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嵐看清被扔出來的人是誰後,尖叫著跑上樓,一把推開樓梯口的蘇雪。
見自家侄兒血淋淋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大聲哭喊:“寶樓!”
蘇雪多停留,她更想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當她繞過馮雲嵐與馮寶樓走到門口時,只見雲滄正試著接近周燃。
周燃月白色旗袍領口被撕開,隱約露出半個酥胸,脖頸青青紫紫,甚至能看到幾個觸目驚心的牙印,還往外淌著血。
身上旗袍的酒漬和不知道是誰的血混亂的侵染著,原先華美精緻的旗袍,現在被無情的摧毀如破布,卻依舊堅強的掛在主人身上。
周燃手裡緊緊握著一把裁紙刀,不停的胡亂揮舞著,任何想要靠近她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她都毫不客氣的劈上去,刺上去,砍上去。
“好了,沒事了,周燃!燃燃!”雲滄滿眼心疼的安慰著周燃,“人已經被我打跑了。”
可週燃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她揮舞著手裡的刀,不斷的後退,沒有發現身後是破碎了的花盆殘骸,一個趔趄整個人向後倒去。
如果倒在花盆碎片上,後果不堪設想。
“別……”蘇雪想要阻止雲滄上前。
雲滄卻撲過去已經一手抓住了刀,一手抱住了周燃避開了那一堆碎片,倒在了旁邊的地上。
“啊!”周燃驚恐地叫著。
“沒事了,你安全了。”雲滄沒有急著起身,他不停輕輕拍周燃的背安慰著,周燃漸漸平復下來。
剛才馮寶樓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隻手順著她的腿想要摸上來的時候,她心中的絕望逐漸被憤怒代替。
毀滅吧,都去死吧!大家都去死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上竟摸到了一把刀,她揚起刀,最先揮向了讓她最厭惡的地方。
那人慘叫一聲,緊接著就離開了她的身體,可此時周燃心中仍然被想要毀滅一切的想法充斥著,致使她還在揮舞著手裡的刀。
“完了,全完了!”周智安頹喪地望著這一屋子的狼藉。
馮雲嵐一邊等救護車,一邊哭嚎著。
秦總滿頭是血的倒在床上,生死不知。
地上他老孃的骨灰撒了一地,柏樹已經被踩成幾節枯萎的倒在地上。
聽到周智安的聲音,周燃剛平復下來的心情又被恨意取代。
她一把推開雲滄,抽出刀子咬牙切齒的衝向周智安:“我殺了你!”
周智安嚇的連忙後退幾步,“你瘋了?!”
顧不得周燃抽出刀子時被劃傷的手,雲滄連忙拉住周燃。
周燃掙扎不脫,回頭盯著雲滄質問道:“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雲滄被周燃眼裡的恨意駭到,“不,我和你是一夥的。別髒了你的手,有什麼氣我幫你出。”
周燃訝然,她沒想到雲滄說他和她是一夥的。
“站好了,看著!什麼時候滿意了什麼時候你喊停。”雲滄放開周燃脫下衣服披在她的肩上,徑直走向周智安。
看著面色冷峻,帶著殺氣的男人衝自己過來,周智安大吼:“你要幹什麼?來人,快來人呀!”
宴會上沒走的賓客此時都聚集在二樓,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幫忙,大家都被雲滄的氣勢震住了。
保鏢想要上前幫忙,卻被雲滄的司機給擋住,打趴在地上。
周智安爬起來想跑,被雲滄一腳給踹在腿彎上,直接跪趴在地上,緊接著就是沙包一樣的拳頭落下。
周智安被打的連聲慘叫,蘇雪的臉慘白,她不能眼看著周父被往死裡打。
她跑過去,跪在地上把周智安護在身後,舉起雙手攔住雲滄的拳頭,“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你快把他打死了。”
“讓開!不要破了我不打女人的規矩!”雲滄冷聲說道。
“姐姐遇到這樣的事,我們都很痛心,可這不是爸爸的錯,他也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為什麼要不分青紅皂白的遷怒他?”蘇雪並不知道這一切也有周父的份。
“哼~”周燃冷笑一聲。
“周燃!你再有氣,欺負你的兩個人都已經躺在地上了,就算爸爸沒有保護好你,好歹也養育了你二十幾年,你怎麼狠的下心這麼對爸爸?”蘇雪就只差說周燃是白眼狼了。
這時聚在門口不明就裡眾人開始竊竊私語。
“是呀!好歹養了她二十幾年,真是養了個白眼狼,怎麼好讓人這麼打自己的養父?”有人認同周燃就是白眼狼。
“她能遇到這樣的事,也怪她穿的太招搖,怎麼就她遇到這事,人家蘇雪怎麼就好好的?”有人開始了受害者有罪論。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內情呀?在主人家裡,怎麼有人敢做出這樣的事?”有人懷疑,卻也是極少數。
“她就是白眼狼,我們周家有哪一點對不起她,從小錦衣玉食的養大,讓她這樣對我們。”馮雲嵐痛訴著,說完又伏在馮寶樓身上痛哭。
很快質疑聲被前面兩種說法掩蓋。
蘇雪見大家同意她的說法,也有了底氣。
“雲哥哥,你可不能助紂為虐,被她矇蔽雙眼!”
“哎喲!嘶!對,對,雲少,你千萬別被周燃那丫頭誤導了。”周智安邊嘶哈邊說道。
雲滄冷笑一聲,“周先生是不是想說我打你是冤枉了你?”
雲滄眼睛在在場的每一個人臉上看了一遍才又看回周智安。
“據我所知,現在倒在地上的一個是你夫人的侄兒,一個是最近周先生極力想要拉攏的投資商秦總。
在沒有人帶路的情況下,秦總怎麼會出現在周家小姐的房間。周先生能解釋一下嗎?”雲滄可不會被他們三言兩語給糊弄過去。
“這……可能秦總喝多了,不小心進了周燃的房間。”周智安心虛的解釋著。
周燃詫異於雲滄的敏銳,但她不想雲滄因為自己被人說,這是她要打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