長年來總在學武,估計就是一介武夫,根本不用考慮。於是方玲小聲地對童真兒說道:“真兒,這次靠你了,解決掉三個問題,咱們就見一見那個依夢。”
一曲驚魂讓童真兒忘卻了身處青樓的不安,兼且對依夢如此高明的琴技的嚮往,童真兒也希望能夠見到依夢,低聲對方玲說道:“姐姐,我儘量試試吧。”
至於方雲龍,在感覺到依夢和天毒真君邪王有關係後,更不會走了,他決定去見一見依夢,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見到前廳裡的人不再走後。小姑娘首先點燃了一炷香,然後對前廳裡的人說道:“你們聽好了。
這三道問題是這樣的:第一題是一副對聯,上聯是: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樓,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請對下聯”,不理會眾人的思索,小姑娘繼續道:“第二題,是一個字謎,謎語就是這張白紙”說完揚了揚手中的一張白紙。
“第三題,現有甲乙丙三組共三十人,甲組每人身上攜帶一兩金、三兩銀和七枚銅錢,乙組每人身上攜帶三兩金。
五兩銀和兩枚銅錢,丙組每人身上攜帶四兩金、二兩銀和九枚銅錢,這三十人身上共攜帶七十二兩金、一百兩銀,請問共攜帶多少枚銅錢?
誰想好了答案就到旁邊側間內告訴我,如果答案正確,我會帶你去見依夢小姐的。”說完,將白紙放到桌子上,留下正在思考的眾人,翩翩而去。
小姑娘走了之後,廳內熱鬧起來,眾人開始展開了討論,尤其是在上京酒樓酒足飯飽後來到儀鳳樓的陳張孫陸四位書生,討論最為激烈,陳姓書生不時地出言譏諷孫陸兩位書生。
看來陳姓書生早已知道了問題的厲害,要是他自己一個人來恐怕早已經和剛才的人一樣走出去了,而現在則是準備看孫姓書生和陸姓書生的笑話了;張姓書生雖然也來過幾次了。
但還是在認真思索三個問題;陸姓書生在思索第一個對聯沒有思路後,轉頭就走到桌子旁邊,拿起那張白紙仔細地觀看,似乎想從裡面找到答案。
這邊方玲和童真兒也在絞盡腦汁的思考這三個問題。方玲雖然也讀了不少書,但是畢竟她自己不感興趣,一心撲在練武之上,所以面對如此難度高深的問題,就力不從心了。
看到童真兒正認真的思索著,方玲不欲打擾她,一切都要依靠她了。轉頭卻見到方雲龍正悠閒地四處看著,頓時一怒。
走過去對他輕輕一拍,問道:“四弟,怎麼回事,還不抓緊時間回答問題?你以為在這裡傻站著就能見到依夢嗎?”此時的方玲似乎是恨鐵不成鋼,不過卻沒有考慮自己是已經放棄的人了。
無奈地對姐姐方玲點了點頭,方雲龍說道:“小聲點姐姐,弟弟錯了,改還不成嗎?”
“哼”,看到方雲龍認錯的態度,方玲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不再理會方雲龍,怔怔的看著童真兒思索問題,心中為童真兒祈禱著。
見到方玲不再理會自己,方雲龍長出一口氣,依然慢悠悠地看著思考的眾人,這三道題雖然比較難,但對於方雲龍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不提前世的研究生水平和網絡信息的灌溉。
單單是現在,以他的超強領悟力和理解力,對個對聯、猜個字謎都是小意思了。
只是方雲龍還沒有打算出風頭,低調是他的宗旨,保持低調就是他的原則了。
半柱香過去了,童真兒從思考中醒了過來,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在一身書生服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和諧美麗,讓方雲龍眼前一亮。
而方玲馬上就問道:“真兒,怎麼樣?是不是都想到答案了?”
童真兒輕輕地說道:“姐姐,哪有那麼容易,真兒只是對出了第一道題的下聯,其它兩道題還沒有眉目呢,現在我準備看看那張白紙。”
方玲聽到童真兒已經回答出了第一題,心中高興萬分。既然童真兒要看第二題。
她連忙跑上前去,劈手從陸姓書生手中奪過白紙,興沖沖的拿給童真兒。
在一張白紙上左瞧右看了半天的陸姓書生,始終沒有看出什麼提示,怎麼看都是一張普通的白紙。
突然一隻白嫩的小手伸過來,一下子就把白紙搶走了,陸姓書生大怒,轉頭就喊道:“小賊,搶什麼搶?”
聽到陸姓書生的罵聲,方玲再把白紙遞給童真兒之後,轉過身來,雙臂抱於胸前,笑道:“臭小子,你罵誰?”
