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在李昭旁边看着李昭笑得不值钱的样子，心道，这次老板真的栽了。
但电话那头的白茹看不到李昭的神情，她不咸不淡地应了下来。
上次她早退了，这次又补上一次。
明码标价，一次不少。
白茹厌弃为了钱出卖身体的自己，但她没有办法，她不能失去白苑。
为了白苑，她必须在人生这条路上继续努力走下去。
调理好自己的心情后，白茹去商场挑了件还算得体的衣服。
价格不高不低，刚好是李昭助理发给自己的钱。
算了算余额，白茹发觉手里还有不少钱，足够白苑后续一年的药——作为金主，李昭真的很大方。
白苑从小就很喜欢一个动漫ip，那些年，清苦的日子里，白苑总喜欢给白茹讲述这个动漫中的故事来给白茹加油打气。
这个动漫更新十几年了，到现在依然很火。
白茹去医院探望白苑时，挑选了一个盲盒带给白苑。
白苑却没有露出想象中兴奋的表情。
白苑和白茹不太像。
或许是因为白苑生病了，她的眼下总有青黑一片。
此时，她低着头，手里拿着白茹买给她的盲盒，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白茹吓坏了，“苑苑，你不要难过，医生说你需要保持情绪稳定的。”
白苑眨巴眨巴眼睛，努力平复情绪。
自从手术过后，白茹每天都会来看她。
每次白茹来，她都想问白茹是怎么支付起手术费的。
家里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
确诊的那一瞬间，她连遗书都想好了。
可是看着搂着她哭泣的姐姐，白苑还是舍不得死。
她舍不得白茹。
明明她们姐妹俩那么努力地生活，可上天总和她们开玩笑。
家里情况显而易见，存款甚至可能不到一万。
白苑不想去医院，白茹抱着白茹，平日里一向冷静的白茹哭得撕心裂肺。
“苑苑，你要是不去治病，我陪你一起死。”
可是她们没钱治疗。
白茹告诉白苑她可以借到钱。
白苑终于答应了，她想，等她病好了就不读书了，她和姐姐一起挣钱还债。
是白苑天真了，怎么可能有人会借给两个毫无赚钱能力，又没有家底的人几十万。
本来白苑以为是蒋晓霜家借给姐姐钱的，可是手术后，蒋晓霜来陪她的那天，她问了蒋晓霜，白茹根本没有向她借钱。
还能有谁，白苑最了解姐姐，如果没有蒋晓霜，还能有谁？
白苑收到白茹给她的盲盒后，她的像决堤的河水一般流了下来。
姐姐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她不想姐姐受到任何伤害。
无论什么时候，记得自己喜好的只有姐姐。
可是，这个盲盒不便宜，她不是任性的孩子，这种情况下，她不想姐姐还花钱给自己的喜好上。
白苑抱住白茹，哭了很久。
白茹只有面对白苑时，才会偶尔展现出像她这个年龄的手足无措。
白苑抱着白茹，“姐姐，如果没钱我可以不吃药的，姐姐，你不是向小霜姐姐借的钱，你到底是从哪里借的钱呀……”
白茹轻轻拍拍白苑的背，“苑苑，你别担心，我真的认识了一个很好的老板，我给他打工，他给我给钱。”
但白苑显然不相信，这个世界的险恶她早就见过了，哪里有这么好心的人。
白茹带来助理每月给她的转账记录，每笔转账记录上都有备注“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