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之身上有上位者凜冽的氣勢,即便他平日裡裝著溫和,但舉手投足間皆是冷沉,他一來,成功讓歡樂的氣氛降到了冰點之下。
盛景淮見盛櫻不說話,只好自己開口:“姐夫要不要一起吃火鍋?”
他客套下,想緩解氣氛。
沒想到陸衍之點頭說好。他說:“櫻櫻,你往裡邊坐點。”
櫻櫻?
盛櫻:“……”她腦袋發熱往裡挪了點。
陸衍之坐下,說:“景淮,你長高了很多,上大學了嗎?”
“嗯,信息工程。”
陸衍之笑:“好巧,和我一個專業。”
他在MIT主修信息工程和金融數學。
盛景淮驚訝,一掃剛才的拘謹,開啟了話匣子說:“不過我提前修完了所有課程,現在在打電競職業。”盛景淮說完,然後默默把小遇手上拿著的手機抽了回來,這小子一刻不看,竟然還自己打起了遊戲。
陸衍之說:“電競是新興行業,很有前途,我以前也經常玩遊戲,現在沒時間了。”
盛景淮說:“姐夫,您現在是有家庭的人,哎?”他好奇:“您玩的是哪款遊戲?”
盛櫻:“……”
這兩人怎麼還聊上了?
她說:“我去結賬。”
陸衍之制止她:“我已經結過了。”
——
晚飯結束後,盛景淮和他們告別,陸衍之抱著小遇走出了商場。
他步伐很快。
盛櫻在後面沒跟上。
林雨桐就躲在停車場看到他們這個樣子以為他倆鬧掰了,唇角的笑意都藏不住。
只不過下一秒,陸衍之就停下腳步,盛櫻一個沒防備撞在他的後背。
陸衍之看了眼她說:“我讓阿秀回去了,我開車來接你們。”
盛櫻揉了揉額頭。
陸衍之問:“撞疼了嗎?”
盛櫻點點頭。
“走路還玩手機?”他嘴上說著冷言冷語,又抬手替她揉了揉額頭。
林雨桐直接看傻了。
難不成是陸衍之愛上了盛櫻?
她氣得用手砸方向盤,今天盛櫻說的話像是一根刺深深扎進她的心裡面,盛櫻家雖然有錢但也只是有點錢沒半點底蘊,而且他父母連鎖酒店最近資金週轉都不靈快要倒閉了,自己好歹出身出香門第,不管是出身容貌還是才華上,林雨桐都覺得自己不比盛櫻差。
憑什麼她能嫁給陸衍之?
還有個那麼可愛的孩子?
另外,她最近有在繼續吃藥嗎?為什麼現在這麼清醒?
林雨桐氣急敗壞,最後給洛寒打電話說:“盛櫻最近變了很多,不好控制了。”
洛寒問:“那怎麼辦,她家那麼有錢,老公也那麼有錢,但凡搞到手,我們這輩子都不用愁。”
林雨桐撇嘴:“洛寒,這事兒就只能靠你了。”
——
小遇今天和媽媽舅舅玩得很開心。
洗澡的時候還忍不住說:“媽媽,我喜歡玩吃雞遊戲。”他用小手做手槍抵著盛櫻的腦袋:“biubiubiu!”
盛櫻扶額:寶貝,你長大後可是能一槍爆頭別人的大反派啊,每天遊走在刑法邊緣,你現在這麼說媽媽真的很害怕。
不過,兒子真的開心了很多。
她要把他養成陽光開朗大男孩。
有人在外面敲門。
是陸衍之。
他走進來,來到兒童房的浴室說:“你先休息,我來吧!”他挽起襯衫袖子,露出結實精瘦的小臂給兒子洗澡。浴室暖光燈下,他的容顏斂去白天的冷冽深沉,變得溫和起來。
陸遇:“要媽媽來。”
陸衍之凝眸看著他。
這才幾天啊,你就開始嫌棄你老子了。
陸遇垂眸。
爸爸真的好嚴肅好令人害怕。
盛櫻開始調和:“那一起吧,爸爸洗左邊,媽媽洗右邊,一人一半,這樣比較公平。”
陸衍之:“……”
她是在玩什麼過家家的遊戲嗎?
洗好之後,小寶寶從浴缸裡站起身,他爸給他擦身子裹上小睡衣,他噠噠噠踩著小拖鞋跑出了浴室。
盛櫻看著自己兒子臉上露出老母親的微笑,想著等會兒和他講兒童繪本,她蹲久了,腿麻,剛站起身,直接朝前栽去,腦袋一下磕在剛轉身的男人腿上。
陸衍之只覺得身下一痛,他就看到盛櫻的臉栽了過來,他急忙想將人扶起來,誰知道她反手握住自己的手:“痛痛痛,頭髮卡住了!”
頭髮絲好像卡進他西褲紐扣上還是拉鍊縫裡她不得而知,她只知道自己很丟人,動彈不得,只好用手抓著他的西褲說:“快幫我弄出來。”
陸衍之垂眸,目光落在她的發頂上,他喉結上下滑動,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盛櫻見他沒說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自己上手去拽頭髮,結果陸衍之這時候腿朝後了些,她沒防備直接摁在了——他的重點部位。
那一刻,盛櫻臉都要燒了起來。
人生最狼狽的時候不過如此。
所以說,遠離男人,一生平安。
“別亂動!”陸衍之無奈,摁住她的手。
她頭髮卡得深,陸衍之撥弄了幾下沒弄下來:“我讓小遇拿把剪刀來!”
什麼?盛櫻眼睛都睜大了,急忙阻止:“不行,不行。”她雖然看不見,但知道自己有多丟臉,而且貼得近了,她還能感受到他的變化,她快哭了,聲音染上哭腔:“別讓小遇看到,你就隨便弄,把我頭髮扯斷都行。”
陸衍之:“……”
怎麼給她描述的他們像是在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他說:“那你別動,我來弄。”
“好了沒,你快點!”盛櫻催促。
陸衍之:“……”他看著她侷促不安的樣子,不知道為何起了玩心,手指在西褲拉鍊上頓住,他說:“這種事,快不了。”他將她的頭髮撥開,又聽她吃痛倒吸涼氣。
盛櫻捂著腦袋,吸了吸鼻子:“那……那你慢點兒,別把我薅禿了。”
陸衍之:“……”他真是要被她逗笑。
“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盛櫻終於聽到了這句話,她鬆了口氣,想要站起身來,結果腿早已經蹲麻,差點又栽倒,一隻手扶著她的腰肢,夏季衣衫單薄,他掌心的溫度瞬間傳遞到她的肌膚上,引起顫慄。
浴室溫度本來就高,盛櫻腦袋已經暈乎乎,她聽到他問:“能站穩嗎?”
“能!”她說,結果腳底一陣麻意傳來,她不得不捏緊了男人襯衣,整個人靠在了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