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梔思索了好一陣後,方才拿著照片進入了機場。
機場人流如潮,擁滿了前來接機的人,工作人員也是忙得不可開交,許青梔還沒來得及上前詢問,就被人擠到了一旁。
無奈之下,許青梔只好去到了一旁的機場櫃檯,比起詢問工作人員,查航班信息似乎要靠譜些。
“小姐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櫃檯的客服小姐一見許青梔到來,立馬起身,以標準的職業微笑相迎。
“你好,請問可以幫我查一下這這十分鐘內所有起飛或者到達的航班嗎?我急著找一個人。”許青梔緊緊攥住手裡的照片,急切詢問道。
“可以的,請你稍等兩分鐘,我現在就為你查詢。”
“謝謝!”許青梔簡單道了聲謝,目光直勾勾落在客服人員身上,焦急盼著。
兩分鐘後,客服小姐停止了手裡的操作,抬頭間,她以平和的話語回覆著許青梔,“小姐你好,這邊經過查詢之後,只查到了一列在五分鐘抵達的私人航班,其他的航班目前都沒有行程。”
“方便透露一下私人航班的信息嗎?”許青梔窘迫詢問道。
“是北庭家的私人航班!”客服小姐如實回答著,但許青梔在聽完這番回答後整個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不少。
“謝謝!”她盡力緩和著情緒,在對客服小姐簡單道了聲謝之後,轉身就離開了機場大廳。
機場外,許青梔依舊還抱著手裡那束豔麗的玫瑰,獨自坐在涼亭裡,手中的照片也被她逐漸糅成了一團廢紙,丟棄在垃圾桶。
但她的思緒卻早已亂成了麻。
‘怎會如此巧合?從我逃出南灣別苑,再到殯儀館,再到送花的小女孩,甚至到最後查到北庭夜回國,這一切就好像有人暗中牽引。’
可就算這幕後的人想把自己往北庭夜的虎口裡引,但他的動機是什麼?還有照片裡的男人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一時間,太多的疑惑湧上心頭,許青梔卻是毫無頭緒。
————
南灣別苑。
一輛邁巴赫緩緩駛入了別苑,停在了花園中,引得園中的僕人們紛紛停下了手裡的活。
管家瞧見車牌號眼熟,才知是自家少爺回來,心裡比誰都樂呵,上前一步打開車門後,就擁著男人下了車:
“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
“嗯。”北庭夜只是淺淺應了一聲,走了兩步後,又忽然轉身回頭詢問起管家,“周叔,我出差這兩天,老爺子有來過?”
“有來過,而且……”管家言到關鍵時刻,卻又識相閉了嘴。
自前不久北庭夜婉拒了雲家的聯姻後,整個別苑上下的傭人,無一不是對雲家的人閉口不提,生怕被剁了舌頭。
因此,他也沒敢再說下去。
“說下去!”北庭夜看出了管家的心中顧慮,直接命令著他開口。
“而且老爺還帶著雲家大小姐過來了,還讓她住在了別苑裡。”管家雖是被迫開口,但在言完後,整個人卻是低著頭,不敢直視北庭夜。
“那雲琉璃人呢?”北庭夜冷漠詢問道,看向管家的眸光也冷淡了不少。
“應該是回雲家了,這幾日都沒看見她的身影!”管家猜測道。
畢竟自己對她不是很待見,把她氣回雲家也是正常的事。
但北庭夜心裡卻並非如同管家所想,沒等管家再作解釋,他就邁著倉促的步伐往地下室所在的西邊而去,保鏢阿宴見狀,也急忙小跑上前追上了北庭夜。
北庭夜太瞭解許青梔的性格了,就算雲琉璃不是省油的燈,但是以她許青梔磨人的傲氣性格,著實能將心機沉重的雲琉璃拿捏在手。
倘若自己沒猜錯,那麼此刻被關在地下室的早已不是許青梔,而是被調換的雲琉璃。
“阿宴,你不必跟來,馬上去我書房拿電腦,務必查出許青梔的位置。”
別苑過道里,阿宴剛追上北庭夜的腳步,卻又被他無情勸退。
“好的北總!”阿宴接過命令後,轉身往書房趕去,即使心裡尚存疑慮,但他卻還是選擇了閉口不問。
而此時的地下室內。
雲琉璃自從在許青梔逃出去後,一直都是處於昏迷狀態,那臉上被許青梔所揍的淤青至今也沒有消散,整個人也因此消瘦了不少。
‘砰——’
伴隨一聲巨響,地下室的門被狠狠踹開,北庭夜的身影也就此出現,當寒冽的目光落在角落裡昏迷的雲琉璃身上時,他已是怒不可遏。
大步走上前,男人蹲下身,大力拽起雲琉璃,不斷搖晃著她,“雲琉璃,不要在我面前裝死,告訴我,她人呢?”
但昏迷中的人兒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良久過後,雲琉璃方才從搖晃中甦醒過來,臉上淤青傳來的疼痛瞬間令她醒了眼。
“夜,你回來了,我怎麼會在這!”她無暇顧及臉上的淤青,眸光在瞧見北庭夜的那一刻,整個人也變得軟糯溫順,半傾著身子就試圖往他懷裡靠去。
北庭夜厭惡蹙起眉,就在雲琉璃即將撲進他懷裡之時,他忽而站起身,接連後退了好幾步,令原本重心不穩的雲琉璃一下摔倒在地。
“許青梔是你放走的?”他漠視著眼前狼狽的女人,眼裡沒有一絲的憐惜。
“不是的。”雲琉璃站起身,痴憐的眸光不曾離開北庭夜一毫,“夜哥哥,你相信我,我只是聽下人說有人被關在這,但我不知道會是她,所以……”
“所以什麼?”北庭夜狐疑的眸光越發寒促,語氣裡也是夾雜著憤意,“所以你就幫她逃走,然後自己故意被她打暈,就只是為了能在我面前賣慘?博同情?”
雲琉璃有一剎的慌神,她沒料到北庭夜竟一眼就洞察出了自己所想。
可這又能如何呢,按照計劃,許青梔已經逃了出去,而且還會徹底消失在北城,就算北庭夜權勢浩大,也絕無半點找到她的可能。
這對她來講,無疑是與北庭夜獨處且能培養感情的一大好時機。
“夜哥哥。”雲琉璃酥麻著嬌嗔的聲音,起身後,又一次踱步到北庭夜跟前,纖細的手指故作戲虐地勾起他胸口處的敞開的襯衣。
“她殺你母親,是你的仇人,夜哥哥,你遲遲不肯處置她,難道是因為對她舊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