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君到了麥田,被一望無際的麥子給嚇哭了。
當然她沒哭,只是感嘆,勞動人民真辛苦,以後她一定不會浪費糧食。
蘇玉面無表情,握著鐮刀,已經彎腰在割麥子了。
她是從京市來的知青,家裡以前是做生意的,現在就成了資本家。
她一個資本家的大小姐下到鄉里,非常不遭人待見。
幹活上,被欺負是常有的事。
久而久之,她不再反抗,只悶聲做事。
林文君學著蘇玉的姿勢,右手拿鐮刀,左手攏小麥,揮動鐮刀對著麥稈尾部,用力一割,麥稈便割了下來。
只是剛開始學習如何割小麥,力道掌握不好,不小心還容易割到腳腕。
這活是真不好乾,割的久了,脖子上臉上全是麥灰。
太陽又大,知了叫的人心浮氣躁。
不過半個小時,林文君的手心已經通紅一片。
此刻很想進空間裡偷偷懶,但又怕突然進空間,把蘇玉嚇死了怎麼辦!
“鋤禾日當午,幹活好辛苦,幹了一上午,還有一下午。”
“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還有兩三畝,真累呀!”
林文君悠哉悠哉的念著打油詩,苦中作樂。
突然頭皮一陣發麻,她很敏銳的感受到身後有道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心一緊,扭頭一看,那邊樹後,一個男人的腦袋伸了出來,他的眼睛,像是盯準了獵物一般, 穩!準!狠!
被發現,他乾脆從樹後現身,朝著麥地走來。
“林知青,我看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幹活乾的也蠻辛苦的,你坐一邊休息休息!我來幫你。”
一個年輕的男人,個子不高,皮膚挺白,看著斯斯文文的。
他突然的出現了,讓林文君有些懵。
沒認錯,這人也是下鄉知青,叫謝建華,剛才在農具室,她聽到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他不是也有活幹?怎麼突然跑這裡好心幫忙來了?
剛想說不用,蘇玉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別讓他幫你,他幫你了,就會想方設法的纏上你,還得讓你嫁給她。”
清冷美人頭也不抬的說。
林文君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特別是這個年代,男女關係緊張,她也不會找除了陸庭川以外的男人幹活。
只是沒想到,還有男人這麼不要臉,靠著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博人好感,之後就死纏爛打,也太恐怖了。
她都能想象得到,要是今日自己的活被他幹了,到時他一定會在村裡到處嚷嚷是她勾引的他。
無恥的男人!
林文君突然大聲喊道:“喂!謝同志你怎麼搶我的活幹!現在誰不想多賺兩個工分啊!你搶我工分就是害我性命,你走不走,不走我去找大隊長來評理了。”
謝建華嚇了一跳,舉著鐮刀,莫名其妙的:“我沒有搶你活幹,我只是想……”
“想什麼想,想也別想,你趕緊給我滾,別再讓我見到你。”
“滾滾滾滾滾……”
林文君舉著鐮刀,模樣兇悍的很。
人善被人欺,只有兇狠點,才會讓人懼怕你。
上輩子,她性子就是太軟了,才會被當成軟柿子拿捏。
果不其然,謝建華害怕的嚥了咽口水,拔腿就跑,
邊跑嘴裡還邊嘀咕:“看著嬌滴滴的一個小姑娘,怎麼這麼兇,以後可怎麼嫁得出去哦。”
人走後,林文君鬆了口氣。
“長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還能幹出這種事情。”
她看向身旁清冷的美人:“難不成你也被他騷擾過?”
蘇玉不置可否。
林文君好奇問道:“那你是怎麼擺脫他的。”
“我是資本家的小姐。”蘇玉冷冷道。
光是資本家這幾個字,就足以讓人退避三舍了。
比誰更窮的年代,誰有錢,就是有罪。
林文君算是知道她為什麼這副不愛跟人說話的樣子了。
因為也沒有人跟她談心。
頭頂的太陽越來越毒辣,蘇玉小臉被曬得通紅,汗水順著臉龐滑落,沒入泥土之中。
一隻手伸了過來,手掌攤開,手心裡,放著一顆白色的糖果。
蘇玉抬頭看向林文君,林文君道:“給你吃糖,這是我自己做的,吃了有提神醒腦的功效。”
這糖是她加了空間裡的山泉水做的,平日裡隨便拿出一顆吃了補充體力,很是方便。
“你為什麼還要給我糖?明知道我是……嗚。”
林文君直接將糖塞進了蘇玉的嘴裡。
“你是資本家的大小姐又怎麼樣?難不成,資本家還不配吃糖了?”
她一副狡黠模樣:“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有沒有覺得渾身都輕鬆了不少?”
糖的口感很清涼,帶著一股薄荷的味道,很好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玉真覺得自己被太陽曬暈乎的頭腦清明瞭一些。
她看向林文君:“謝謝你給我的糖,多少錢,我給你。”
林文君越看這個小美人就越喜歡,真是好漂亮的一張臉。
要是沒到鄉下來,她肯定是被全家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
“大小姐果真財大氣粗,你怎麼知道我看上你錢了?”
在蘇玉驚愕的目光中,林生君沒心沒肺的笑了:“哄你的,一顆糖而已,我還是請的起的。”
“感謝你剛才出聲幫我,不然,我就要被猥瑣男纏上了。”
或許是被林文君一副天塌下來都有高個頂著的鬆弛感染了,蘇玉竟開始覺得,或許有她在,未來不會那麼無聊了。
幹活的時候沒人來,稍微偷偷懶,立馬就來人了。
林生君眼尖的看到大隊長從田坎那邊走了過來。
趕緊拿了鐮刀,使出吃奶的力氣幹活。
還不忘提醒蘇玉:“快快快,大隊長來了。”
蘇玉也忙不迭的揮砍鐮刀,兩個小姑娘乾的可認真了。
大隊長倒是很意外,欣慰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你們兩個還挺有覺悟,努力幹,吃飽飯!”
林生君:“……”她可以不幹活嗎!
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