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今天社死了一回,晚上跟紀瀟約了在商場吃飯逛街,兩人瘋狂輸出。
紀瀟上班之後碰上個極品領導,每天下班開會,雖說做財務的人都很嚴謹,但這人龜毛到了極點,她煩不勝煩,已經快被折磨瘋了。
“你見過那個總監的強迫症已經嚴重危害在基層員工身上了,我桌上的12個手辦每天必須排成一排,而且臉必須正對著前方,我特麼有一個就是側臉的,被他強行凹過來了。”
“我的馬克杯外面有點口紅印被他發微信警告了兩次,說讓我趕緊擦掉,特麼他閉眼不就完事了。我還倒黴,他在辦公室一抬眼正好看見的就是我的工位。”
“我一個小財務,他好歹是個財務總監吧,天天盯著我的日報看,錯別字標點符號都給我指出來,他特麼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你就說吧”
許願聽了後也皺眉:“你們總監應該是有強迫症吧。”
“我看他是強迫我吧,每天下班了開始總結工作,而且我嚴重懷疑他是關係戶,掛著個財務總監的職,活全是副總監在幹。”
這麼聽起來確實很糟心,許願問了一個關鍵性問題:“那他帥嗎?”
紀瀟咬了咬奶茶的吸管,想了幾秒鐘翻了個大白眼:“他那點姿色在龜毛的性格面前不值一提,再說我有沈唐哥哥,我怎麼能妥協於其他男色呢?”
“你們成了?”許願看紀瀟臉紅了,覺得有戲。
“嗯,他跟我表白了,說兩個人一起奮鬥好過一個人,你也知道我爸媽都各自有了小孩,除了給我點錢啥也不管,我想著我們倆湊一湊,先買個小房子。”
許願羨慕這種感情,兩人有個奮鬥目標,她真心替紀瀟感到高興:“真好!”
紀瀟想起許願說她今天也遇到個特別離譜的事,八卦地問:“你不是說你今天特別社死嗎?怎麼了?”
許願想起了下午那檔子尷尬的事,也跟閨蜜吐槽:“我們院長帶著領導來參觀,我和前臺兩個小護士在那討論人帥不帥被抓個正著。”
“哈哈哈哈哈~”紀瀟樂死了,反問一句:“那領導帥嗎?”
許願回憶了一下,點點頭:“我其實也沒看清楚,掃了一眼好像挺高,小護士們都在喊帥,應該帥吧~”
“你都沒看清你社死什麼,要我說啊,下次遇上這種機會不要猶豫,勇敢表現自己,你現在單身,沖沖衝~”
什麼跟什麼啊這是,在紀瀟眼裡,男人永遠只有兩種,可衝or不可衝。
兩人吃完飯,又逛了逛商場。
紀瀟是純屬過過眼癮,她那點工資就夠買件LV的袖子。但這一點不影響她就是愛逛。
許願現在也買不起太貴的,以前好歹也是被程亦澤那些個流水一樣的當季新品養叼了,一般的她又看不上。
現在基本都是以舒適為主,質地好就行。偏簡約款。看來看去也沒有特別合適的。
要不說寸呢,這種地方竟然碰到了許妙。
許妙從小到大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羞辱她的機會,現在看見她怎麼可能輕易當不認識。
更何況她還不是一個人,身後還有好幾個跟她一樣的名媛千金。
五六個姑娘在逛奢侈品店,手裡提溜著各個品牌的袋子,穿的背的都是名牌,看人也不免仰著頭,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模樣。
許妙陰陽怪氣地說:“聽說有個賤人被甩了我還不相信呢,看來是真的,穿著一身便宜貨來逛這種地方,逛了半天什麼也不買,真夠寒磣的。要說我這個妹妹啊也是厲害,能屈能伸,從城郊別墅住到老破小,照樣能適應啊~”
旁邊有個不明所以的姑娘問:“那個是你妹妹啊,就是你常說的那個小三生的被你爺爺撿回來的?”
從眾心理從心理學上來說是人的一種本性,是指人們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就會以多數人的意見為準則,果然旁邊的幾個人看許願的眼神一樣子就變得輕蔑,彷彿她是什麼髒東西一般。
紀瀟是個火爆脾氣,她仰著脖子喊:“你上趕著倒貼人也不要你啊,囂張什麼?”
正中許妙下懷,聲音還大了幾分:“要不說她是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呢?我可比不上她會勾引男人。”
引起旁人紛紛側目,還有逛街的人停下來看熱鬧。
許願什麼心情都沒了,這就是她的原罪,她拉著紀瀟的胳膊說了聲:“走吧~”
結果許妙快人一步擋在面前,攔住了她。
眼神里充滿了挑釁,一張臉滿是刻薄和不屑:“許願我告訴你,你這種人就不配得到愛,一開始你就存心勾引程亦澤,現在新人換舊人,你是活該。程亦澤什麼家世,人一開始就玩玩而已,你以為他對你多認真,別天真了,你這種嫁邱家都是你的造化。”
紀瀟不服氣,上前要跟她理論,兩人推推搡搡,引得旁邊人圍觀。
可許願知道辯駁爭論只能讓更多的人看笑話,這麼些年這個帽子扣在她頭上扣得死死的,許妙那張大嘴巴鬧得人盡皆知。
程亦澤他們混的那個所謂的上流圈,說起她,誰不知道許家三小姐是養在外面十幾歲才被領回來的。縱使再多委屈,這就是事實。
她低著頭拉著紀瀟快步走了。
紀瀟替她打抱不平:“憑什麼啊,又不是你的錯,憑什麼總拿這個說事,太過分了。”
許願看她氣得臉通紅,安撫她:“我都不生氣你氣什麼,人家說的也是事實。”
爭辯有什麼用呢?那種場合吵起來也是自取其辱,惹不起躲得起,已經離開了許家,離開了程亦澤,何必還為了這些人而內耗呢。
兩人出了商場,許願挽著紀瀟的胳膊,在路上慢慢地走,風吹過臉龐,有些冷。她縮了縮脖子。
紀瀟有點難受,她喏喏地問了一句:“ 許願,你恨阿姨嗎?”
許願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言語裡有掩藏不住的悲傷:“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比起恨她,我反而更想她,十幾年都沒見過了,她的心要多狠,十幾年連隻言片語都沒有,我有的時候甚至在想,我真的是她親生女兒嗎?”
“那許叔叔也從來沒提過她嗎?”
許願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有照片,她幾乎已經忘記了媽媽長什麼樣子了。
紀瀟輕輕地抱了抱她,笑著說:“其實我也很久沒見我爸媽了,他們自從各自成家又生了孩子後,我才是真正的隱形人。要不是我爺爺奶奶,我比你還慘。”
許願嘆了口氣:“哎,咱倆真是一對小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