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電梯停在27樓。
時俞依舊維持著抱著溫宴初的姿勢,手都捨不得鬆開。
電梯門開了又關,來來回回上下好幾趟。
溫宴初依舊沒有要醒的趨勢,被她攥著的襯衫衣襬已經皺巴的不能看。
第四次電梯門開了,時俞垂眸輕聲喚她,“初初?”
這次懷中的人沒再給他回應。
寂靜的電梯裡傳來衣料摩擦的聲音。
時俞扶著溫宴初,彎腰拾起快遞,打橫將人抱出了電梯。
進門後,腳下的步伐一刻不停,直奔不遠處溫宴初的房間。
房間沒開燈,月光透過玻璃灑了一地。
時俞曲著一條腿半跪在床沿處,將人輕輕放到了柔軟的床中央。
黑色的長髮隨意散在軟枕上,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了兩下。
時俞剛想起身,一直摟著他腰身的手並未鬆開。
他有些好笑,藉著窗外月光細細打量著床上的人。
熟睡中的小姑娘,死死抱著自己男朋友抱枕不撒手,今天的抱枕好像格外軟,抱在懷裡很舒服。
她好喜歡。
只是有一點。
它好像想跑。
溫宴初蹙著眉,下意識摟緊了時俞的腰身,將腦袋往人家懷裡蹭,半夢半醒,聲音朦朧含含糊糊。
“別跑,是我的…..都是我的。”
時俞看著小姑娘蹙著眉不高興的樣子,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怎麼,睡著了比喝醉還要難纏?”
他的聲音很輕,似乎怕擾人清夢,見人不撒手,索性側身躺在了她旁邊。
看著枕上小姑娘溫軟的面容,他將頭抵上去。
眼底的情意將面前的人緊緊裹挾,聲音又低又輕,回覆著她的話。
“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
他將小姑娘的一隻手放到了胸口處,帶著熱意的掌心貼上來的那一刻,胸腔震動。
“這裡除了你,沒有住過其他人。”
“初初,不要他了好不好?”
時俞黑眸格外深邃,抬手輕輕拂過女孩的軟軟的臉頰。
“我好像也不是很差,要我行不行?”
“隨便你欺負。”
“…….”
……
溫宴初是被嚇醒的。
她夢見時俞摟著她跟她深情告白。
時俞長的是帥,不止是長相連手都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整個人溫柔的不像話。
但是她也不能像個老色批一樣貪戀人家美色啊。
還做這麼離奇的夢……
尺度在大一點,都要趕上春……夢了。
不知不覺,溫宴初腦海中又出現昨天晚上時俞抽菸的樣子。
白色襯衫,性感的鎖骨,骨節分明的手指,以及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
想到這裡她竟然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
溫宴初慌忙抬手拍著自己的臉頰想讓清醒一點。
隨後丟開懷中的男朋友抱枕,跳下床去了浴室。
她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一頭長髮被她隨意挽起,穿著素白色的連衣裙。
房門打開,她將頭探出去,黑漆漆的大眼睛丟溜溜的巡視了一圈,這才走出了出去。
房子很靜,溫宴初並未看見時俞的身影。
突然她腳下一頓,停在了原地,瞳孔微微晃動。
原本只擺著她毛絨玩具的沙發上,此刻多了一層白色絨毛軟墊,看起來十分的溫馨。
難道昨天時俞取的快遞是這個?
“咕嚕嚕”
“媽咪。”
溫宴初肩膀輕顫了一下,這才看見人工ai從盡頭的房間走了出來。
她嘴角抽搐了兩下,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你不要叫我媽咪了,還是叫我……時太太吧。”
媽咪真是太奇怪了。
搞得她好像跟時俞有了個孩子…….不是她怎麼又想到這了。
溫宴初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小ai大眼睛眨巴了兩下,一副懵懂,兩秒後,再次說道,“抱歉程序問題,無法更改。”
哎?
“爸比給媽咪留言了。”小ai大眼睛眨巴眨巴。
溫宴初看著它屏幕上出現了一通留言提醒,抬手輕觸了下。
“初初,我出去一趟,早餐在微波爐裡,讓小ai幫你熱一下”
十分鐘後溫宴初坐在餐桌前,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划著手機。
突然她手指停在半空,退出當前頁面,轉到了微信裡。
演唱會的門票她都還沒來得及謝時俞,於情於理都該送他一份生日禮物。
她拿起手機,給時俞直接發去了消息。
【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
【時俞:?】
【想送你個禮物】
溫宴初看著對方正在輸入中,手指點著桌面。
不多時,對方回過來了消息。
【時俞:你。】
溫宴初倒吸了一口涼氣。
【時俞:送的我都喜歡。】
這個人還真是……
但凡再晚個幾秒,她的cpu真要燒掉了。
這麼幾個字,有必要分開斷句嗎?
有!必!要!嗎!
她差點以為昨天那個夢是真的。
溫宴初被手機屏幕反射過來的光晃到了眼,她抬手揉了揉。
嗯,白日做夢。
————
時俞看著手機屏幕,上面反反覆覆出現了好幾遍對方正在輸入中,消息卻遲遲沒有過來。
他靠在車身上,十分好奇。
小姑娘到底在發什麼?
五分鐘後。
自始至終那條消息都沒有過來,時俞輕嘆了口氣,將手機放回到了口袋裡。
抬腳朝著別墅裡走去。
秦芸穿著藏藍色煙雨斜口旗袍,跟時言坐在沙發上聊著天,聽見門口發出聲音,兩個人同時轉頭。
“你公司不忙了?怎麼今天回來了?”
時俞換下鞋,走到沙發前坐下,很自覺的拿起桌子上的橘子低著頭認真的剝著。
“我回來就是有事要說。”
秦女士端起茶杯優雅的抿了一口茶水。
反正從小所有事情他都是一人決定,別人插不上手,所以時俞說什麼她這個當媽的都不覺得稀奇。
橘子肉和橘子皮完美分離,他擺在了秦女士跟前。
秦女士捏起橘子吃了一瓣,“說什麼,結婚了?”
時俞嘴角噙笑,點了點頭,“嗯。”
秦女士又吃了一瓣,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轉頭看向時俞,“你剛才說什麼?”
時俞舔了下唇,“對,我領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