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殃毫不留情开口:“你谁?用得着你?”
檀东意笑着开口,“我?郁娴刚认的哥哥。”
霍殃嗤笑,“她那人逢人就叫哥,要不就叫姐,就你认真。”
“我为什么不认真,她叫了我就应,我认真了就行。”
檀东意摆摆手,“走了,你们这戏唱的真没意思。”
霍殃和傅斯年走在路上,傅斯年温声劝道:“这次李亦死了,郁娴会摊上人命,你不能冲动。”
霍殃转头看他:“你是为了阿娴着想还是为了让我放过李亦?”
两人站在电梯里,一左一右,身高相当,傅斯年一身黑色西装矜贵清冷,霍殃则是黑色卫衣黑色裤子白色运动鞋,但是眉眼的锋利和傅斯年相比不遑多让,一看就是高位已久。
两人经历太多,早就不复青春时的坦荡,各有各的顾虑,甚至彼此之间的感情都不再纯粹。
“我不管你在计划什么,但是郁娴,不是你的棋子。”
傅斯年嗤笑一声,“我从来都是她的棋子,被她玩弄于股掌间,如今她遭遇的,是我唯一的慰藉。”
怎么能只有他痛苦呢,郁娴这辈子都别想置身事外,洒脱离去。
电梯叮的一声,傅斯年离开,霍殃淡淡说道:“那这四年你为何还暗中护着她?”
傅斯年冷漠道:“我有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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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娴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一旁椅子上闭眼假寐。
她咳嗽几声,发现嗓子依旧很疼吃了药,霍殃睁开眼睛,眼里带着迷朦。
“醒了?”说着拿起温水“嗓子疼?小口喝。”
郁娴想自己拿过,但是人不放手没办法只能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把乔茵的账户解封。”
“好,阿娴,你该明白的,除了乖乖待在我的身边你别无他法。”
郁娴:“有的,没有你们我现在就已经出国。”
霍殃摸了摸她的脸,“还没吃够教训是吗?”
郁娴转了转头,哽咽着:
“铖珩哥,够了,当年做错事我受的惩罚已经够了,你们放过我不可以吗?”
霍殃啧一声,抹走她眼角的泪:“不好,我以为这两周你已经学乖了。”
郁娴泪眼朦胧看着他,“像你这样,打两巴掌再来给我个甜枣吗?”
霍殃捏捏她的脸,“那怎么办呢?你只能受着,我给你的,你都得受着。”
郁娴脸色白得近乎透明,被迫和霍殃对视,看透他眼里的狠戾。
“阿娴,我没什么耐心,两周时间还不能长记性我们就用另一种方法。”
郁娴惨淡一笑,“我能说什么?”
霍殃也笑,他笑从来都是真笑,表示着心情不错,“你可以说爱我。”
郁娴没再说话,转过头懒得搭理他。
霍殃不满意了,捏着她的脸催促:“听到没有。”
郁娴打开他的手,转身背对着他,低声说道:“李亦怎么样了?”
“你该下手重点的。”
郁娴笑了一下,她笑着笑着就哭了,霍殃听到啜泣声才发觉她不是在装可怜。
男人脸上有片刻慌乱,他转到另一边,看到捂着嘴流泪的女孩,心中顿时后悔了。
他抹着她的泪,“不哭了好不好,对嗓子不好,阿娴,我……”
他只是逼出她的底牌,想让她看看她自己的处境是多么孤立无援,好让她明白只有他才是她的港湾。
但是,他没想到郁娴柔弱的外表下韧劲十足。
霍殃抱着人,“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不哭了,嗯?”
一旦有人哄,郁娴才觉得自己是委屈的。
她以为她可以为了剧情忍受一切,只要可以健康活着就好,只要忍到男女主结婚,她就可以不用担心剧情崩塌自己被消失。
前世郁娴是弃婴,好不容易长大日子好了又得了脑癌,她自己走了26年的路最后死于自杀,病痛折磨的她太痛苦了。
两辈子,她骨子里缺爱又自卑,她也渴望被爱,可是她委屈的时候没有父亲出头,也没有母亲的细心开导,商家是唯一给她温暖的地方,但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关爱是泡沫,会随着郁夫人的犯错而破灭,她小心翼翼地,安慰自己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剧情顺利她能活着就好,未来终会遇到爱她的人。
但是最近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无一不在提醒着郁娴剧情崩了,绝望和死气再一次袭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人来提醒她,她就像个在黑暗里摸索着前进的孤者。
她觉得自己真倒霉,穿书还没有得到老天眷顾。
郁娴窝在人的怀里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檀香,好讽刺啊,哄她的人也是伤害她的人,而她刚刚居然沉溺忘记这人也是鬼。
霍殃笨拙又小心地给她理着打结的头发,“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但是不能推开我。”
“你也不用忍,有我在,下次就像对付李亦一样,反击回去。”
“或者直接跟我说。”
霍殃在帝都待了几年,最是了解这里的势利,阶级的固化让那些高干子弟天然带着一种优越感,看人下菜碟,差别对待,另类的霸凌。
这种现实大家都明白也不会去改变,获益者不想改变,受害者无力改变。
霍殃站在最顶层的人此时想的透彻,他先让郁娴出去看明白没有人罩着她根本斗不过苏挽他们,然后再以救世主的方式出场把郁娴圈在自己范围内,让她免受欺负。
谁又是好人呢,霍殃看似冲动脾气暴,但是他在用另一种方法绑住郁娴。
离了霍殃的郁娴会面临更大的觊觎。
郁娴的美毋庸置疑,眼波流转,眼尾天生上挑魅惑温柔,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融合地恰到好处,又纯又欲。
男人看到郁娴,就会发现见色起意这四个字有了某种具象化,你甚至不会在乎她的灵魂和人品,只会关注她的样子,想象躺在身下的样子。
在霍殃看来,郁娴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人庇佑,在这纸醉金迷的燕京早晚会被吃干抹净或者被骗的堕入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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