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辰影淡淡回了一聲。
門被推開後,站在門口的助理傑森並沒有走進去,只是站立在原地,向他言道:“辰少,慕小姐回來了,正在門外。”
“讓她進來吧。”辰影轉過身,收斂住臉上的情緒,回應著傑森。
“好的辰少。”傑森單手撐著門,轉頭就對著門外喚道:“慕小姐,我們辰少請你進去。”
傑森話音一落,門外就響起了高跟鞋走路的聲音,並逐漸浮現出女人的身影,直到她進了辦公室後,為避免打擾二人談話,傑森這才順手關上門,安心離開。
“喲,這不是我們公司最有名氣的大明星慕芊瑤嗎?怎麼不去找北總,反而找上我了?”辰影戲謔道,當抬眸望向眼前的女人時,竟有幾分入了神。
她嫵媚妖嬈,身穿一件雪白色的寬鬆露肩毛衣,搭配著黑色高腰闊腿褲,曼妙的身姿盈盈可握,那精緻的妝容更是將她明豔動人的氣質襯托得無比靈動。
這樣的美人,簡直就是老天爺賞飯吃。
而慕芊瑤向來是習慣了男人們的垂涎,作為萬千男人的夢中情人,她的性格自然是有些傲嬌,所以對待辰影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
“許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我能不回來嗎?
“再說了,我回來才不是為了玩,是為了給我家好閨蜜青梔寶貝撐腰的。”她傲慢著語氣,雙手撩過纖細的長髮後,轉身就坐在沙發上。
“撐腰?我的大明星,你開什麼玩笑?”辰影瞬間冷下了臉,再沒了之前的半點紈絝,“阿梔現在北庭夜手上,我們怎麼撐腰?”
慕芊瑤一聽這話,傲慢的神色也在這一刻凝固,“你說什麼,她怎麼會落在老闆手裡?”
作為北庭夜唯一合作了五年之久的頂流明星,對於北庭夜毒辣狠厲的行事風格,她自然是知曉的,可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起初我也不太清楚,可如今我們能唯一幫到阿梔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阿梔都落在他手裡了還靜觀其變,這跟坐以待斃有什麼區別?”慕芊瑤打骨子裡否決著辰影的話語,說什麼也不能放任許青梔不管。
“你可以不信我,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十分鐘前我打電話之時,北庭夜已經是怒不可遏,你若是再去火上澆油,只會讓她多一份危險。”
辰影警告的話語不動聲色,但也令原本氣勢軒昂的慕芊瑤逐漸消退了不少士氣。
二人各自低垂著頭,籠罩著陰鬱的情緒,沒再說話。
事到如今確實也只能靜觀其變,畢竟虎口救羊可不是那麼容易。
————
南灣別苑的廳堂裡。
許青梔跪在地上已有三個小時之久,雙腿也早已麻木得沒了知覺,膝蓋處腫起的淤青更是不斷牽扯著她的疼痛神經,無時無刻不令她在痛苦中煎熬著。
今天的時間於她而言過得簡直不要太慢,牆上,鐘錶行走的秒針就像是滴水穿石一般,磨礪著她的耐性。
‘可惡!這北庭夜是死在樓上了嗎?半天也不下來,再過分也不至於這麼久吧?’
彼時,她的額頭上開始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痠痛也蔓延了全身,大腿的下肢如同脫了節一般,沒了半點感知。
“抬頭!”
良久過去,北庭夜幽冷的聲音方才從三樓傳來,響徹在她耳畔。
許青梔抬起頭,迥然無神的目光直直望向站在樓道里穿著灰色棉衣睡袍的,敞露著胸肌的男人。
“何事?”
她的話語有一絲不耐煩,卻又帶著虛偽的溫和。
“把桌上的煙給我拿上來。”男人抬手指向廳堂茶几上放著的一盒香菸,命令道。
“知道了。”自己沒長手和腿嗎?
許青梔暗暗翻過白眼,很想說出最後一句話反駁,卻還是被迫忍耐著,然而正當她剛要起身去拿煙時,男人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等等,我允許你起來了嗎?我要你跪著把煙給我拿上來!”
他低垂著鳳眸,俯視著樓下的女人,像是看待玩物一般,饒有興致。
許青梔怒上心頭,卻只能憤恨咬牙,拖著痠痛的雙腿,吃力跪行著向桌子那邊挪動而去。
桌子離她的距離並不遠,也就常人的兩三步距離就能到,但對於她確實無比煎熬,在順手拿到香菸後,她又艱難挪到樓梯處。
“北庭夜,你可以自己下來拿嗎?這樓梯的階層太高,我跪不上去!”許青梔一手環抱著樓梯扶手的樑柱,一手將煙盒舉起,對他苦苦哀求道。
“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派我了?嗯?”男人不悅地將身子倚躺在過道的白牆上,雙手環胸,冷厲端視著樓下的女人,“跪不上來也得跪!”
直至最後一句話落下,北庭夜也不曾對她有一絲憐憫。
許青梔淡漠收回手,支撐起雙臂,跪行著向北庭夜所在的三樓開始爬去。
復層樣式的家居樓梯並不長,但折磨她的卻是雙腿傳來的劇痛,每當她挪動一寸,雙膝就好像有一把鈍刀在磨著她的筋骨,令她痛不欲生。
本就跪了將近五個小時的膝蓋在這番磨礪下,更是痠痛難捱。
有那麼一刻她想過放棄,可偏偏兩個人的生命掌握在她手裡,就算是搭上半條命,她也必須得堅持!
於是她忍了,忍著刺骨的疼痛,爬到了第三層樓梯上,可就在她離三樓過道只有一階的距離之時,站在離她不遠處的北庭夜忽而起身走到了她跟前:
“你這拿煙的速度太慢,把我抽菸的興致全磨完了,你再跪回去,把煙給我原原本本的放好!”
他冷冽的話語似若一把鋼刀,殺人誅心,將她狠狠蹂躪著。
“北庭夜,你如此折磨我,好玩嗎?”許青梔面露著苦澀,雙膝處早已被階梯磨出了斑斑點點的血跡。
可這會,她的傷痛卻被他肆意貶低。
“怎麼你想反抗我?夠格嗎?”他的話語輕佻,沒有一絲憐憫,甚至還帶著沉重的壓迫感。
許青梔不言,惱怒起身後,直接將手裡的煙丟下了三樓,正好落在了廳堂的沙發上。
然而,當眸光再次迴轉到北庭夜身上時,她忽而蹣跚著步伐,走到北庭夜跟前,雙手圈羅著他的腰肢,緊貼在他身上。
“北庭夜!”
她輕聲喚道,語氣裡有幾分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