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开了空调,25度是一个有点热的温度,尤其是这些不断在身旁穿着暴露的女人身上的公子哥那更是燥热不已。
但就在男人踏入这个包厢的那一刻时,他们都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那股冷就像是从尾椎骨直逼天灵盖的寒意,像是要将全身的血液都给冰冻起来,
而寒冷的来源就来自于眼前的男人,荒谬但却又真实。
一些公子哥忍不住呆了起来,但随后就是一股恼怒,彻头彻尾的恼怒,他们居然被一个底层的小人物给吓到了,
尤其是看到那身衣服时,高傲感与耻辱感越发的浓重,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宽大的体恤,哪怕再干净都摆脱不了这是一件便宜货的事实,浑身加起来恐怕都不过三百块!
而他们哪一个身上加起来没有几万?
不说衣服、就说桌上的酒,哪一瓶不是上百、上千?
但现在他们居然被一个穿的跟屌丝一般的人吓住了,这传出去,他们还怎么混?!
傅少诚的视线第一时间看的就是在地上的温言,他缓步走来,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气场,但落在温言的眼里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安全感,
他逆着光而来,而在温言的眼里,这一刻世界充满了光。
傅少诚深邃的眸子望着地上的温言,当触及到那细腻的脖颈处的时候,眼里的情绪如海啸一般翻滚起来,而后愈演愈烈,
在那里有着一道很浅的刀痕……
傅少诚高大身子所带来的巨大阴影将她笼罩,望着那棱角分明的脸颊,一股酸楚从温言的心尖涌出疯狂的刺激着泪腺,她很想很想忍住,但越忍眼眶当中的泪就越多,
最终,
一滴一滴的泪珠连接成线缓缓的从清亮的脸颊上滑下,她真的不想哭,她不想让眼前这个男人认为她是一个很没用的女人,是一个遇到事情就脆弱到只会哭泣的女人,
她不想,真的不想,但她真的忍不住……
她再怎么坚强她也只是一个女人,她不怕苦也不怕累,几年内也就哭过那么寥寥几次。
一次是齐晓明让她被赶出温家的时候,一次是医院让她缴费不然宣判温言没救的时候……
刚刚她真的很怕,很怕,一想到这个胖子在她身上游走的场景,她就忍不住的浑身发颤,
她要是不从,他们真的会请人替罪撞残傅少诚,撞死她的女儿,
因为她相信,他们真的做得出来……
“妈妈,别哭,别哭,爸比和沫沫都在这呢,我们来了,我们来了……”
年仅六岁的温沫慌乱的伸出那细嫩的小手往温言脸上擦去,想要擦掉温言脸上的泪珠,但她却发现这眼泪擦啊,擦啊,却越来越多……
傅少诚忽然想到他刚刚住进出租房的时候,这个女人用纤细的背背着几十斤大米吃力却笑着的样子,想到了杀鱼割到自己手指却只是放在嘴里止血而后继续杀鱼的她,想到了她独自应对那些地痞流氓的强势模样……
记忆中,他从没见过她哭,但现在……他见到了,
哭的崩溃……哭的绝望……哭的那么……令人心碎!
他蹲下身子,宽大的手将母女俩揽在怀里,而那双眸子底下隐藏的则是嗜血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