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校长毫不拖沓，当场就打印出两份退学通知书。
“老李，你真的……我哭死！”
叶凯拍了拍李洛的肩膀，感动道。
“不是……我？”
李洛明显有些愣神，他倒不是因为后悔跟叶凯站在一起。
只是他自认天赋异禀，站出来也是想洪校长同时留下两人，想不到这死胖子是真的说开除就开除啊。
还说什么“一言为定，双喜临门”，啥意思啊？
“哈哈哈，叶凯、李洛，现在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了吗？马上就高考了，你们这辈子算是废了！后悔吗？现在跪下来求我，我可以给洪校长说情。”
程涛放肆大笑，之前被胖揍一顿的阴霾烟消云散。
他将右腿踩在椅子上，指了指胯下：“从这里爬过去，你们就可以留下。”
“你他妈的！”
李洛哪受得了这种挑衅，捏紧拳头就要上前。
叶凯将他拦住，沉声道：“走！洪胖子在这里，这个时候动手没有任何意义！”
说罢叶凯便要拉着李洛离开，李洛本想再动手，在接触到叶凯锐利的眼神后，才不甘地放下手。
程涛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走吧走吧，跟你爸爸一样，当个逃兵！”
“我草你妈！”
刚要离开的叶凯突然暴起，双目通红，额角暴出了青筋，双眸之中爆发出了惊人的杀意。
就连洪校长也没有反应过来，叶凯暴怒的一拳已经打在程涛的脸上。
同一时间，叶凯的脑海中划过一行数字。
【999901/1000000】
“啊……”
程涛发出一声惨叫，后脑撞在办公室墙壁上。
他的鼻梁因为重击而凹陷，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我爸爸不是逃兵！”
叶凯满腔怒意，还不打算罢手，几步冲到程涛身前。
“洪校长，救我！这个家伙要杀了我！”
程涛大叫出声，此时叶凯暴怒的模样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头猛兽。
砰！
洪校长肥胖的身躯轻飘飘的荡到叶凯身前，拦住了打向程涛的拳头。
也不见他如何发力，只是轻轻一推，叶凯便被推到了办公室门外。
“立刻，给我滚出去！”
洪校长怒声开口，他想不到叶凯当着他的面都敢动手。
叶凯站在门外，指甲都陷入了肉里，他一声怒吼，就要上前跟洪校长动手。
李洛连忙跳出来拉住他：“走吧，凯，算了！洪胖子是正式武者！”
一番动静引来诸多学员的注意，一个个都跑出来看热闹。
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叶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
李洛这才松了口气，跟在叶凯身后离开。
两人走后，程涛捂着鼻子怒道：“校长，为什么不把他们留下，扭送治安局，让他们去坐牢才对！”
“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万一治安局来的是蔡影，她可不会庇护任何人，到时候叶凯翻供，我还得被拖累。”
洪校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如果不是看在程明瑞的面子，他才懒得管学生打架这种破事。
……
“凯，没事，我回家就跟老爸谈谈，看能不能把我们弄进六中，正好可以是跟安南汇合！”
出了校门，李洛便恢复心情，还安慰起了叶凯。
被开除这一点李洛倒是没有过多纠结，他的父亲是六中的招生办主任，大不了转校去六中。
反正都快高中毕业了，最后一段时间，去哪上学不是上呢？
“那傅芊芊也是人面兽心，你这么帮她，她居然还倒打一耙！找个机会揍她一顿吧！”
李洛抱怨连连，他在听闻叶凯在操场打了程涛后便感觉要出事，后来才从其他同学口中了解经过。
只是他也想不到那貌美如花的傅芊芊居然会背刺自己的好兄弟。
“我认识她弟弟，是一个很努力的小伙子，家里也只有这一个姐姐在照顾他了，看在他的面子上，算了。”
叶凯出了校门便很快恢复平静，洪校长说什么傅芊芊的父亲在坐牢时他便意识到了傅芊芊不会说实话了。
他能理解傅芊芊有自己的苦衷，但不支持。
说到底这不过是选择题。
在傅芊芊看来，叶凯所散发的善意价值不如洪校长的承诺。
叶凯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如果每次都要报复，未免也太累了。
李洛一阵破口大骂：“你是圣母吗？这就算了？她有家人就可以背刺你吗？！你可是帮了她！再多一些她这样的人，以后谁还敢帮别人？！”
叶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敢帮，但不会再帮她了。
世界上也未必都是她这样的人，要相信世上还是善人多。
而且并非所有的同情、怜悯就是圣母，我会因为她家里的情况而同情她，但不代表会理解、会原谅，只是不去报复罢了。”
李洛呼吸一窒，在他看来叶凯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心善了。
这年头扶老太太过马路都应该小心谨慎，更何况是见义勇为？
他也曾经问过叶凯为什么要去帮那些无关的人，叶凯的回答是：“因为妈妈的日记里说自己未来的孩子一定是个善良的人。”
见李洛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叶凯笑道：“干什么？真当我是傻子吗？善也有边界，不分好歹的善，不过是恶的帮凶。我有善心，却也有霹雳手段！”
想到叶凯发怒时的模样，李洛顿时释然了，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回家，被开除了，我得跟叔叔婶婶说一声！”
叶凯说罢便跑了出去，李洛连忙追上，“草，等等我！”
两人沿着非机动车道奔跑，一路嬉笑不停，丝毫没有被开除的郁闷。
到了一个岔口时，李洛挥手告别：“回去等我消息！”
叶凯点了点头，旋即又开始奔跑，他喜欢这种任何时刻都在淬炼自己身体的感觉。
“距离百万拳，还差99拳，也不知道这脑子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程涛惹事，现在估计已经打满百万拳了。”
一边跑，叶凯一边心中琢磨。
从他出生开始，脑海中便存在着一个计数器。
最初的他并不知道计数器所要记录的是什么数据。
直到他全力挥出一拳时，计数器上的数字变成了1/1000000。
那个时候他便知道，这是一个记录挥拳次数的计数器。
而且每次都要全力挥拳才能算作一次。
此后的时间里他不断挥拳，到如今已经是挥了999901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