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不出所料,沈郁果然想起了她。
楚寒笙连当天的工作都没来得及做完,就被拎到了如牧洲——皇宫西郊专门用来豢养马匹的地方。
此时,楚寒笙正亦步亦趋的跟在沈郁身后,周围是一群把她从府里拎过来的护卫。
沈郁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胡服,外披一顶黑色的斗篷,头发高束着,颇有几分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意味。
当然,前提是如果他不干这畜牲事的话。
这人带着她在马厩边上逛了逛,最后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马面前停了下来,对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来,漫不经心的说道:“笙笙,你来驯这匹马。”
?
且不说他是如何知道她这身体的名字的,关键是她压根儿就不会骑马,更别说驯马了!
她有些僵硬的打量着那匹马。
这马浑身没有一根杂毛,且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就像是披了一身银丝,双眼神采奕奕,一条长尾巴时而下垂,时而左右摇摆,显得神气无比,像是在夸耀自己。
看完了马,楚寒笙又试探性的看了眼一旁准备看戏的沈郁,推辞的话刚到嘴边,就听沈郁说道:“怎么?前几天你还借着心悦于我逃过一死,今天连这么点小事都不愿意做吗?”
沈郁这话说的,一分委屈,九分威胁,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她——不愿意是吗?不愿意就去死。
呵呵。
她根本就没得选。
这马一看就是匹未被完全驯服的烈马,它所在的马厩里并不只有它一匹马,但周围的马都很一致的与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显然性子烈的很。
想到这儿,她还偷偷瞄了一眼一袭白衣的沈郁,腹诽道:跟这厮倒是挺像的。
这边楚寒笙打量着这匹白马,脑海里的糖糖也没闲着,正在为不知道他从哪翻出来的一本《驯马经》沾沾自喜着。
楚寒笙也很高兴,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白马,一边催促着糖糖把秘诀念给她听。
然而,不听不知道,一听……
一听气死个树!
这《驯马经》里一共就一句话——人怂被马欺,马怂被人骑。
嗯??
楚寒笙简直要裂开。
“笙笙,还不开始吗?”沈郁站在楚寒笙身侧,视线一直落在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看着她表情一变再变。
“开始,当然要开始了,不过……”楚寒笙尾音拖的很长,搓着手,挤出了一脸谄媚的笑,“王爷,借您的侍卫一用。”
沈郁挑了挑眉,也不说话,只轻抬了抬下巴,示意侍卫们听她差遣。
“得罪了。”楚寒笙也不客气,还不等几名侍卫都走上前来,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为首的那一名侍卫的佩剑。
“铮”的一声,随着剑出鞘的蜂鸣,一股血腥气已经弥漫在清新的空气中。
为首的侍卫胳膊一痛,下意识的想要上前与楚寒笙厮打,却听得旁边的沈郁轻咳了两声,便乖顺的止了动作。
身后跟着的侍卫看不懂这情形,一时间不知自己是该继续上前还是原地待命,一个个面面相觑,好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