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柔雙手抱胸,有些得意,“蘇糖,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想要知道你媽的下落,先幫蘇家解決資金難題。上次你得罪的張老闆,今天給我親自去道歉。”
“還有你的血。”蘇珏在一旁趾高氣揚的插嘴,“為了你媽,想必這點困難你也會勇往直前的吧。”
蘇糖淡定的點頭,“可以,前面帶路。”
她答應的太過於迅速,以至於母女倆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就帶著她進入秦山拍賣行。兩人面面相覷,忍不住心內忐忑。
這小賤人該不會又要耍什麼花招吧。
踏入秦山拍賣行,就想起昨天被扔出去的恥辱。這一次,她又昂首挺胸的走了進來,一時得意。
沒有想象中的人來攔住她們,少了裝逼打臉的機會,母女倆頓時失望了。
很快,她們來到了約好的房間。
裡面只有眼熟的張老闆,還有他攜帶的幾個粗壯的保鏢。
“張老闆。”唐韻柔趕緊跑進去,主動握著張老闆的手,聲音發膩,“感謝您還願意給這個機會,人我已經帶來了。您放心,這次我親自看著,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張老闆一想起昨天眾人面前丟的大臉,就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
他的視線威嚴的落在蘇糖身上。
蘇珏強忍住得意的微笑,悄悄衝著母親眨了眨眼。接下來就是看張老闆怎麼折磨蘇糖了,昨天蘇糖讓所有人都丟了個大臉,張老闆只怕恨死她了。
她們甚至已經可以看到蘇糖那張冷淡的、醜陋的面龐,鼻涕淚水糊滿一臉的慘狀。
然而,現實是。
蘇糖走過去淡定的坐在張老闆的面前,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發出節奏聲,“想要我的血,沒有問題。”
“哼,你今天倒是很識相。”見她如此配合,張老闆心情大好的坐在她的對面。
誰知,下一秒,她又開口,“可是張老闆有所不知,我這人的血液本身就很古怪,是跟著情緒上下起伏的。要是我心情不好,血液就沒有任何作用。”
“放你的屁。”蘇珏吃了她好幾次虧,說什麼也不相信她了,“張老闆,您可千萬別相信她說的話。她詭計多端,保不定又是在想什麼歪主意。”
她的確是亂說的, 不過她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還能對上張老闆探究的眼神,衝著他一笑。
張老闆也是懷疑的,但他不能再承擔起出問題的狀況,就算蘇糖是撒謊的,他也要暫時配合。
蘇糖指尖用力敲了敲桌面,“現在我被蘇珏大呼小叫的就很煩。”
“蘇糖!”蘇珏氣急敗壞。
“這個簡單。”張老闆無視掉蘇珏的怒意,擺了擺手,“你,給蘇糖道歉。”
聽到這個要求,她臉色都難看了無數倍。
萬般不情願,唐韻柔也不想讓寶貝女兒給賤人道歉。可眼看著張老闆臉色陰沉起來,她只好戳了戳蘇珏,“珏兒,聽話。”
反正蘇糖最後都是要倒大黴的,現在苦一點也是為了將來更好。
“對不起。”蘇珏最終還是低了頭,委屈巴巴的。
蘇糖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麼!”
“……”蘇珏氣的胸口上下起伏,臉色漲得通紅。深呼吸了幾下後,大聲喊道,“對不起!”
眼淚一下充斥眼眶,刺激的包紮的那隻眼睛又疼了起來。
“哎呀。”蘇糖捏了捏肩膀,“我的肩膀怎麼那麼不舒服啊,好煩。你,過來給我按按肩膀唄。”
她指尖輕飄飄的點在唐韻柔的身上。
一下,唐韻柔的臉也跟吃了五百斤屎一樣噁心。
但她要比蘇珏能屈能伸的多,沒有太大的反抗,就來到蘇糖的身後,給她按摩肩膀。
聽從她的安排按按這裡,按按那裡。
明明是想要看到蘇糖搖尾乞憐的模樣,結果倒是自己吃了個啞巴虧。
時間過去了半小時。
蘇糖翹著兩條腿放在桌子上,肚子上擺著一盤瓜果,她正享用著。身旁兩個名為唐韻柔和蘇珏的丫鬟伺候著,一個給她捏肩膀,一個給她使勁用扇子扇著風。
持續了半小時,母女倆累的在空調房都出了一身的汗,尤其是一雙手已經不是手了。
要是目光能殺人,估計蘇糖的後腦勺已經被唐韻柔惡毒的眼神,洞穿無數遍。
“可以了吧。”
張老闆來回走動也開始不耐煩了,唐韻柔和蘇珏頓時眼神一亮。
來了來了,蘇糖終於要自食惡果了。
蘇糖知道張老闆的耐心已經到達了底線,她要是再來這套,人家可不吃了。
她也已經玩夠了。
“行吧。”
將瓜果丟在桌子上,她點點頭。
蘇珏立刻在母親的指示下,從包裡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工具。
背後的唐韻柔一雙手僵硬的如同雞爪,“蘇糖,你就當著我們的面親自把血抽出來吧。”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讓你耍不出任何花招。
與此同時。
風塵僕僕趕來的霍瑾琛恰好在監控室看到,蘇糖接過針筒,朝著自己手臂紮上去的那一幕。
他英俊的面龐無比陰沉,散發著兇獸一般的氣場。
一拳憤怒的砸在了結實的桌板上,居然硬生生的砸出了一絲裂縫。
男人一個轉身捏住經理的衣領,“帶路。”
身後,在經理室待了許久,看了一齣好戲,知道蘇糖完全是隻小狐狸而不是小白兔的陸慎寒,嘴裡發出嘖嘖的驚奇聲。
望著霍瑾琛憤怒直冒火的背影,覺得有意思極了,感慨道,“你也有今天啊,霍瑾琛。”
當年還瞧不上他為情失控,現在自己不就正在經歷。
房間內。
蘇糖慢悠悠的抽著血,一點點的血擠入了針筒內。所有人的視線都緊緊的盯著,呼吸都幾乎停止。彷彿,這是什麼無上的寶藏。
砰!
一聲巨響。
她手一抖,猛地抬頭望去。眼前的大門居然倒了下來,差點砸到了站在門口的蘇珏。
尖叫聲傳來。
緊接著,男人臭著張臉衝著她快步走來,一手拔掉了她手上的針筒,另一隻手似要用盡全身力氣將她摟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