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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七個孩子睡熟後,方昇才風塵僕僕地趕回來。

三個人坐在堂屋裡,一邊各自忙著手裡的活兒,一邊說話。

方昇:“方櫻說,小糖寶的身高、體重,以及身體的各種數據,都在同齡孩子的平均值以上。”

蘇婉正在打毛衣,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一頓,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自家老公。

不一會兒,眼睛裡全是淚水,她緊緊地捂住嘴巴,差點兒哭出來。

秦沐香明白兒媳婦兒在意什麼,嘆口氣,感嘆道:“小糖寶的老家遭了那麼大的天災,她外婆一家就算沒錢吃飯、沒錢看病,都沒有虧待小糖寶一分一毫!把小糖寶養得……真是好!”

蘇婉又憶起了方檸,不由得哽咽:“如果方檸在世,一定會把一切最好的都給小糖寶!”

方昇挪了凳子,坐到蘇婉身邊,讓她把頭靠在自己肩膀上。

“現在,老天讓我們做了小糖寶的父母,我們也一定不要辜負方檸。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方昇說得極其認真,像是在對自己宣誓。

小平房裡,陷入短暫的沉寂。

隨後,蘇婉提議:“小糖寶上學以後,我想讓她中午在學校裡吃飯和午睡。每天中午都回來,太折騰孩子了。小止是男孩子,倒沒什麼,可是,小糖寶如果路上磕了碰了,太讓人心疼了。”

方昇啞然失笑,質問自家老婆:“你到底是不是小止的親媽?小止可是從小班就一直走讀。”

蘇婉不好意思起來:“不知道為啥,自從小糖寶來到咱家以後,我就一心想把她捧在手心兒裡。”

方昇:誰不是呢?

秦沐香:“要我看,就讓兩個孩子都住在學校裡吧,反正多交一份錢跟多交兩份錢,也沒太大差別。不能偏心!”

方昇:“好。”

*

“小糖寶!小糖寶……起床嘍!”

第二天一大早,小糖寶就被哥哥們無比溫柔得從睡夢中喚醒。

她揉揉睡意朦朧的大眼睛,確定自己看到的都是哥哥們的臉時,驚喜地坐起身。

“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四哥哥~,五哥哥~,小止,早安!”她第一次在起床時還能看到哥哥們,開心極了,雖然仍然很困,但慵懶的聲音裡的甜意漸濃。

“你這麼甜,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小糖寶呢!”方小東被小糖寶甜到了心窩子裡,哪裡捨得讓她自己下床,親自抱著她,走到餐桌旁,放到凳子上。

小糖寶光著兩隻小腳丫,一晃一晃的:“哥哥,這是什麼?”

她驚喜地發現,盤子裡擺著一串紅彤彤的小果果,裹了清亮的糖衣,用竹籤穿著,散發出甜絲絲的香氣。

方糖肚子裡的小饞蟲,一下子就被勾了出來。兩隻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盤子裡的紅果果,真是誘人啦!

“這個……可以吃嗎?”她胖嘟嘟的小手指,指著紅果果,滿臉期待地問。

“當然可以啦!”方小東被她又想吃又忍耐的可愛小模樣給逗笑了,“不過呀,在吃之前,要先去刷牙洗臉呦!”

方糖艱難地嚥了口口水,開始跟大哥打商量:“可以先吃,後刷牙嗎?”

“不可以。”原則性的問題,方小東從不縱容。

他回到東間屋,拎著方糖的兩隻小布鞋出來,蹲下身,親自幫她穿上。

這期間,奶奶秦沐香圍著圍裙從外面進來:“小糖寶,這個呀,叫冰糖葫蘆。你今天第一天上學,六個哥哥為了幫你慶祝,天沒亮就跑富貴山上去了,親自摘了山楂果回來!奶奶給裹了糖衣,就做成冰糖葫蘆啦!”

“謝謝奶奶!謝謝哥哥們!還有小止!”方糖眼睛笑成了彎月牙,甜甜地道謝,心裡更甜。

小糖寶對著冰糖葫蘆,止不住地咽口水,但還是極聽方小東的話,穿好鞋之後,牽著方小東的手,出去刷牙。

刷完牙洗完臉後,才終於釋放小饞貓兒本能,肉嘟嘟的小手抓起一根冰糖葫蘆,“嗷嗚”一口咬下去。

新鮮的山楂不像陳山楂那麼硬,軟軟的,一口下去還會流出酸甜的山楂汁,滿口甜爽。

“好好吃!”小糖寶被美食驚豔到,笑得眯起了眼睛。

“好吃就多吃幾根!記得把山楂籽吐出來呦!”方小東特喜歡看糖寶吃東西的可愛模樣,一邊看她,一邊頻頻回頭看時鐘。

“時間到了,我們該走了。”方小東回東間屋拿出書包,對幾個讀小學的弟弟說。

他們其實早該走了,之所以留下來,只是為了在小糖寶入學的第一天給她一個美好的開始。

弟弟們各自背上自己的書包。

“小止,今天小糖寶第一天上學,你一定要保護好她。不許讓別的同學欺負她!”方小東給方小止下了死命令。

方小止有模有樣地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保護好妹妹,才是真正的哥哥呦!”老三方小南走出家門時,不忘鼓勵方小止。

方小止的眼睛立刻亮起來,一臉驕傲和自豪。

方小西不理方小止,只對小糖寶說:“誰敢欺負你,跟二哥說,二哥替你揍他!你們學校沒有人是二哥的對手!”

方糖覺得二哥說話的樣子好帥,不過,她還沒來得及點頭,二哥的頭頂就被大哥猛地拍了一巴掌:“幼兒園小孩兒不是你對手,還把你能壞了,是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就知道使用暴力,不許帶壞小糖寶!”

隨後,二哥就被大哥揪著衣領子,給拽走了。

方糖笑眯眯地目送著五個哥哥走出家門,緊接著,就看到神仙小姑姑走進來。

“神仙姑姑~”小糖寶立刻從凳子上下來,邁著兩條小胖腿兒,“啪嗒啪嗒”跑到方櫻面前,把手裡的冰糖葫蘆揚得高高的,“神仙姑姑,吃紅果果!”

方櫻:“姑姑不吃,糖寶吃!”

方櫻笑著蹲下身,故作神秘地說道:“姑姑今天給你帶了一份禮物,你猜是什麼?”

“禮物?”糖寶重複著問題裡的關鍵詞,一臉茫然。

“噹噹噹當!”方櫻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紙袋子,“我給我們糖寶,帶來一條漂亮的公主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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