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俞沉了口氣,轉過身子看著身後的溫宴初,視線落在被自己緊緊拽著的手腕上。
大概是他剛才攥的有些用力,原本白皙的手腕透著一絲紅。
“是不是攥疼你了。”時俞眉頭緊蹙,手上力度鬆了一些。
被他這麼一打岔,溫宴初愣了下神,這才看向自己的手腕處。
“沒事,不疼。”她說完,再次想開口,“時俞啊,你後背…..”
時俞抬手看了一眼腕錶,直接打斷她未說完的話,“走吧,送你過去。”
溫宴初再次被時俞拽著手腕往外走。
“時俞啊,你停下,你的後背…..”
“需要帶杯奶茶嗎?”
“也行,那買兩杯吧。”正好給時言帶上一杯。
溫宴初說完幡然醒悟,拍著他的手腕,“不是,我的唇印…..”
時俞拉著她繼續往前走,人多的地方就下意識將人攬在懷中。
垂眸輕聲哄著,“嗯快點買上,要不一會兒人太多,你不好進去。”
“時俞…..時俞….你後背有我的唇印!”
熙熙攘攘的人群聲再次將她的聲音掩蓋。
……..
黑色的轎車最後停在演唱會門口。
溫宴初頷首下車,看了一眼遠處的檢票口。
轉頭看著從後座幫她拿東西的時俞,聲音靦腆溫軟,“時俞,你真的不去嗎?”
時俞拎著她的包走到她面前,替她挎在身上整理了一下,“捨不得我?”
溫宴初瞳孔微縮,臉頰一燙,聲音小如蚊蠅,“不是……”
時俞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你跟時言去吧,我跟李曦有些事情。”
他說完,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的兩個人。
溫宴初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正好看見悶悶不樂低著頭走的時言。
她拽了拽時俞袖子,試探性道,“你們…..吵架了嗎?”
她就離開了一小下,怎麼回來就變成了這樣?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時俞視線重新落在面前的溫宴初身上。
小姑娘眼睛裡亮閃閃的,此時此刻裡面是他的倒影。
“沒什麼,別多想。”
溫宴初垂下頭,下一秒又猛然抬起,顧不上什麼距離感,扯著他的胳膊晃著,十分焦急。
“時俞,我的唇印在…..”
時俞看著溫宴初滿臉急躁,手指點著自己的紅唇上。
他眼底一沉,單手摟著她的細腰。
往自己懷中帶的同時俯下身,在她軟嫩的紅唇上落下一吻。
嘴角掛著笑意,聲音沙啞著,“知道了時太太。”
“???”
“!!!”
啊啊啊!!!
她不是這個意思。
溫宴初低著頭垂死掙扎。
昨天他說過,必要的時候需要…..這樣。
溫宴初漲紅著一張臉,一時間忘記他後背襯衫上的吻痕。
現在她更加在意自己的身體,生怕心跳過快而休克。
李曦看著兩個人曖昧的樣子,忍不住開了口,“咳咳真是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溫宴初聽見李曦的聲音,驚了一跳。
原本放在她細腰上的手並未鬆開,反而摟的更緊了。
她腳下一個踉蹌,身子撞到了男人懷中去,多少帶著一點投懷送抱的意思。
時俞垂眸看著懷中的小姑娘,見她害羞的樣子,忍不住嘴角上揚。
眼底透著眷戀,“好好玩,我會準時來接你,分秒不差。”
“不會讓你苦等的。”
“…….”
時言看了眼時間,上前詢問:“哥,時間來不及了,我帶嫂嫂進去了。”
溫宴初跟著時言往前走了兩步,再回頭時,時俞依舊站在原地,目光如炬。
演唱會現場人山人海。
溫宴初怕跟時言走散,檢票之後,一直拉著她的手腕。
“這邊。”
時言全程像是提線木偶,她看著眼前的溫宴初,一想到剛才在飯店他哥說的話,心底忍不住生出一股罪惡感。
兩個人順利找到位置,剛坐定,溫宴初就覺得自己的手腕被人晃了晃。
轉頭對上時言滿含歉意的視線。
“嫂嫂,對不起。”
“啊?”
溫宴初有些懵,不知道時言為什麼要跟自己道歉。
時言張了張嘴,眼眶都紅了,“嫂嫂,其實當年……”
溫宴初眯著眼睛,想聽清楚時言說了什麼,但是現場的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成功蓋過了時言的聲音。
尖叫聲持續了多久,面前的時言就說了多久的話,尖叫聲一過去,時言也閉上了嘴。
溫宴初滿臉龜裂,忍不住心裡吶喊。
時總救命!
你妹妹說了啥?
————
晚上八點。
江望靠在車身上,腳邊散落一地的菸蒂。
李燃陪著他默默抽菸,最後抽的他肺都要炸了。
從房子那邊出來之後,江望直接去了未來科技,前臺告知,溫宴初請了婚假。
電話打不通,人也不在公司,他也不知道時俞的地址。
溫宴初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徹底從他身邊消失。
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夾著的煙忽明忽暗,快要燃到了盡頭。
江望眉頭緊蹙,嘴中陣陣發苦,一天未進食,連胃都在隱隱作痛。
溫宴初到底跑哪去了?
他現在只想將人給抓回來!
江望眼尾泛著紅,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李燃,抽過煙的聲音又啞又沉,“溫宴初她不是喜歡我嗎?”
李燃抽了口煙,安撫著江大少爺脆弱的心,“嗯,對,喜歡你,一直喜歡你,誰都能看的出來喜歡你!”
江望嘴角眼底剛又亮起了希望。
李燃從口中吐出菸圈,突然話鋒一轉,“嘶,但是你不是不喜歡人家嗎?”
江望抿唇偏頭,聲音極冷,“我沒說過。”
李燃:“那你昨天干嘛要給人家介紹相親對象。”
江望:“我後悔了。”
“…….”
江望眼眶猩紅,轉身一拳捶在了車頂上,胳膊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李燃嘴上叼著煙,嘴裡嘟嘟囔囔:“昨天我還勸過你,是你自己放棄的。”
江望只覺得耳邊聒噪的厲害,最後他抬起頭,“就算是溫宴初跟時俞結了婚,也不會是因為感情。”
李燃揚眉:“你怎麼知道兩個人沒感情。”
江望崩潰:“溫宴初喜歡的是我!江望!”
“她在我身邊十年。”
“我不信她會這麼快投入別人懷抱。”
李燃看著他打開車門,嘴上的煙都掉了,他也顧不上去撿,扒著車門,看著繫著安全帶的江望。
“你幹嘛去?”
江望看著他,一字一頓:“找到溫宴初,讓她跟時俞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