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虞晚發現每個人腰間都插著一個口袋,專門裝著什麼物件的樣子。
褚知念聞聲,轉頭望去窗外。
“那是他們為皇祖母準備的賀禮。”
“賀禮?”
衛虞晚不解地疑問,有什麼重要節日?賀禮可以這麼小?
“過一月便是皇祖母的生辰,
按照褚國的慣例,在每位帝王的祖母生辰時,每位當值人員可自願準備一份賀禮。”
褚知念從抽屜裡掏出一本小冊子,熟練的念起來。
“禮物不分貴賤,表達心意就行,可以是一些有趣的小玩意,也可是一件有意義的物品………,
所以他們都將出徵時認為有意義的東西當做賀禮。”
“用統一的袋子,纏於腰間,以免弄丟。”
衛虞晚驚訝,一個大國的祖母如此接地氣,禮物不分貴賤。
上面沒有奢靡之氣,下面又尊君敬主,實屬很難得,這樣的國家必定越來越強大。
古話說的好,治國必先得民心。
民心所向,便是君之所向;民擁君,必定是得民心。
褚煜外表強勢冷傲,原來治國之道運用得如此之好。
大家擁護他,自然就愛屋及烏念及他身邊的人。
“對了美人姐姐,皇祖母脾氣…..比較古怪,你以後遇見她時,儘量少說話。”
褚知念神神秘秘地附在衛虞晚耳邊,悄悄說道:“連脾氣暴躁的皇兄,都不敢衝撞皇祖母哦。”
“當真如此神奇?”衛虞晚瞪大眼睛。
原來褚煜也不是沒人管得了,一山更比一山高。
那皇祖母是何等的嚇人?
連褚煜這樣的‘魔頭’都不敢對她有衝撞。
衛虞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的宮鬥水平接近零級,遠離這樣高水平人物才是大勢所趨。
保命要緊。
“嗯。”褚知念癟嘴點頭。
顯然她也是害怕這位皇祖母的。
他們兩人在馬車裡寒暄很久,褚知念給她擺談了很多在褚國有趣的事情。
即使她們歡笑連連,衛虞晚內心深知,褚宮水很深。
自古以來的鐵定規律,宮牆之內,定不會有什麼純真……..
不多時,飯菜已經備好,他們的晚膳是直接傳進馬車之內的。
馬車裡有一個案板,剛好扯出來擺放碗筷。
“阿念,今晚我和你同住可好?”
衛虞晚是真的想和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待在一起,才不想繼續回去面對褚煜那張‘邪惡’的臉。
“真的可以嗎?”褚知念當然也想和美人姐姐多親近,但是就怕皇兄不答應。
她也不敢惹皇兄,這是多年鐵打的定律。
“皇兄那裡,同意嗎?”
“當然不行!”
一道冷冷的聲音打消馬車內兩人的期待。
衛虞晚和褚知唸的眸子,不約而同的暗下來。
褚煜掀開馬車的簾子,語氣十分平淡地看向衛虞晚:“跟孤過去。”
衛虞晚戀戀不捨地看著褚知念,認命地憋出幾個字:“阿念,記得來找我解悶。”
“美人姐姐,我儘量。”褚知念扯出怕兮兮的笑。
她其實不敢進皇兄的馬車,去找美人姐姐是要冒十足風險的,因為皇兄有潔癖不喜歡旁人進他的馬車。
美人姐姐是這麼多年,第一個與皇兄同乘的人。
衛虞晚剛出馬車門,便被褚煜一把抱下來,直奔他的馬車。
男人的神色很冷淡,看不出什麼波瀾,衛虞晚伸手抱著他的脖子,任由他抱著上馬車。
褚煜的馬車比褚知唸的更大,但風格截然不同,一個是墨黑清冷風,一個是藕粉公主風。
他輕輕地把衛虞晚放在桌子邊,自己也跟著坐在一旁
褚煜這邊的飯菜更加清淡,沒有褚知念那裡的大魚大肉。
他喜歡吃素食?
衛虞晚忍不住上下打量他,一個帝王口味如此清淡,太與眾不同了吧。
“你看這些食物,你可還喜歡?”
“啊?”
衛虞晚一臉茫然地轉頭,看著他。
“孤專門讓膳房主廚給你做的清淡飲食。”
褚煜不急不慢地端起一碗粥,吹了吹,用勺子餵給她:“你最喜歡的藕粉羹,嘗一嘗。”
衛虞晚這才明白,褚煜是專門為她準備的清淡飲食?!
“王上,我可以自己來的。”
她微微發愣,想要接過那小勺子。
“阿晚確定….你的手可以拿勺子?”褚煜躲過她的手。
衛虞晚裹滿白紗布的手一頓,垂眼一看,她居然忘記了自己的手不能有大動作,一動就發疼。
“還不是都怪大王你太…..兇……meng…”
衛虞不滿地抱怨,語氣中卻充滿嬌羞。
女孩嬌羞的樣子全落在男人眼中,更加讓褚煜心生愉悅,衛虞晚輕而易舉的取悅到了他。
褚煜爽朗一笑,退去往日的冷傲:“張嘴,孤餵你。”
衛虞晚見他態度堅決,便小心翼翼地張口,接受他的投餵。
全程褚煜都很照顧她,耐心地給她喂各種食物,等待她慢慢咀嚼,沒有一絲不耐煩。
直到她吃飽後,褚煜才開始吃他的晚膳。
男人的吃相很優雅,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儒雅,如果拋去他性格暴戾這項特點,衛虞晚想,他一定會是美男界的模範。
夜晚睡覺時分,衛虞晚沒逃脫與他同住的命運。
“王上,別…..”
衛虞晚身子微微一僵,對靠近她的身體很是排斥。
“放心,孤不動你,抱著就好。”褚煜將她拉入懷中,擁抱著她入眠。
這是他第二次擁抱著衛虞晚一同入眠,心中充滿滿足感。
褚煜心想,只要她一直乖乖的,他會盡量溫柔地對待她。
至於其它,等他們回到京都,一切安頓好,才給她一個美好的體驗,而不是現在就匆匆的要她。
衛虞晚心臟砰砰直跳,身後貼著一堵熱牆,灼熱的溫度也傳至她的身上。
閉眼醞釀好久,她才真正睡著。
…….
一連趕路三日。
終於到達了邊臨江,渡過這條江,便能到達褚國邊塞,正式進入褚國地界。
不知道褚煜從哪裡弄來兩艘巨無霸,完美地將全部人裝上,直接開往江對岸。
遼遼的江水滾滾波濤,衛虞晚前世雖然生在魚水之鄉,從小便學會游泳,卻從來沒見過這樣浩蕩無煙的場面。
她站在甲板邊緣,低沉地聽著潺潺水聲。
一個想法冒了出來,她是否可以憑藉游泳優勢,製造跳江假象,乘機逃離褚煜,躲避去褚宮的命運。
回憶起前世她中學時,就輕鬆拿下游泳冠軍,越發覺得這個想法可行。
於是,她不自覺地張開雙臂。
陣陣江風拂過耳旁,是自由的味道!
“你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