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齣,柳平都嚇得白了臉。
更別說柳父柳母。
柳平遙也是有些後怕了。
可她抬手撫在小腹上,卻咬著牙,眼神里都是不甘心。
一家愁容不展。
蘇韻錦便是在這個時候登門。
聽到敲門聲,柳家人還未反應,柳平遙卻擦了把眼淚,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匆匆忙忙套上鞋子,就跑去開門。
她滿心以為肯定是日思夜想的秦郎,卻沒想到是個生面孔。
不。
不是生面孔。
她見過。
知道秦郎是侯府世子之後,她便也知道了他是有未婚妻的,未婚妻是蘇府大小姐。
她偷偷躲在蘇府裡看過剛從馬車上下來的大小姐。
只是那時候離的遠,看不真切。
卻沒想到蘇府大小姐竟然如此花容月貌,可,可秦郎不是說她又醜又無趣?
“柳姑娘,我是蘇韻錦,聽聞家裡惡僕上門滋事,特地來賠罪,可否請我入府?”
聽到動靜的柳家人都聚集過來。
看到一身華衣錦服的貴人,都是誠惶誠恐。
聽到對方尊稱自家這破宅院是府邸,柳父柳兄臉上掛起憨笑,柳母急忙拉扯柳平遙讓開道,“貴人臨門,有失遠迎,快,快進來,別嫌棄…”
說著,就要上前拉蘇韻錦,卻被蘇韻錦不著痕跡避開。
唯有柳平遙咋沒劃過一抹不悅,抓著帕子地手死死用力。
她覺得蘇韻錦是故意譏諷,畢竟誰看不出來家裡什麼光景。
她卻故意用府邸形容,不就是仗著黑自己難堪,還說什麼惡僕叨擾,她看,就是她故意安排的。
前幾天,她聽說秦郎已經當眾跟她退親,還說兩人在街上就吵起來,她還以為蘇家是小姐也是有幾分傲骨地,沒想到,卻用這樣的下三濫手短跟她一個殺豬匠的女兒爭男人。
出身高貴又如何,綾羅綢緞又如何,還不是守不住男人的心。
不。
秦郎說了,他心裡從未有過這個什麼蘇小姐。
想著,柳平遙暗暗往上挺了挺腰板。
她或許以為她心裡想的,無人猜到。
可蘇韻錦從小學的就是察言觀色,又做侯府主母多年,所以,柳平遙再小心掩飾,她一眼便看出,柳平遙在暗暗拿自己跟她作比較,且早就已經覺得自己佔了上風。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用帕子掩著嘴輕笑一聲。
突如其來的笑,讓在場賠笑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卻又不敢直接問。
自從進了門,柳父柳母還有孫氏就一直在求她寬恕。
她一直連開口的機會都找不到。
突然一笑,倒是讓她得了機會。
她索性也不賣關子,直接開口。
“柳姑娘,你放心,秦晟給你,我不爭,不過說來也是有些怪不好意思,當日秦晟在春風樓公然大放厥詞,侮辱我明生,走氣不過便說可一些要把你許給了我家惡僕的話,原本是玩笑,卻沒想到被我家惡僕當了真,我來,是特地給你,和家人道歉的…”
說著,蘇韻錦起身,對柳平遙和柳家人淺淺一禮。
嚇得柳家人趕緊後退,想起不脫,又趕緊上前,卻又不敢貿然去觸碰。
最後還是柳父,“使不得,使不得…”
“小姐,你…”
一直被捆綁在角落裡的阿四,聽到不對勁,急忙開口,卻被蘇韻錦呵斥。“你閉嘴你公然闖進良家,欲行不軌之事,敗壞我名聲,我還沒找你算賬…”
“小姐,我可是為了…”
“少胡言亂語,你是什麼德行你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