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處置一個試試!”
“……”
唐裳的步子頓住,轉頭就看到他威懾力十足的眼眸。
她又不是他的下屬,也不是他的女人,憑什麼受他要挾?
腦海裡突然浮現起五年前那天來,她忍不住仔細端詳著眼前吃早餐的男人,那天早上對她來說簡直猶如五雷轟頂。
當她渾渾噩噩醒來,以為是自己男友,結果卻是他的時候。
那夜她整個人都是懵的,不僅是酒精的作用。
男人強健的體魄在她身上,一路引領她到一個陌生的高度。
甚至他暗啞的嗓音,每當午夜夢迴她還會記起。
後來想一想,才突然明白自己當時簡直蠢不足惜。
那怎麼會是自己的男友呢?
傅燁畇走後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拿出那幅畫來看了看,隨即又看向桌上自己前天模仿的那副。
兩幅畫放在普通人眼裡是絕看不出真假的,但是傅燁畇,她不確定。
——
傅燁畇的車停在了辦公樓下的停車坪,但是卻遲遲的沒有下車。
打開抽屜后里面一個藍色的方盒子立即浮現在眼前,他漆黑的眼眸看著那個盒子,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唐裳的臉。
她叫他別急著把項鍊給卓錦。
這項鍊是卓錦的,唐裳為何想要?
傅燁畇將盒子拿到眼前打開,那條項鍊立即被他握在了手裡,鉑金鑽石,要說鑽石是與眾不同的,最多不過百萬。
唐裳出得起兩個億購得這條項鍊,她必定不是為錢,那是為何?
承託鑽石的後方刻著圖案,裡面裝著一個卓字。
傅燁畇一直望著那個圖案裡的字眼,眼前突然浮現出五年前。
他醒來後看到一個女孩悄悄地進入他的房間,那個女孩臉色煞白,叫他:昀少!
他問:“昨晚是你嗎?”
卓錦當時眼淚汪汪,什麼話也不說,直到他手裡多了這條項鍊,他的手不小心壓在了枕頭旁,然後看到了這條項鍊。
他看著這條項鍊的時候突然聽到卓錦說了聲:“這是我的項鍊。”
就是那一刻,他認定那條項鍊是她的,她說不會給他添麻煩,可是他掀開被子看到床上的一抹暗紅,他當時大男子主義作祟,提出交往。
卓錦一直對他很好說話,她很愛笑,很愛哄他開心。
可是這五年,他卻再也沒有對她動過心。
他把項鍊緊握在手裡,此時,滿眼,滿心,竟然都是那個叫唐裳的女人。
卓錦說她當年揹著男友跟別的男人睡了,發現懷孕後悄悄溜出國去墮胎。
她是嗎?是卓錦說的那樣嗎?
直到車窗被人從外面敲響,他才收起了項鍊。
容治來找他,但是倆人在辦公室裡坐了快半個小時,茶也喝了一壺,他一句話也沒說。
“你該不會是移情別戀了吧?”
容治看了會兒,終於憋不住,問他。
傅燁畇抬了抬眼皮,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容治無語的看著他,嘆了口氣才又接著說:“那個唐裳,她一齣現你好像就魂都被她勾走了,我們都知道你對卓錦雖然很大方,但是並不覺得你愛她,或者,你愛上了卓錦同父異母的姐姐?”
“怎麼可能?我們前兩天才認識。”
傅燁畇反駁,然後傾身將自己手裡的茶杯放在茶几上。
“但願吧,老實說我總覺得唐裳身上戾氣太重,這種女人美則美矣,但是最好離她遠一些。”
容治不太看好他跟唐裳是真的。
傅燁畇幽暗的黑眸直直的睨著他:“我要是沒記錯,唐裳好像是你女人的表姐?”
“的確是,不過你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你們倆對我都很重要。”
容治不反駁,但是也不改變自己的看法。
傅燁畇沒再說話,容治走之前丟給他一句:“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美人刀,殺人於無形。”
辦公桌上的手機響起來,他起身去看,結果看到是卓錦兩個字,手放在一旁並沒有去接。
鈴聲停了一會兒,然後一條信息發過來,是卓錦。
“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嗎?爸媽說結婚的一些細節我們倆當事人最好好好地溝通一下。”
她的姿態客氣,並不越軌。
但是傅燁畇對這場婚姻卻莫名的排斥。
他是該給她一場婚禮,一個女孩子在那麼小的年紀就犧牲了自己的第一次,滿足了當時那種狀況下的他。
這些年卓錦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甚至連跟同齡男性吃飯都沒有過。
按理說,他實在是找不出一個理由來拒絕今晚這場飯局。
但是眼前卻總是浮現出唐裳來,她在電梯裡被他逼的眼眶通紅卻依舊像個炸毛的刺蝟隨時都想要刺傷他。
她身上的味道依舊清清淡淡的,跟她的氣場一點都不同,他在那種彌足珍貴的香味裡,甚至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安心。
天黑前他發了微信給唐裳:“沒忘記晚上的約會?”
很快他就收到回覆。
唐裳:“沒忘記晚上給傅總當老媽子”
傅燁畇看著那條微信忍不住笑了下,老媽子?她?
她可不是什麼老媽子,他倒是覺得她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只是被脅迫了。
下了班後他便直接回了公寓,並且連自己家都沒回,直接摁了她家門鈴。
只是當他滿心以為開門的會是她的時候,卻是個男人。
“傅總吧,裳裳說晚上你會過來吃飯,請吧。”
尚以深穿著乾淨的白襯衫跟銀色的西褲,跟他那一身黑色的裝扮成為顯然的對比。
傅燁畇眉目微垂,思考著什麼走了進去。
她腰上繫了一條白色的碎花圍裙,端菜出來的時候剛巧看到他站在那裡,漆黑的眸子正沒有感情的睨著她,她卻客套打招呼:“傅總很守時啊,先坐吧,飯馬上好。”
“尚以深!”
尚以深在唐裳又去端菜的時候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傅燁畇!”
傅燁畇周遭都散發著一股很低的氣壓。
“傅總的姓名我自然是早就知道,先坐,我去幫裳裳端菜。”
尚以深說完便走了,如這家的男主人一般。
傅燁畇陰沉著臉睨著廚房裡忙碌的兩個人身影,眼角突然多了一抹攝人心魄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