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县衙之中!
何县令脸色铁青,看向下方的莫风。
下方,莫风神色淡定,甚至带着一丝微笑,看着何县令。
“莫风,你杀我儿子,可认罪?”
莫风一笑,淡然说:“大人,说话,要讲证据的!”
“混账,证据?你昨天到处去告我儿子,没有成功,就杀他,这就是证据!”何县令几乎发怒!
莫风说:“大人,这可不算是证据。”
“哼,我儿子,是被一阵巨响,然后被什么东西给炸死的。你在大牢时,你所在的大牢墙壁也被东西炸开。这就是证据!”
何县令暴怒。
莫风还是带着笑容:“哦,证据呢?”
何县令说的话,依旧不足为证。
何县令说:“哼,本官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你承认。来人!”
立马,有几个皂吏上前。
“给本官用刑,直到他承认!”何县令怒道。
莫风眉头一皱:“何县令,你忘了我是举人?你让人抓我,已经是不合规矩,难道还敢对我动刑?”
“少废话,莫风,你以为这件事,还是像你和王县尉那样的事?这已经涉及本官,涉及本官儿子的死了。你以为,你是举人,还能够让我忌惮?”
何县令说着,把令签丢下:“来人,大刑伺候!”
“等一下!”莫风冷笑:
“何县令,你若是敢对我动刑,我便可以去御史台告你。”
何县令沉着脸说:“只要你招了,我就不怕。大不了我花点钱,走走关系。但是,无论如何,也一定要你招!”
说着,何县令一挥手。
几个皂吏已经拿着板子,对着莫风而来。
莫风但也淡定,只是说了一句:
“何县令认定,你儿子是我杀的?”
何县令哼了一声:“那是自然,怎么,你打算招认?”
莫风摇头:“如果是我杀的,那你猜,杀你儿子的那个东西,往你这里丢一个,会如何?”
此话一出,何县令大惊。
无论是当时牢房炸开的大洞,还是他儿子屋子里炸塌的房屋和破碎的尸体……
都证明了,那东西的威力巨大。
何县令不知道莫风用的是什么。
但如果是莫风弄的,那么他绝对还能再弄出这样的场景。
既然还能弄出来,那他若是弄出一个在这里,恐怕这公堂之上,包括县令在内,没几个人能活着!
他怕了,他看着莫风,怕了!
“你若是敢动我分毫,你的下场,和你儿子一样!”
何县令怒视莫风:“这么说,你承认,你就是杀我儿子的凶手!”
“我没有承认,只是,你可以赌一把。赌我是杀你儿子的人,然后对我用刑。然后,我把杀你儿子的方法,让你见识一下。”
威胁,摸不透的威胁。
不管莫风到底是不是杀他儿子的凶手,反正,他不敢动莫风了。
这一招,把县令的心理拿捏的太准了。
他越是认为莫风是凶手,却越是不敢动莫风。
儿子尸体的惨状,让他记忆犹新。
可,却又没有证据说莫风是杀手。
甚至没法动刑!
这是个死局啊……
公堂上,沉默了下来。
今天这审案,用的是第二公堂。
县衙有三个公堂,大门进去院子正对着的,是大堂,也叫公开审理的公堂。
大堂后面是二堂,可公开,可不公开,处理一般案子或者不适合公开的案子。
何县令之所以选择二堂,就是不想公开,想无论如何,让莫风招了。
哪怕使用手段。
可惜,他计划落空了。
如今面对莫风的威胁,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二堂上,气氛压抑,无比沉默。
良久,莫风才开口说:
“何县令看来是不打算审理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莫风就要离开。
何县令没有说话,等他走到二堂门口,忽然开口:
“等一下!”
“哦?何县令,还有事?”莫风问。
何县令沉着脸说:
“今天,你休想走出这衙门。”
他起身,说:“不管你有什么,本官和你保持这么远的距离,你,就不可能伤到本官吧?”
说着,他走到了侧面后门位置,一有不对,跑路!
莫风微微皱眉,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确实,他和县令有七八米,炸弹扔过去,问题不大。
可他从后门跑走,那就不太可能伤到他。
“所以,莫风,你威胁不到我了。”何县令站在后门,冷笑一声。
随即他抬手:“来人,给我动刑!”
“你不怕,这些皂吏捕快被炸死?”莫风问。
何县令:“只要本官安全就行了,他们死活,有什么关系?”
