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都這麼說了,要不我也幫你優秀一下?”劉逸調侃道。
“我都一大把年紀了,你還能看得上嗎?”張豔榮老臉微紅。
聞聽此言,現場瞬間炸了。
大家都能聽出劉逸講的是玩笑話,言外之意是諷刺。
但張豔榮當真了,臉上還有點嬌羞的模樣。
這是什麼腦回路?
你都四十了啊,那是你的女婿啊!
王自在匪夷所思的瞪大了眼睛,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一些畫面,於是感慨道:“看來有錢人玩的花,是真的。”
“……”劉逸滿腦門子黑線,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好女婿,悄悄告訴你個秘密,”張豔榮將嘴巴貼在劉逸耳邊,故意壓低聲音。
“……”
“你要是真的”
“……”
劉逸如遭五雷轟頂,內心受到了無比劇烈的衝擊。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母女倆都是為了錢,什麼都能做的人。
臉面、尊嚴,那就跟浮雲一樣,說丟就能丟掉。
但,人要是不挑食,那跟野狗有什麼區別?
這種不知廉恥的老女人,碰一下都嫌惡心。
劉逸乾脆不再理會張豔榮,轉身將兩袋金首飾遞給蘇晴,問道:“用這些做定金夠了嗎?”
“夠了,我現在幫您登記。”蘇晴回過神來點點頭,拿著金首飾進入財務室,隨後拿給劉逸一張定金單。
“也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要不一起吃個飯?”劉逸微笑著問道。
蘇晴微微一愣,很快就恢復正常。
在這種豪華樓盤工作,經常接觸的有錢人,這種事情見得多了。
“劉先生,我男朋友一會兒就來接我了,恐怕不能陪您出去吃飯。”蘇晴委婉的拒絕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劉逸仔細打量著蘇晴,隨後搖了搖頭,與王自在離開售樓廳。
“好女婿,好女婿等等我。”張豔榮屁顛屁顛的跟上來。
兩人為了甩掉她,立馬驅車離去。
但繞了一圈,最後還是停在了御景花園售樓部的外面。
“王經理,把車借我開一天吧,明天買了車再還你。”劉逸坐在主駕駛說道。
“沒問題啊。”王自在毫不猶豫的答應。
“多謝,等過段時間,我親自到江東銀行辦理大額存款業務,算是幫你沖沖業績。”劉逸承諾道。
“好好好!那我等您。”王自在興奮不已,麻溜的下車離去。
能揮揮手就買下五套豪華別墅的大富豪,辦理大額存款業務最起碼也是幾千萬,甚至可能是幾個億。
有了這樣的資源,往後在銀行講話都能硬氣幾分。
劉逸看了眼時間,此時已經是十二點了。
幾分鐘後,蘇晴撐著太陽傘從售樓廳走了出來,正好看見劉逸從車窗探出半個腦袋,“劉先生,您怎麼還在這裡?”
“等你。”劉逸回答道。
“您真的別等我了,我男朋友已經在路上了。”蘇晴堅定的拒絕。
“別演戲了,我知道你沒有男朋友,咱們就是單純吃個飯,你還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再說了,你就算不給我面子,也得給這張定金單一個面子吧?”
劉逸拿出定金單晃了晃,言外之意已經非常明顯。
蘇晴臉色微變,不悅的說道:“劉先生,我確實沒有您有錢,但我也不是那種給錢就能隨便泡的女人。”
撂下這句話後,蘇晴頭也不回的向遠處走去,只剩下劉逸坐在車內凌亂。
以前在網上看小說的時候,買房隨隨便便就能勾搭銷售。
幾百萬的房子尚且如此,自己買的可是六七千萬的豪華別墅啊。
光是這筆訂單的提成,都得有大幾十萬了。
“本來還覺得這傢伙與眾不同,沒想到有錢人都一個樣!”蘇晴憤憤不滿,離開御景花園後,立即坐公交前往江南市人民醫院。
還是和往常一樣,在醫院樓下的快餐店買了份盒飯。
醫院人來人往,蘇晴拎著盒飯上樓,來到一間病房,“沫兒,今天有沒有聽醫生的話呀。”
“姐姐,沫兒今天可乖了,打針都沒有哭呢。”蘇沫甜甜一笑,從病床上下來,滿心歡喜的抱著蘇晴。
她年紀很小,大約八九歲。
穿著小號的病號服,頭髮非常稀疏,臉色也很蒼白。
長相與蘇晴有五六分相似,也是個美人胚子,就是看起來非常虛。
“真乖,今天獎勵你吃雞腿飯。”蘇晴盒飯遞給她。
“哇,謝謝姐姐,那姐姐你呢?”蘇沫兒開心不已。
“姐姐吃過了。”蘇晴輕輕用手撫摸她的頭髮,稍一用力就會扯下來一撮,眼裡流露出無盡的心疼。
蘇晴在單親家庭長大,十二歲的時候父親意外去世。
母親改嫁以後,從來沒有管過她。
再後來,生下了同母異父的妹妹蘇沫兒,可母親再次改嫁,拋棄了兩個女兒。
三年前,蘇沫兒查出了癌症,親生父母得知消息後斷絕了一切聯繫。
為了給蘇沫兒治病,蘇晴花光了這些年積攢的全部積蓄,還借遍了周圍的親戚朋友。
“你先吃著,姐姐去外面打個電話。”蘇晴起身走到病房外面,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時間拖得越久,蘇沫兒的病就會越嚴重。
要是等樓盤成交的提成發下來,肯定會錯過最佳的手術時間,所以只能打電話先借錢做手術。
可打了很久,打了很多個電話,連一個接聽的人都沒有。
蘇晴強忍著淚水滑落,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撥通了母親的號碼。
“是蘇晴嗎?”電話那邊傳來中年女人的聲音。
“媽,是我,沫兒她……”
“你先聽我說,媽現在急需三萬塊錢,你趕緊給我轉過來。”
“我沒錢。”
“沒錢?你工作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點積蓄都沒有?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今天也要把三萬塊轉給我!”
中年女人咆哮著撂下這句話,旋即掛斷電話。
蘇晴再也抑制不住淚水,蹲在走廊裡掩面哭泣。
走廊裡人來人往,形形色色的人從她面前經過,卻像是什麼都沒看見。
因為,醫院裡經常能看見被生活折磨到崩潰痛哭的人。
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