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山柳才進家門,就聽到女人的嬌笑聲。
熟悉女聲嗲嗲地拖著長音,叫著她丈夫的名字!
她才出差兩天,他們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就算知道自己的婚姻名存實亡,阮山柳的怒火也蹭地竄了起來!
大步繞過屏風,她看到丈夫的‘救命恩人’祝夢夢,婚前兩人就不清不楚,現在竟然直接登堂入室!
“你回來了?”
即便阮山柳回來,兩人竟然也都完全沒有任何被抓包的反應,祝夢夢瞥了她一眼,隨口打了聲招呼,祁夜南更是連看都沒看她。
阮山柳正要說什麼,卻被祝夢夢頸間一抹亮色晃了眼。
她猛然怔住,幾秒後大步走上前,一把扯住祝夢夢的項鍊!
“你為什麼帶著它?!”
這項鍊上的掛墜,是她丈夫祁夜南和她結婚三年來,送她的唯一一件禮物!
“啊——”
明明阮山柳沒有用力,但祝夢夢還是發出一聲痛苦嬌弱的驚叫,“好痛啊,你這是做什麼!”
“放手!”
聽到祝夢夢喊疼,始終一言不發的祁夜南臉色猛地變了。
他從沙發上起身,語氣很重:“阮山柳,你發什麼瘋?”
阮山柳鬆開手,轉過身來,和祁夜南對視。
男人只穿了襯衫,袖子隨意捲了兩道,即便姿態鬆弛,身上上位者的氣勢卻也不容忽視。
完美的五官,完美的身材,掌握北城財政命脈……如果能稍稍喜歡她一點,他就是全世界最無可挑剔的丈夫。
但此刻,男人冷冰冰地盯著阮山柳,看她的眼神和看路人沒什麼分別。
“你為什麼把這項鍊給祝夢夢帶?”深吸口氣,阮山柳質問。
如果不是祁夜南首肯,祝夢夢沒這個膽子。
“一條項鍊而已,夢夢喜歡的話給她就好了。”祁夜南語氣淡淡,重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修長雙腿交疊,彷彿完全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他已經忘了有關這項鍊的事,忘了這是他送給阮山柳的唯一禮物。
阮山柳閉了閉眼,轉身突然伸手,這次她用了全力,一把將祝夢夢脖子上的項鍊扯了下來!
隨後,她將這玉佩丟在了祁夜南身上!
既然他完全不在乎,那麼她可以把項鍊還給他!
不僅是項鍊,這段感情她也可以不要!
“你又要做什麼?”
祁夜南沒伸手,項鍊滑落在地,他皺起眉,顯然很是不悅。
阮山柳沒回答,而是轉向祝夢夢:“祝夢夢,這裡是我家,請你現在離開。”
一切發生得太快,幾秒後祝夢夢才反應過來,捂著眼睛嗚咽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呀?我只是來做客而已,你何必這麼生氣?”
“阮山柳,你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祁夜南沉著嗓音,周身氣壓瞬間降低。
阮山柳卻沒有看他。
她盯著祝夢夢,此刻才發現對方身上穿著的衣服是她不捨得穿的手工定製真絲睡袍,頭上戴的是她花大價錢從國外定來的珍珠髮夾。
還有剛才被她拽下來的項鍊!都是她的!
“客人?”冷笑一聲,阮山柳看向祁夜南,“客人在家裡穿著我的衣服,用著我的東西?”
“好了,你在計較什麼?”祁夜南眼神逐漸變得不耐煩,“夢夢已經夠可憐了,你還要針對她?父母坐牢,又留給她一身的債,她無家可歸,不來這裡還有誰能收留她?”
“所以她就要穿這個家裡女主人的衣服?是不是還要住進主臥?還要你陪著?!”阮山柳言辭銳利,卻是在遮掩心底的痛。
祁夜南沉沉眼神落在阮山柳身上,顯然不喜歡她這樣。
“你到底在想什麼?平日裡喜歡嫉妒也就算了,連夢夢的醋也要吃?”
“我只是表達我的不滿。”阮山柳知道祁夜南不喜歡歇斯底里的女人,所以她將聲音壓下來,一字一頓。
“自從結婚開始你們的緋聞就沒斷過,外面誰不知道你祁總養了個金絲雀?難道我不能質疑你們的關係?你把她帶回家,我不能不滿?”
“你別再胡說了!”
祁夜南聲音裡明顯壓了怒火。
“外界的傳聞你也信?你就是在詆譭夢夢!”
“夜南哥,別因為我和姐姐吵架。”
祝夢夢在此時柔柔弱弱地開口,她從沙發上站起來,還捂著脖子上不存在的傷痕。
“既然姐姐不高興,那我這就走。”
“可以啊,你走吧,算你識相。”阮山柳立刻冷漠地說。
“閉嘴。”祁夜南卻上前,擋在阮山柳面前,伸手拉住了祝夢夢的手腕。
看他毫不猶豫選擇其他女人的模樣,阮山柳心口一痛。
結婚三年,她以為自己怎麼都能焐熱祁夜南的心,可時間和事實證明,那只是她的痴心妄想罷了!
“你別怕,有我在,不會讓她欺負你。”
轉過頭去,祁夜南柔聲安撫祝夢夢。
“我只是不想你和姐姐為了我鬧彆扭,不管怎麼樣,你們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祝夢夢吸了吸鼻子,一臉無辜。
阮山柳快要氣笑了,她正想開口罵這個綠茶,祁夜南手機響起。
看見來電人的名字,他臉色陰沉地將屏幕對準阮山柳:“你給媽告狀?”
打來電話的正是祁母。
“我才進門,我怎麼告狀?”
阮山柳想解釋,可祁夜南完全沒聽見她說什麼,帶著祝夢夢直接離開:“好,既然這個家是你的,那我們走。阮山柳,我不會再回來了!”
男人高大身影護著別的女人,阮山柳眼底刺痛,彷彿有淚水在醞釀。
這樣的婚姻,還有什麼繼續的必要呢?
兩人即將走到玄關時,阮山柳抬高聲音開口。
“祁夜南,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