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看向面帶怒氣走進來夏禹生,眉宇間有幾分隱隱的不耐。
穿書後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原主的渣爹。
夏禹生穿著藏青的襯衫打了條點點領帶,手上帶著金錶,除了有點中年發福,冒看倒也儒雅溫謙。
再加上集團董事長的派頭,的確是很容易博得人的好感。
不過,很少人知道,夏禹生的內裡全是黑的。
原主母親剛死,夏禹生就和在姜家做保姆的林舒蘭上了床,一年沒到,夏瑤夏烽就出生了。
任誰看了都只能說一句,這是個畜生。
現在夏禹生擁有的公司和房產都是薑母拿錢出來補貼,恰逢他機遇好,投資到了好行業,公司也越做越大。
可誰不貪心呢,即便這樣有錢,夏禹生也不放過姜黎的遺產。
還想著扒乾淨。
姜黎揚了下唇,那就且看看這個夏董事還能做多久吧。
夏禹生沒發現姜黎的變化,他火冒三丈。
“你瘋了嗎?”
姜黎眸中籠上一抹暗光:“爸爸,我這是在幫你教訓不懂事的老婆。”
夏禹生皺起眉頭:“胡說什麼呢你,那可是你媽!”
姜黎鴉羽般長睫抬起,笑得純良無害。
“爸爸你是不是糊塗了,我媽早就死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沒大沒小!”夏禹生本就一肚子氣,寶貝兒子在警局受罪,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孽障。
他指著姜黎,怒道:“昨天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現在你給我跪下,給你媽道歉,不然給我滾出去!”
夏禹生暴怒的面容有些扭曲,那點儒雅本就裝給外人看的,這會沒必要。
一旁的林舒蘭歪著臉,滿身得意。
吵吧吵吧,越吵夏禹生就越會遠離她。
只要厭棄了她,夏家的一切都是夏烽夏禾的,包括那個婚約。
她也得搶過來給她的寶貝女兒。
到時候權、錢、排面什麼都握在手中,想整死這個小賤人那不是易如反掌。
這種好時候,她得再加把油,把火煽得更大些。
林舒蘭得意地冷嘲:“老公你看到沒,她就是這種語氣,不僅罵我還動手打我,果真沒教養的小東西,有媽生沒媽教的喪門星玩意兒——”
“啊啊啊!”
林舒蘭話還沒說底,一個花瓶緊貼著她的臉,直直砸向後面的牆上。
砰一聲!
飛濺的玻璃渣割裂了林舒蘭的臉。
變故來得太突然。
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原本安靜站著的姜黎出手跟閃電一樣,已然扼住了林舒蘭的脖子直直抵在牆上!
林舒蘭壓根沒反應過來,喉嚨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她身體騰空貼在牆上,臉憋得紫紅紫紅,脖子像是被鐵鉗焊在牆上,
有種瀕死的恐懼感。
所有人都嚇傻了,包括外面偷窺的傭人們。
誰都想象不到看著嬌滴滴的姜小姐竟然有這麼大的爆發力。
特別是夏禹生,剛剛那花瓶也擦著他的臉,他心臟都快嚇到停頓了!
夏瑤最先反應過來,她尖叫著讓夏禹生救救媽媽。
夏禹生這才如夢初醒,上前伸手想要拉開姜黎。
結果還沒靠近,就被姜黎冷凝的神色震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透過姜黎這張臉也會想到姜若蘭。
想到她垂死那刻得知真相時,用盡最後力氣握住他的手,詛咒他不得好死那怨毒至極的眼神!
現在想起,他都覺得心有餘悸!
午夜夢迴,總覺得有女人淒厲的叫他去死!
這個女人留下的孩子,他是半點也喜歡不起來!
要不是還有點利用價值,他早就把她弄得遠遠去了。
林舒蘭撲打著姜黎的手腕,快要被扼得翻白眼了。
“夏禾夏烽在宴會聯手誣陷我偷東西,是你教的嗎?”姜黎眼眸染著霜,音色極冷:“這就是你的教養?”
