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嬰兒語和孃親溝通,再次失敗。
雲姝笑笑,喊來翠容,“抱姑娘到窗前,瞧瞧春花吧。”
難得得幾日安生,雲姝靜下心,重新梳理了夫君的冤案。當務之急,還是先將夫君,從刑部大牢救出來。
通過梳理,雲姝隱隱覺得,此事必然有人在背後操控。
首先,幕後之人定然不是二房,二房或許是棋子,但不是主謀。又或者,二房只是單純落井下石。
能操控刑部查案之人,來頭必然不小。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國師?國師並無實權。除非,他與人合謀。
雲姝深思片刻,很快打消這個想法,伯爵府沒什麼可圖。
伯爵府論權勢,屬實是落魄戶,家中郎君官職最高是正四品。論富貴家底,更不是頂尖那撮。
難道,是夫君出事那晚,無意得罪了其它人?
雲姝剛理出新頭緒,她的另一位心腹女使瑤容,便面色焦急進屋,“夫人!刑部對伯爺動刑了!還是用的拶刑!”
“拶指!?”雲姝心驚,片刻也等不及,起身向外走,“翠容,拿上金瘡藥!再多拿些銀票!”
這個刑罰,用木棍夾手,專門毀人雙手!伯爺酷愛丹青,把手看得比命還重!
雲姝頓了頓,猶疑一下,“翠容,帶著姑娘一起。”
馬車粼粼而動,雲姝心急如焚,時不時催促車伕。
禾桃察覺到孃親的不安,乖乖躺在翠容姑姑懷中,不哭不鬧。
一行人,匆匆趕到刑部大牢。
翠容熟練地拿著銀票打點,可是這次,牢頭將銀票退了回來。
雲姝的心一下沉到谷底。她或許猜對了,夫君無意間,得罪了大人物。
原本只需平冤,如今,事情變得複雜了。
好在,牢頭貪財,翠容又多遞了兩張百兩的銀票。
牢頭看她們兩人穿著斗篷,身形容貌,遮得嚴嚴實實。一咬牙,放她們進去說半刻話。
牢內潮溼,還混雜著各種難聞的氣味,翠容牢牢將禾桃護在懷中。
就算如此,令人作嘔的味道,還是不斷飄進鼻子裡。
【爹爹住在這裡嗎?】禾桃對素未謀面的爹,生出一絲同情。
樂正伯禾景行,此時,正躺在盡頭的牢房裡,挨個數地上的磚塊。
他藉此分神,緩解劇痛的十指。
迷迷糊糊聽到一聲“爹爹”。他不由想起家中有孕的妻子。
算日子,姝兒應該生了。不知道這次,是女兒還是兒子?
最好是個軟乎香甜的小棉襖~
禾景行閉上眼,幻想可愛的女兒,甜甜的喊自己爹爹。
如果有個女兒,他不知道,自己會是多麼幸福的男人。想著,想著,手指都不怎麼痛了。
【到了嗎?爹爹在哪兒?】
禾桃從翠容懷中探出頭,小腦袋動來動去。
躺在地上的禾景行,聞言不可置信地快速撅起頭,他好像不是幻聽!
看到熟悉的身形,禾景行驚喜道:“姝兒,你怎麼來了?”
“姝兒,我聽……”見有小孩說話,還是個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