这话听完莫风周围的拿着皂吏捕快耳中,心里别提多凉了。
然而,这也是事实。
这些当官的,又怎么会在意他们这些当差的?
莫风冷笑一声:“你倒是心狠手辣。”
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的任由这些官兵把他抓住打他板子。
所以,他已经准备动手,直接逃出县衙。
反正,县衙没资格审问他,没资格对他动刑。
只要他逃出去,县令也不敢公然对举人如何。
真要对付莫风,也只能拿出证据,申请吏部和礼部,革除莫风的举人功名,才可以对莫风审问用刑。
可,何县令拿不出证据……
“少废话,动刑!”何县令怒呵。
莫风眉头一皱,也准备动手。
却在这时,外面,一个小吏跑进来:
“县令大人……”
何县令一愣,看着那小吏说:
“慌慌张张,什么事?”
“大人,吏部来人,说是有委任状!”
何县令一愣,心想自己要升官?最近也没给谁行贿啊,怎么突然要升官?
想到这里,他整理好衣服,就见几个吏部官吏来了。
“几位,本官有失远迎,见谅见谅!”何县令一副舔狗神色。
吏部的人,他是万万不敢怠慢的,因为吏部管理天下官员,掌握不少官员的升迁前程。
那为首的吏部官吏对何县令拱拱手,说:
“请问,在场,哪一位叫莫风,是莫举人?”
此话一出,那何县令一愣,心想不是找自己的?
这时,莫风疑惑开口:
“我就是莫风!”
几个吏部官吏看向莫风,随即上前,再三确认身份后,拿出几个盒子:
“恭喜莫举人,新任官职万年县县尉!”
“这是官凭……”
“这是文书……”
“这是鱼符……”
“这是官服……”
莫风伸手,一样一样接过来后,整个人都懵了。
做官了?
这尼玛怎么可能?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岳父。
岳父老是让他做官,莫风虽然不屑,也一直明白,做官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可自己岳父唠叨几次,自己还真就做了,这……
他立马觉得,自己岳父,恐怕不是普通人啊!
莫风震惊的同时,那何县令也呆住了。
他也无论如何没想到,这莫风居然当着他面,成他同僚了。
他本来之前就猜测莫风有背景,也想过不能得罪举人,也明白可能举人随时会成为自己同僚。
但他没想到,成真了?
背景,一定是有背景。
故意的,一定是莫风故意的。
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前两天王县尉才因为和莫风斗而被撤职,现在立马就是莫风做县尉了。
此刻的何县令心里很慌,如果莫风有背景,那自己怎么给儿子报仇?
问题,现在莫风是自己同僚,这报仇本来就很难了啊……
吏部官吏走了,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莫风和一脸懵逼的何县令。
两个人都有很多事儿想不通,都在胡思乱想。
良久后,两人才对视了一眼。
接着,两人都笑了。
何县令是忌惮的笑,既然知道莫风背景大,且已经是县尉了,自己纵然是莫风上司,也基本上没法奈何莫风了。
所以,他的笑是一种缓和关系的笑。
莫风的笑,则是对这个突然事件的懵逼。
但两人的笑,都挺尴尬的……
别说他们俩了,在场的捕快皂吏,都替他们俩尴尬。
“莫……莫县尉,哈哈……方才我们可能有点误会……那什么,以后大家都是同僚,莫县尉不会计较的吧?”何县令笑着说。
莫风也灿烂的笑着:“不会,我一向敬重县令大人,怎么会为了区区小事而斤斤计较?
既然做了县尉,以后,就望县令大人多多关照了,咱们相处,可得融洽一些才是啊……”
何县令笑着点头:“那必须的,自然是携手共进……”
两人都哈哈大笑了。
周围的捕快皂吏都愣住了。
这尼玛变脸都这么快的吗?
方才不是还都嚷嚷着要弄死对方?
怎么现在突然就要携手共进了?
关键,莫风和何县令越说越投机,两人走在一起,都勾肩搭背的计划着如何共同携手治理县衙了……
当然,两人都非常的虚伪,虚伪的令人发指啊!
到了门口处,何县令说:
“莫县尉第一天为官,要不去县尉房熟悉一下环境?”
莫风点头:“好啊,那就不打扰县令大人办公了……”
说着,莫风让一个皂吏给他带路。
不过,才要走,他突然又看向何县令。
接着身子靠近一些,小声笑着说:
“其实,你儿子的确就是我杀的……”
何县令一愣,笑容僵住……
随即,看着莫风潇洒离开的身影,气的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