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渊拿过盒子,薄唇微勾,“给乔掌柜斟茶。”
乔晖景闻言,喜上眉梢,双手抱拳置于身前给屠渊行了个礼,“多谢大人。”
黑冥一时不解,大人怎么看着不生气还有点开心呢。
等乔晖景一走,黑冥迫不及待问出心里的疑问,“大人,你这就信了他的话了?”
“为何不信,如果是假的,这令牌不会出现在我面前,而且此人并无恶意。”他仇敌众多,将令牌随便卖给其中一个,那些人都能大做文章惹出不少麻烦事,他也能捞到不少好处。
再者他说的和他所想的吻合。
“那大人,你觉得是谁将令牌卖给御风楼的?为何大人看着好像挺开心的。”
屠渊闻言一愣,开心吗?或许吧,他心里一直想,如果她将令牌交给了丞相,那他和她注定不是一路人,既然如此他便不会再留着她。
她想过很多种她处理令牌的方式,没想到她把令牌卖了,这可是金鳞卫的令牌,这女人胆子够大。
唇角不自觉勾起,如果她是个安分的,他会护着她一世安宁。
“能拿我令牌的不就只有一个人吗?”
黑冥沉思一会,猛然想起,瞪大眼睛,“是夫人。”
他更加不解了,“夫人当了你的令牌,你还开心什么?”
屠渊看着他,唇微勾,“会赚钱。”
黑冥……
这一晚清兮刚沐浴完,屠渊便来了,清兮看着床前站着的男人,两人大眼瞪小眼,“夫君你怎么来了?”
男人正色道:“我们刚成亲不久便分床睡,恐怕话传出去,会有些国弹劾我。”
清兮闻言,没有扭捏,往一旁的床挪了挪,给他让位置,“夫君,睡吧。”
屠渊脱了鞋上了榻,本该服侍他入榻的,可她没动,他也没说,就这样了。
清兮翻身瞧着屠渊,“夫君,你可曾听说过南疆蛊毒?”
“问这个作甚?”
清兮想了想,自己会医术的事情早晚得让他知道,“夫君有所不知,我在淮南祖母给我找了个师傅学了几年医,听闻这南疆蛊毒很是厉害,想知道厉害之处在哪?好奇想了解了解。”
屠渊看了她一会,“你忘了我失忆了。”
她猛然反应过来,“好吧,夫君这冷静处事的样子总是让我忘记夫君已经忘记了许多事情。”
“你若是想知道,我让他们去给你查查。”只听男人开口。
清兮闻言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谢谢夫君。”
自从吃了那个什么蛊毒后,身体并无异样,清兮都怀疑自己根本没有中蛊毒了。
不过丞相可没那么好心放过她,只能说这许是这蛊毒的厉害之处。
要想进屠渊的书房怕是没那么容易,而且暗处不知道有多少影卫藏着,再者要是被发现了,屠渊肯定不会饶了她,感觉自己四面楚歌,前路布满荆棘。
不知不觉她已是局中人,若是脱离掌控去逍遥怕是难了,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看丞相先死还是她先死,看谁耗得过谁。
“在想何事?”
思绪被拉回,清兮看着男人的俊脸,还好屠渊长得够帅,这张脸天天看着心里也舒心些,“在想夫君为何生得如此俊美,如此的惊为天人。”清兮面不改色,见他耳朵染上了绯红,转过脸去,心中暗暗偷笑。
一夜无梦
清兮跟着管家学习掌家事务,府里人跟旁人比起来算是少的,因为只有两位主子,如今她来了便是三位,吃穿用度什么的一样明了。
“夫人这些都是这一年来的账本,这个是上个月的,府里的支出都在这里。”
清兮接过细细瞧一番,“管家掌管府里那么多年,夫君老让我跟你学习,这个你收下。”
大方的直接给了官家十两,该花的地方可不能手软了。
管家受宠若惊,“夫人使不得。”
清兮笑道:“这是管家该得的。”
清兮细细看起账本来,忽听身旁的青禾开口,夫人,我打听过了,大人今日恐怕很晚才回来?或许正是好时机。”
屠渊进宫了,听闻宫里设宴,邀请了众大臣前往赴宴,屠渊被罚后第一次见皇上,连日躺了几天恐怕要做的事情会挺多的。
她翻阅着手中里账本,“青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上个月的支出怎么比前面多。”
“对了,要置办婚礼自然要比往日多。”清兮自顾自说着,没有再理青禾的打算。
“你为何如此着急?”
青禾闻言脸色有些白,“夫人看着办便是了,我都听夫人的。”
“你跟了我爹多久了?”
“两年了。”
清兮点头,“你也才十七吧,与我同岁。”
“是。”
清兮挑挑眉,“看来丞相对你挺好的,让你跟了他这么久。”
青禾沉默良久,“如今我是夫人的人。”
清兮被逗笑了,知道她是怕别人听见才这么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其中一个出了事,这船得翻。”
“夫人说的是。”
清兮声音不紧不慢,“所以啊不要心急,免得露出了马脚,自己往别人陷阱里跳,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青禾声音恭敬,“知道了夫人。”
清兮见虎住青禾,心中松了一口气。
院门外,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瞧着院子里的清兮。
小荷在一旁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她马上就要掌家了,到时候郡主你的吃穿用度都是这位夫人所出,她本就不太喜欢郡主,定会给郡主一个下马威。”
赵娉婷一听脸上全是担忧之色,才短短两日人已经消瘦了不少,“我该怎么办?”
“郡主,奴婢也帮想你,可有心无力,唯有一人。”
“谁啊?”
“和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