這陸姓書生不是傻子,一看方玲的武士著裝和擺出來的姿勢,一下子氣焰全消,看了一眼方玲,就低頭向另外的三位書生走去。
一邊走著,一邊在口中喃喃道:“秀才遇見兵,有理講不清,小兔兒,爺不跟你一般見識。”
剛剛說完,突然腳下好像絆倒了什麼東西,轟隆一下摔倒在地,其他三位書生連忙將他扶起,只見陸姓書生鼻嘴竄血,一副十分悽慘的樣子,引起了眾人的笑聲,尤其以方玲聲音最大。
幾個人左瞧右看,根本就看不到什麼,因為當時離陸姓書生最近的方玲也有丈餘的距離,根本不可能有人使絆的。
自認倒黴的陸姓書生,兼且根本就答不出三道問題,灰溜溜的拉著其他三位書生離開了前廳,方玲更是在後面笑道:“活該。”
雖然陸姓書生對方玲的謾罵聲音非常的低,但方雲龍依舊能夠聽得清清楚楚,於是毫不客氣的施展縮地大法,在陸姓書生的腳下絆了一下,輕輕的教訓他。
按照方雲龍現在對方家的思想,凡是欺負他的親人的人,方雲龍不會對他客氣的,僅僅將他絆倒,只是小小的教訓。
對陸姓書生突然摔倒的方玲也沒有看出是怎麼回事,直覺上感到是弟弟方雲龍做的,於是轉頭看了看弟弟,見到姐姐的目光,方雲龍瀟灑地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一下子出現這麼一場笑話,打擾了眾人的思路,看著一炷香就要燒完了。
剩餘的人也陸陸續續走出了前廳,只剩下了方雲龍三人。這時,童真兒抬起頭來,嘆了口氣,對方玲說道:“姐姐,對不起,我猜不出來了,咱們也回去吧。”
聽到童真兒的話,方玲十分不甘,突然又想起有人說過,有個人回答了兩個題就見到了依夢,現在童真兒能夠回答一題,算是滿廳裡眾人中最好的了。
那麼就試試能不能見到依夢。想到這裡,方玲拉著童真兒往側間走去,說道:“真兒,你不是答出了第一題嗎,咱們進去試試,也許能夠見到依夢呢。”
同樣抱著一絲希望的童真兒,跟著方玲向側間走去,而方雲龍,依舊是揹著大盒子,慢悠悠的跟著她們。
側間內,小姑娘見到三人走了進來,立即問道:“你們回答出三個問題了?把答案說給我聽聽吧,如果正確,我會帶你們去見依夢小姐的。”
童真兒臉頰微紅,輕聲道:“小妹妹,我回答第一題,下聯是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你看合不合適?”
小姑娘馬上說道:“合適,完全合適”,然後又問道:“第二題呢?”
童真兒微微搖頭,還未說話,方玲搶先道:“我們雖然只回答上一道題,但是……”
一聽到方玲說只回答上一道題,小姑娘正要婉言拒絕三人,這時傳來一個擲地有聲的字,“迷”。小姑娘連忙抬頭向發出聲音,站在最後的方雲龍看去。
聽到弟弟的聲音打斷了自己的話,方玲有些惱怒,回頭對方雲龍說道:“四弟,你別搗亂。”此時的童真兒望向方雲龍,似乎在思索他說的那個字的意思。
訓完了弟弟方雲龍,方玲趕緊回頭,準備給小姑娘解釋一下四弟的無禮,卻見小姑娘正在看著方雲龍。
這時童真兒說話了,“不錯,是個‘迷’字,方大哥果然厲害,深藏不露,小妹佩服。”小姑娘聞言,也點了點頭,說道:“這位大哥哥回答正確。”
方玲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彷彿不認識了一樣。待到方雲龍張開手掌在方玲眼前一晃,才清醒過來,連忙問童真兒道:“真兒,怎麼是個‘迷’字呢?”
童真兒向方玲解釋道:“用一張空無一字的白紙來猜字謎,任誰也很難猜透出謎人的意思。可是仔細一想,這白紙是什麼呢?
它是依夢小姐出的一個‘謎’。這個謎中沒有一句話,那麼就是猜謎的‘謎’字去掉言旁,正是‘迷’字”
此時方玲才明白過來,頓時瞪了一眼方雲龍,似乎在嗔怪他為什麼不早說出答案,害她出醜。
小姑娘繼續問道:“那麼第三題的答案呢?”
一時之間,小姑娘不服的目光、方玲充滿迷惑的目光和童真兒期盼而又有些崇拜的目光都集中在方雲龍身上,方雲龍輕輕笑道:“銅錢一百八十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