“以前那些糟踐我的事不跟你算,現在開始我來替你教孩子!”
“我保證給你兩個孩子教得服服帖帖,很、有、教、養!”
後面四個字,姜黎聲音倏冷,咬著字說。
夏瑤不知道為什麼心就顫了顫,這樣的姜黎有點可怕。
“給我記住,以後我要是再聽到你說我媽半句不好,”姜黎貼近林舒蘭的耳朵,聲音如鬼魅,“我就讓你的孩子都沒媽!”
姜黎生得纖細,膚若凝脂,給人永遠是嬌伶伶的感覺。
可此刻她眉頭緊縮,雖然看不見眼睛,但也能感受到那四溢的戾氣,驀然襲來的壓迫感凌厲逼人。
連夏禹生都驚住了。
怎麼會有這麼可怕,奪人心魄的氣場。
此刻,林舒蘭翻著白眼氣若游絲,眼看就要沒氣了。
姜黎冷笑一聲鬆手,林舒蘭就像紙片一樣滑落在地,驟然呼吸到大量的氧氣,她猛烈的咳嗽起來。
夏瑤哭哭啼啼扶著她給她拍背,林舒蘭好不容易順過氣來,滿眼驚懼爬到夏禹生身後喊著:“這個瘋子要殺我!她要殺我!你們都瞎了嗎?”
姜黎一雙瞳孔幽深漆黑,一抬手林舒蘭直接下意識抱頭一個哆嗦,誰知她竟然只是抽桌上的溼巾紙。
聽到一聲輕笑,林舒蘭方知剛剛的動作有多丟人,她養得很長的美甲直接掐進肉裡,眼神怨毒到像要吃人。
姜黎慢條斯理的擦著手。
那雙手,白淨,細長,沒有絲毫瑕疵,漂亮得像件藝術品。
林舒蘭很難想象,她剛剛竟然被這麼一雙手差點扼去半條命。
這個惡魔。
姜黎擦完手,抬眸,漆黑的眼瞳映著水光,好看到灼人。
“蘭姨,您想得太遠了。”
女孩的聲音,清透好聽,傳入耳膜卻冷至心扉。
她抬眸從夏瑤、雲姨還有夏禹生臉上一一看過去。
眼尾勾起的那抹緋色極具攻擊性。
“這才是開始而已。”
在場的人都不由得一下冷顫。
姜黎走出房間,清冷的瞳仁看不出情緒。
殺人是最弱的反擊,而她也會因此毀掉人生。
原書裡姜黎的死,在場這幾個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她們先是蠶食姜黎母親留給她的房子和公司,夏禹生再哄騙她轉移走母親留給她的信託基金。
最後姜黎一無所有,死得悽慘。
而這群人依舊過得聲色犬馬,舒心愜意。
現在不僅是這個房子,包括姜若晴的所有財產,她都會一一收回。
外面日光不淺,姜黎眯了下眼瞳。
來日方長。
害死姜若晴的人,她也會一併找出來。
*
直到姜黎提著行李箱大搖大擺走出去,室內三人才回過神來。
林舒蘭簡直要瘋了,她的臉現在好疼啊。
她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昨天剛打進去的玻尿酸被小賤人打漏出來了。
她跪趴在地上,抓住夏禹生的褲腳,哭得極慘:“老公,你就由著她這麼走了嗎?你看看你快看看,小賤貨把我打成啥樣了啊!”
夏禹生低頭看著林舒蘭被打歪掉的臉,沒來由的一陣噁心。
好醜。
這麼一比較還是最近新招的秘書,年輕好看,胸大又勾人。
他一腳踹開林舒蘭,罵道:“你少惹她,我還有用處。”
那小妮子聽話正好,不聽話……那就別怪他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