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臻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烦的不是眼前的奏折,而是他该不该留下这孩子。
他并不是不喜欢孩子,而是现在真的是时候要孩子吗。
以前的嫔妃并不是没有怀过龙嗣,只不过后来都流掉了,邢臻知道这些人怎么流的,其中无一不是没有蝶妃的手笔。
蝶妃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包括杀了那些还没出世的孩子,邢臻放纵她去做,不是有多爱她,爱到让别人害了自已的孩子,而是那些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不要看云国现在在他的操控下,井然有序,贫污的宦官都被处置等,那只是表面的而已。
云国真正的兵权并不在邢臻的手上,他手上虽说也有些兵力,但那并不是云国真正的兵力。
邢臻还有个一个皇叔,他常年在外带兵打仗,兵权一直在他的手上,到邢臻上位兵权都没有交回来。
这位皇叔虽说有功,但他的野心同样的也很大,在外组织有自已的势力。
父皇当初即位,皇叔本就很满,当时在带兵打仗没有赶回来。
回来后,当时的所有人都站在父皇,皇叔只能忍气吞声,带兵回到边疆。
由于兵权历两国都没有上交,他手上的兵权越来越大。
邢臻收到消息,皇叔很快便要带师回朝,这一次回来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这将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而这孩子偏偏这时候来,到时他能保得住吗?很明白他没那个把握。
李德伟此时进来打乱了邢臻的思绪,“皇上,南阳王求见。”
“让他进来吧。”邢臻坐直身子,他倒要看看皇叔又来想说什么。
邢南,“参见皇上。”
“皇叔这是又算出了什么来?”邢臻可不信他这位皇叔闲到来找他闲聊。
“倒是没有,臣只是来告诉皇上,陵吾王明年的祭祀那天回来,到时皇上要小心些。”
陵吾王便是邢臻另一位皇叔,他与南阳王出自一个母妃,南阳王过来提醒他倒是让人挺意外的。
“皇叔与他一母同胞,朕倒是挺好奇,皇叔为什么至始至终都站在朕这边。”
邢南原本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与坐在前面的人对视,“臣不单单只是南阳王,还是云国的国师,皇上即位已是注定的事,陵吾王他不适合这个位置。”
开始邢臻对这位皇叔有怀疑,毕竟他与陵吾王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这些年看来,皇叔也只做他该做的事。
“竟然皇叔这般说,朕希望到时皇叔依旧还是站在朕这边。”
邢南拱手说道,“臣会的。”
竟然已经知道了陵吾王回来准确的时间,邢臻自然也要做些准备,这也不排除他会不会提前的回来。
邢臻轻喊了声,“月影。”
而后原本空旷的殿内出现了个人影,因着躲在阴处看不到此人的长相。
“皇上有何吩咐。”
“你去盯着蝶妃,看她对不对卿嫔肚子里的孩子动手。”
月影,“皇上到时那孩子保还是不保?”
邢臻沉默了,保还是不保?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保,怎么说他也是朕的孩子,孽就不要继续造下去了。”
月影,“是。”他又重新退回了黑暗之中。
月影到梧栖殿时,南宫蝶正在想着要怎么谋害卿嫔,月影也是很无奈的摇摇头。
南宫蝶每次害人他其实都在,月影第一次见到南宫蝶,看着挺温文尔雅的,没想到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不过也对,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又有哪个能保持最开始的那个心。
“娘娘,现在卿嫔娘娘从怀孕后,连大门都不愿意出。”玉梅说道。
“不愿意就不愿意,就算不出本宫也有办法。”南宫蝶把玉梅递过来的药喝了,又吃了颗蜜枣解苦,“云常在最近如何。”
玉梅,“挺安份的。”
南宫蝶,“那就不要让她安份,该怎么做不用本宫来教你了吧。”
玉梅,“奴婢知道。”
邢臻这边处理完奏折,去了钟丽殿,南宫沐在院中坐着摇倚,小睛摇着扇子,好生舒服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邢臻嘴角抽了抽,“爱妃倒是过的舒服。”他不是每天有处理不完的奏折,就是担心陵吾王反他的事。
南宫沐倒是过的好,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好生快活。
听到皇上的声音,南宫沐连忙起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她竟然没有看到李公公,看来皇上是自已一个人来的。
邢臻坐到摇椅上,“过来帮朕摇扇子。”
南宫沐有些不乐意,但又不能不做,只能不情不愿的摇起扇起。
邢臻自然看出了南宫沐的不乐意,“你在这倒是过的清闲。”
“那臣妾也没什么事做,清闲挺正常的。”南宫沐说道。
邢臻看着南宫沐的小脸,她长的清秀,但却不柔弱,眼神也很活泼清明。
“看来爱妃闲得有些烦,正好卿嫔还没搬住处,那便让她来钟丽殿的偏殿。”
南宫沐被他这一搞,搞得她一头雾水,“皇上……这不太合适吧。”
她又不傻,听柏暄妍说的事,皇上的孩子每一个都没保住,那卿嫔和孩子在她这出了事,死的不就是她吗。
邢臻严肃认真的说,“没什么不适合,卿嫔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留住,就要看你想不想保。”
“???”不是,这孩子又不是在她的肚子里,保不保得住关她什么事?“皇上……”
“到时你会明白,朕过来两天会下旨,让你和蝶妃平起平坐。”邢臻这样做有自已的原因,不单单是保那孩子,更为了转移蝶妃的注意力。
“???”刚不是说保孩子吗?怎么又说到升位份的事了?南宫沐实在搞不明白眼前的帝王想要做什么。
南宫沐老感觉这不会是件什么好事,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翌日,卿嫔搬到了钟丽殿的偏殿,偏殿还在搬东西,南宫沐便让她来正殿坐会。
南宫沐看着卿嫔还没突起的肚子,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就希望这人和孩子不要在她这个钟丽殿出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