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宜有些餓了。
“千羽,你去買些吃食過來。”
她坐在辦公室裡,吩咐旁邊的千羽,“辛苦他們這個點還要留在報社幹活,你去外面問問他們是否吃了晚飯。要是沒吃,多買上幾份。”
千羽說是。
她出了辦公室。
宋徽宜閉眼小憩。
想起宴會上的事,她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
具體哪兒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她想得眉頭蹙起。
她平時其實不是想很多的人,更多的是隨性自在。不過回了南城,她的腦子不能太閒散,總要多擔心一分別人是不是要坑害她。
李太太聲淚俱下,李先生也幾次哽咽。
為了他們的兒子。
他們真情實感不露端倪,宋徽宜回報社的路上,還是翻來覆去將尋人啟事的文字內容揣摩了個遍,確認沒有問題才讓小董登上。
她想了想,又出了辦公室。
她走到小董旁邊:“小董,其他報社的報紙有嗎?”
“有。”她問,“老闆,您要什麼時候的報紙?”
每個報社發行時間不一樣,有些是一日發行一張,有些是一週發行三張。
“最新出的這一份就好,都要。”
小董說好。
她停下手中動作,將報紙找來。
宋徽宜接過。
她道了謝,將幾份報紙帶回了辦公室。
尋人啟事都有專門的版面,宋徽宜找到每份報紙上的消息欄,一個個仔細的看。
如王太太所說,每張報紙上都有李家發的尋人啟事。
和宋徽宜手上的是一樣的。
內容沒有問題,但她越看,心中的奇怪越甚。
到底奇怪在哪?
思考間,有人開了辦公室的門。
宋徽宜以為是千羽回來了,頭也沒抬道:“回來了?買了什麼吃的?”
“吃的?吃我嗎?我親自送上門給你吃!”
低啞懶散的聲音從頭頂炸開,嚇得宋徽宜一個激靈。
她抬頭一看,就看到沈聿青那雙含笑的眼睛,手上沒忍住用力將報紙撕掉了一角,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沈聿青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傻了?”
她扯著殘破的那一角問他:“你怎麼來了?”
這裡是報社。
“不能來?”
他反問她,大剌剌的坐在她對面的軟椅上,沒有形象的將穿著軍靴的腳搭在了她的辦公桌上,壓在了報紙上。
他坐下,宋徽宜站起來了。
她往外探頭一看,外面站了一排軍官。
報社的人哪見過這樣的架勢,都停了手上的工作,看著槍都嚇得魂飛魄散,戰戰兢兢的貼著牆壁站。
有人哆哆嗦嗦的,差點要抱頭跪下。
宋徽宜看他,冷聲道:“你嚇到我的員工了。”
“哦。”
沈聿青喊了副官譚紹遠,“去,讓他們在樓下等著。”
譚紹遠說是。
很快,外面的軍官都下了樓,只留下譚紹遠和另外一個副官。
宋徽宜讓小董他們繼續工作。
她關了辦公室的門。
“把腿放下。”
宋徽宜蹙眉,一巴掌拍在他的小腿上,“我桌上都是重要的東西,你要是把鞋子上的泥巴弄上去了,看我不砍了你的腿。”
沈聿青不聽,還抖了抖自己的腳。
他不知去了哪裡,鞋子上沾了許多泥巴,這樣一抖,就抖了一些泥巴碎屑。
宋徽宜臉都黑了。
她不讓他做,他偏要做。
臉部忍不住抽搐,她眼睛一閉,實在忍無可忍。她動作迅速的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刀,沒有猶豫的往他腿上戳。
沈聿青比她更快,他將腿收了回去。
刀落在辦公桌上,穿透了桌上的報紙,在桌上留下一個深坑。
她用盡了力氣,刀尖嵌在桌面上,一點縫隙都沒有。
她拔不下來。
宋徽宜嘗試了好幾次。
刀紋絲不動。
氣到極致之後,她有些尷尬。
偏偏沈聿青還環著手臂,坐在原位好整以暇看戲。
“混蛋!”她將這點兒尷尬全部推到他的身上。
她鬆了手,不再管這把嵌在桌面上的刀。
“用刀的人拔不出自己的刀,怎麼還能賴其他人?”沈聿青笑著起身。
他抬手,輕而易舉的將嵌在桌面上的刀拔了出來,隨手扔在了地上,刀與地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走到她的身後,從後圈住她的腰,身體前傾,將她的身體摁壓在辦公桌上。
如今是夏季,衣服穿的單薄,男人溫熱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將他身上的熱度一波波的傳遞給他。
這樣的姿勢,她的屁股恰好和他貼上。
“放肆!”宋徽宜抬起手肘往後擊打他,卻被他先一步截了下來,他反手剪住她的手臂,讓她整個人後仰。
她側過頭看他,臉一陣紅一陣白。
“這樣看更大了。”
沈聿青毫不費力的用一隻手抓住她的兩隻手腕,閒散的用手指描繪她的輪廓,“今天,我做你的男人如何?”
他不滿足描繪,還用指尖捏了捏。
陌生的觸感讓宋徽宜一顫,她瞪大了眼睛,一雙水眸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沈聿青,你想死是不是?”
怒火充斥著她,她用力掙扎。
瘋了。
沈聿青的力氣比她大許多,她的掙扎在他眼裡都是小打小鬧,根本不足掛齒。
她的扭動,更是刺激了他。
他率先鬆開了她。
然後,一陣天旋地轉,她的後背抵在了辦公桌上。
他沒將她的威脅聽進去,笑問她:“一個星期不見,有沒有想我?”
“沒有!”
“小嘴兒真不乖!”沈聿青俯身吻住了她。
他的唇是熱的,覆在她微涼的唇上。
她還沒驚呼出聲,他就長驅直入,與她唇齒相抵。
粗糲的手指在她的臉頰緩慢摩挲著,順著她的脖頸一路往下滑,在她的輪廓附近不斷的遊移著,不靠近也極具誘惑力。
他的吻來勢洶洶,和他的性格一般暴戾,不斷地裹挾著她的氣息。
手抬起,將她固定頭髮的簪子取下,烏黑的秀髮散落肩頭。
又將她的頭髮撩到了耳後。
吻離開了她的唇瓣,逐漸遊離到她的耳垂處,輕輕的含住了她耳朵,偶爾咬上一口,惹得身下的人一陣陣顫慄。
宋徽宜忍不住嚶嚀了一聲。
“你喜歡我的!”
沈聿青聲音沙啞,唇又回到她唇上,用身體、撞、擊她,“宋徽宜,要不要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