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霆的身边跟着一个也很高挑的人，两人都戴着口罩，谁也没注意，还以为是个新来的助理。
那“助理”要跟着节目组一起登机的时候，廖菲菲过去将他挤了出去：“向霆哥，你还不知道吧，这节目不允许带团队的，化妆师、助理都不行。”
顾妄言被推了出去，沈向霆眉头一皱眼疾手快往后伸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肘：“小心点。”
两人高了廖菲菲好多，沈向霆一扭头就像是没看见格挡在他们中间的廖菲菲，直接越过她看着顾妄言。
“我没事霆哥，谢谢你。”顾妄言漂亮的桃花眼微眯，即使戴着口罩都会让人觉得口罩之下一定是张很漂亮的脸。
沈向霆像是抓着自家小孩一样，退开一些把他拎到了自己身旁，冷冷地叮嘱一句：“跟紧我。”
摄影师早就已经开始拍摄素材了，这一幕没有放过。
这女爱豆在团内是人气前排的成员，世界各地都有她的大叔粉，就连艺人中也有不少是她的粉丝。
可偏偏在沈向霆这里吃了个瘪。
刚才沈向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全程只关心那个叫顾妄言的小糊爱豆。
他连剪辑时候的花字都想好了：“直”男男神。
上机后，都是坐的头等舱，廖菲菲一看自己的座位，再看前面坐着的人，太好了！她跟沈向霆坐一块儿！
节目组也是故意这么值机的，红的跟红的坐一起，顾妄言一个十八线小糊咖，分去了跟左雅一起坐。
“我帮你吧。”顾妄言接过左雅的背包，将它放了进去。
“谢谢你，”左雅笑着说，“你是哪家的艺人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左雅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几岁，干干净净的，比她还要白，像个瓷娃娃似的，脸也看起来奶奶的，就像个可爱的邻家弟弟。
弟弟的打扮很家常，青春洋溢，左耳上戴着一枚黑色耳钉，为他添了一分桀骜之感。
“我是华鼎的，”顾妄言坐下来打招呼说，“我叫顾妄言，是个小团的队长，我们团很糊，左雅姐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你认识我呀？”左雅有点小惊喜。
她是个典型的三线演员，演的剧平平无奇，观众脸熟她，能叫出她某部剧里的角色名，却不知道她真名是什么。
“我看过你的电视剧，左雅姐的演技特别自然，我是你的粉丝。”
左雅听了心里也乐，这弟弟嘴可真甜！看着就教人喜欢！
这年头谁还当真啊，见面都说是粉丝。
“《筒子楼》我就特别喜欢，你的杀青戏我印象深刻，我还看了花絮，那段舞是你特地去学了三个月的，我觉得你特别敬业。”
左雅震惊了：“你真的看过呀？”
居然连花絮都看了！
她在《筒子楼》里只是一个小配角而已，前后加起来不过十场戏！
但她很认真对待自己的戏，即便最后的杀青戏不超过两分钟。
她更喜欢这个弟弟了。
沈向霆把帽檐一扯本来打算休息了，昨晚醒来后就没怎么睡，后面却传来顾妄言和左雅的谈笑声，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健谈了，跟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能聊得那么开心？
记忆中，顾妄言是不爱搭理人的。
两个月前顾家给他举办生日宴，那么大的场合，他也硬是叛逆地见谁都不喊，让顾老很没面子。
席间那小孩就不见了。
他因为不喜欢那种场合出去吹吹风，没想到意外看见了楼下花园陆放在向他表白。
沈向霆其实算是第一个知道他们的事的人，但他谁都没说。
呵，他不会答应的。那时候沈向霆这样想。他没有走掉，竟就站在那里看。
那小少爷眼里没有光亮，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果不其然，顾小少爷一把打开了陆放的手，沈向霆看到了他转身后嘴角闪过的一抹冷笑。
后来他有意无意地总是会看见陆放的动向，知道他锲而不舍地追着那小少爷跑，嘘寒问暖，笑脸迎人，怎么被小少爷晾着都不放弃。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大概顾小少爷就是这么被融化了的。
……想远了。
耳边还充斥着顾妄言和左雅的声音，廖菲菲就坐了下来：“向霆哥，没想到是我们两个坐一块儿啊，能让我进去吗？”
沈向霆推开帽檐站了起来，廖菲菲开心地进去坐下，一扭头就看见他往后面走去。
一抹高大的影子笼罩下来，顾妄言和左雅一同抬起了头。
这么大一尊佛站在面前，左雅紧张地喊：“沈……沈老师。”
“霆哥？有什么事吗？”
沈向霆看着左雅说：“你们女孩子坐，我跟你换位置。”
“啊？”左雅一想那廖菲菲太事儿了，跟她一起坐还不如跟妄言弟弟一起坐，他们聊得挺开心的，“不、不用了沈老师，我坐这挺好的。”
沈向霆一言不发，盯了左雅一眼。
左雅愣了一下：“那……那换吧……谢谢沈老师。”
后面坐着的摄像老师想，左雅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他听着怎么那么勉强呢？
左雅一出去顾妄言就主动坐到了里面去，沈向霆直接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他一坐下，把帽檐拉下来一盖，听不出语气地说：“聊得挺开心。”
“嗯，还好，左雅姐人很好。”
沈向霆没再接话。
顾妄言看着他的侧颜，嘴角都忍不住往上拉。
他怎么闻着浑身都是醋味。
那边，左雅一坐下，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菲菲好。”
廖菲菲白了她一眼，生气地转过头去。
左雅吐了吐舌，她也不想坐这好不好。
只是那沈向霆刚刚那一盯，莫名地盯得她有些慌，好像她霸占了他的什么东西似的。
长途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顾妄言睡得很深。
沈向霆醒得比较早，机上有WIFI，他打开了邮箱，里面是一份调查结果。
私家侦探黑了陆放的账号，查到了他这两个月以来的购买清单。
除去没必要的信息，留下了跟顾妄言有关的。
粗粗拉下来一看，除了一开始送的都是些礼物之外，后来陆放买的全是皮鞭，手铐，甚至还有脚镣等工具。
顾妄言才刚刚成年！
禽兽不如的东西！
工作人员去洗手间经过这里，眼睛偷瞄了一眼。
沈向霆感觉到什么，立马关掉了界面，抬眼盯了她一下。
她匆匆走掉，回去的时候跟旁边的同事耳语。
“没想到，沈影帝还有那方面的嗜好呢……”
“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沈影帝是禁欲系的。”
“哈哈……不过，如果那人是沈影帝，那我乐意！”
“做梦去吧，想得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