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礼仪厅的婚礼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离王龙皓宇一身修身大红喜袍忖得面如冠玉,他剑眉入鬓,一双狭长的凤眸此刻溢满笑意。
只是那微微翘起的薄唇让他看起来略显凉薄。
他手执红绸布牵起沈玉容缓缓走进礼仪厅。
此刻红盖头下的女人兴奋紧张到了极点。
她既兴奋离王抛下沈天娇那个正妃与她拜堂成亲,又紧张端坐在高位上的皇上和皇后察觉她的身份。
好在她穿上大红嫁衣盖上红盖头,只要她不出声,便无人发现她与离王的这一出李代桃僵之计。
两旁观礼的宾客中,沈家二夫人直直盯着中间那对万众瞩目的新人,紧张得攥紧了手帕。
她的容儿过了今日,便可取代沈天娇那个草包废物成为离王府唯一的女主人了。
只是在场的宾客都以为跟离王拜堂的是沈天娇那个草包丑女。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离王不喜沈天娇,他心头的白月光乃是她的堂妹沈玉容。
可他为何一脸深情的看着盖头下的女人呢?
就在这时,司仪的声音适时响起。
他说了一番婚礼开场白后,接着扬声高喊:“一拜天地。”
龙皓宇牵着沈玉容对着虚空躬身拜了拜。
“二拜高堂。”龙皓宇牵着沈玉容转身对着上首的皇帝皇后躬身拜了拜。
南明帝与皇后喜笑颜开,各自从袖口掏出一封鼓鼓的红包递到嬷嬷端近的托盘里。
“夫妻对拜”
“且慢!”
司仪话音刚落,一道清脆女声突兀的传入众人耳朵。
众人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只见一身缟素头戴白花的女子牵着个肥胖的男人缓步而来。
“看,是沈天娇牵着马管家。”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宾客们瞬间乱了套,沈天娇刚刚入场,那与离王拜堂成亲的女子是谁?
谁敢如此大胆?竟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偷梁换柱?
南明帝瞬间黑脸:“离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盖头下的沈玉容惊骇莫名,沈天娇那贱人这时不应该死了吗?她怎会出现在这里?
离王脸色铁青,他狠狠剜了沈天娇一眼,避重就轻的狡辩道:
“回父皇,今日是儿臣大婚之日,沈天娇竟敢披麻戴孝入场,分明就是不满这桩婚事诅咒儿臣。”
说完他跃向沈天娇一掌拍向她的面门,沈天娇一把扯过马管家替她挨了这一掌。
马管家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倒地晕死过去。
沈天娇嗤笑道:“离王这是李代桃僵不成,狗急跳墙要杀人灭口么?”
“你……”离王一击不中再也不敢贸然下手。
沈天娇端着嫁衣与凤冠疾步走向沈玉容,一把掀开她的盖头,笑眯眯的举起凤冠粗鲁的扣在她头上。
“沈玉容,老娘不稀罕的破鞋赏你了!
祝你与离王婊砸配狗,天长地久!”
说完她将染血的大红嫁衣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噗嗤”观礼的宾客忍不住捂嘴偷笑。
端坐在高位上的皇帝皇后见到这一幕闹剧恼怒到了极点。
皇家的脸面今日被离王丢尽了!
沈玉容捂着脸不敢出声,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隐在人群中的沈二夫人见女儿暴露,眼刀子不要钱似的拼命射向沈天娇。
如果眼光能够杀人的话,沈天娇起码被皇后母子与沈二夫人剁成了肉渣渣。
“沈天娇,今日是你与离王大婚之日,你穿成这样成何体统?”皇后首先发难。
沈天娇敷衍的福了福身:“皇后娘娘,臣女建议您佩戴老花镜,这样就能瞧清楚现场的形势了!”
“放肆沈天娇,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那娘娘何不问问离王,臣女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他为何李代桃僵拉着个侧妃拜堂。
他们俩人分明就是欺君。”
沈天娇一番质问堵得皇后胆战心惊。
离王与沈玉容吓得立马跪了,不约而同的对着南明帝道:“儿臣不敢。”
“臣女不敢。”
南明帝恼恨离王为了个女子,竟然不分轻重胆敢欺君,这女子红颜祸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仗着离王宠爱竟敢取正妃而代之,它日怕是会怂恿离王做出更可怕的事来!
他得防患于未然,将这颗毒瘤尽快铲除。
南明帝如是想着眼底划过一道冷戾的杀气。
“大胆沈玉容,竟敢怂恿离王李代桃僵犯下欺君之罪,朕今日不杀你难以服众。
来人啦!将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沈玉容吓得脸色惨白瘫软在地,任凭两个侍卫粗鲁的架起她去行刑。
人群中的沈二夫人面如死灰,恨不能冲出去救走女儿。
离王红着眼眶伸手拦住侍卫去路,悲喊道:“父皇您不能打杀了她,容儿她肚子里已经怀了儿臣的骨肉。”
离王此言一出,全场宾客哗然,想不到平日装得如高岭之花般的女子。
竟与离王无媒苟且珠胎暗结,如今更是为了正妃之位,李代桃僵欲夺堂姐的正妃之位。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南明帝神色晦暗莫名,他可不想落下这心狠手辣的恶名。
让离王日后憎恨于他。
于是转向沈天娇道:“既然此事的受害者是你,就由你来处置沈玉容吧!”
沈天娇暗骂一声老奸巨猾,她思忖片刻道:“离王这么想留下孩子,不如待沈玉容生下孩子后去母留子。”
离王霍然抬头怒骂:“沈天娇你这毒妇。”
“本小姐再怎么毒也比不过你们。”
南明帝赞同的点点头:“天娇此法甚好,此事就这么定了。”
接着南明帝下旨废了沈玉容的侧妃之位,将她贬为通房丫头关进离王府冷院,待孩子出生后便处死她。
沈二夫人猩红着双目死死盯着沈天娇,眼底划过一道狠毒的寒芒。
贱人,她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南明帝处置了沈玉容,便开始向沈天娇发难:“沈天娇,你大婚日披麻戴孝诅咒三皇子丢尽皇家脸面该当何罪?”
沈天娇福了福身:“皇上,今日丢尽皇家脸面乃是离王自己,您怕是不知道吧!
离王为了摆脱我这个正妃,竟配合沈玉容指使离王府的两个侍卫给他戴绿帽子。
幸得我沈天娇命大,杀了那两个狗奴才保全了自己。”
“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耐不住寂寞,在新房里私会情郎,被你的贴身丫鬟和马管家识破后杀人灭口了”
宾客席位上的一位粉衣少女站起来大声反驳。
她旁边的贵妇人吓得大惊失色,猛拽她的衣袖示意她坐下来。
可女子却不管不顾走近前来拜道:“皇上,臣女李秀敏说的句句属实,此乃臣女适才在新房外亲眼所见所闻。
皇上如若不信,可寻几个现场目击者来一问便知。”
李秀敏说完含情脉脉的看了离王一眼。
离王则回以感激的一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今日不管是天娇勾引别人,还是玉容瞒着他找侍卫毁天娇清白。
这顶绿帽子他都戴定了!
南明帝龙颜震怒:“沈天娇,李秀敏说的可有其事?”
“回皇上,此事另有隐情。”
沈天娇说着冷冷看了李秀敏一眼,听她的声音不就是那个在新房外说:“母亲,如今离王正妃之位空缺,你可得帮女儿一把。”的那个女子吗?
原来是离王的爱慕者,难怪急着跳出来帮她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