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隱約聽見似乎有金屬碰撞的聲音,過於頻繁和激烈的金屬碰撞聲“乒乒乓乓”的,像極了平日裡電視劇裡俠客過招的感覺。
曾妮睜開眼睛,正如剛才隱隱聽到一樣,眼前夜色中正有正打的激烈的黑衣人,手裡的兵器在夜色中閃著寒光。
“啊!”還沒等曾妮反應過來眼前的景象到底是什麼情況,下一秒打鬥中唯一一個戴著鷹頭面具的男人手起刀落,兩個蒙面黑衣人“嘭”的兩聲一一倒在了曾妮的身邊。
下一秒另外兩個蒙面男子也已經應聲倒下,方才還激烈的打鬥轉眼間只剩下一個蒙面男人。
“什……什麼情況?”曾妮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上倒得七零八落的蒙面男人,身體由於驚嚇下意識的往遠處挪動,想要遠離與自己近在咫尺的屍體。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得傻了,曾妮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柔柔弱弱、有氣無力的,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那唯一倖存的蒙面男人,此時正持劍站在屍體中間一動不動的看著曾妮,夜一般的眼睛中看不清情緒,周身散發的寒氣在刀劍和麵具的寒光下讓人不由得一震。
“你……你看著我幹什麼,難不成……”
曾妮察覺到了面具男穿透夜色依舊凌厲的眼光,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要淪為她的刀下鬼,死的不明不白,還是這根本就是夢?
“哎呀,好疼……”慌亂躲避中,曾妮這才感覺到腹部生疼,還有些溼漉漉的感覺,用手一探,隱隱的覺得那根本就是血跡!自己的腹部分明還有一個傷口!
“感覺得到疼,那就不是夢?傷口也是真的,也不可能是在拍戲,這麼說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穿越了!
曾妮這樣想著,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也顧不得腹部的疼痛,一邊挪動身體往離那持劍面具男的遠處躲避,一邊在腦子裡飛速的搜尋信息解答眼前的景象。
況且若眼前這個面具男也要殺了自己,當務之急,又該怎麼逃生?
她還年紀輕輕的,沒有賺大錢結婚生孩子,怎麼就莫名其妙穿越了,荒唐不說,如果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就太不值了。
“你……不管你是誰……別……別殺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只要你放了我,我以後每個月的工資我……不吃不喝都給你……”
話剛說完,曾妮就後悔了。
夜色中面具男的打扮依稀看的出來,黑色的長衫和披風,面具後面是一頭隨意披散的長髮,手裡持著一把閃著咧咧寒光的長劍。
雖然不知道眼前自己所處的到底是什麼年代,但可以斷定,必然是冷兵器盛行的古代無疑。
“唐宋元明清?魏晉南北朝,天吶,這麼多朝代,這到底是什麼鬼時代鬼地方,我這剛剛穿越過來,難道就要命喪黃泉了?”
那面具男往前走了幾步站定,大半張臉都隱藏在鷹頭面具後面以至於根本看不到表情變化,唯有嘴唇和下巴部位暴露在外面。
一雙墨色的眸子閃著凌厲的寒光,讓人不敢直視,彷彿多看一眼就會讓人墜入他眼神中無邊的黑暗和寒冷中去。
那面具男並沒有上前對曾妮做出什麼,反而是眼神肅殺中帶著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個……腦子有病、胡言亂語的女人。
天底下,能夠在他的手下逃生的人屈指可數。
而眼前,這個女人,怎麼還活著?活的這麼好?
“誰說我要殺你了?”
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夜色中響起,音調平緩沒有一絲起伏,像是來自地獄深處一般帶著渾然天成的寒意,卻又偏偏充滿磁性的好聽。
被那聲音吸引住的曾妮,忘記了疼痛和逃命的事情,只是仰著頭呆呆的看著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那抹修長挺拔的身影。
恍惚間胳膊處一股力量將癱坐在地上的曾妮牽了起來。
兩撥人一撥死了,一撥活著,殺人現場還有自己這個第三者,那活著的這撥對第三者不是殺就是救。
曾妮一顆快要跳出來的心終於平靜了許多。
“那……你是來救我的?”
“……”
蒙面男不語,只是自顧自的一把將曾妮打橫抱起,徑自尋了個方向邁開步子。
不知什麼時候原本漆黑的夜空中已經升起一輪明月,月光照的地上亮堂堂的。
曾妮此刻正莫名的躺在面具男寬闊溫暖的懷抱裡小鹿亂撞,浮想聯翩。
“雖然戴著面具,不過就從這輪廓鮮明和下巴和性感的嘴唇來看,絕對長得不賴,一個人殺了那麼多人,身手也過硬,還有這修長健碩的體格和這帶著淡淡梅花香的溫暖氣息,一定是個……英雄。”
曾妮在心裡對這正抱著自己的男子大概做了一個定型。
“偶買噶,英雄救美!他是英雄,那我就是……美女!”
這樣的想法讓曾妮心跳都漏了半拍,按照電視劇裡的發展,接下來不就應該是英雄和美女一見傾心,私定終生的戲碼了嗎?
不對,自己一個現代人突然出現在這裡他不會覺得奇怪嗎?
曾妮恍然大悟一般,低頭一看,此時自己身上穿的也正是古色古香的女子裙裾,胸前鋪開烏黑如瀑的頭髮。
穿越的這麼徹底?
曾妮嚥了咽口水,再也沒有心情發花痴了,比起眼前這個不知道何許人也的英雄,先弄清楚自己的處境才是第一要務。
“不好意思,你是誰啊?”
“……”
面具男不語,抱著曾妮這麼個大活人步子從始至終的穩健輕盈,呼吸順暢。
“聽不懂?好吧,簡單的說就是,你姓甚名誰,這裡又是哪裡?”
“……”
曾妮惱火,回應她的只是茫茫無邊的夜色,無論是直覺還是媽媽都告訴過曾妮,不要輕易跟陌生人走。
“算了算了,你不說就放我下來,我又不知道你是誰,萬一是壞人怎麼辦,賣了我我還幫你數錢吶!”
嘴裡碎碎念,身上已經行動起來,掙扎著試圖從面具男的懷抱中逃脫,沒想到根本徒勞,那男人的雙手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曾妮就像一隻蚯蚓一樣動來動去、左擺右擺也沒能掙脫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