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在等她上了车，才反应过来。
他不由回身，看向后座的白笙，一脸好奇。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你就说顺路？”
白笙没解释，只是反问，“你不是去京大？”
何在还真要去京大。
虽然他这两天没课，但今天接到消息说他女友跳楼的事有古怪，让他来查查。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周末不住校的。
也许白笙不知道？
何在觉得这个理由也说得通。
“确实顺路。”
何在说服自己，然后岔开话题，“你爸妈那样，你都不伤心的？”
这个白笙在京大大小也算个名人，虽然不是什么好名，但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个瘟神在。
难免都要打听一下，然后离的远远的。
没想到瘟神在家里也过的这么凄惨。
白笙正翻看她的银行卡余额。
前面两张都是零，只有最后一张，有三百。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穷。
白笙有点后悔。
周立给她那两万块，该拿着的。
人就不能活的太有原则。
正不开心，听到前面男同学又搭话，她只好收起手机，“他们那样，值得伤心？”
何在：“？”
不该伤心吗？
那可是亲爹妈。
他本来还想安慰她两句，现在她这样，他不会了。
何在正胡思乱想，就听白笙接着说道：“你要不要算一卦？”
何在：“啊？”
白笙道：“一卦12345，你人不错，我可以免费送你一张平安符。”
何在：“啊？”
妈妈，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骗子了？
白笙平静推销，“你在查你女朋友的死因？你既然怀疑是我害死了她，我还是有必要洗脱下嫌疑的。”
何在不啊了。
说实话，白笙已经两个多月没来过学校了。
而他女朋友是上星期跳的楼。
将死因归咎到白笙身上，其实很不合理。
但他实在想不通，他女朋友到底为什么要跳楼。
他女朋友叫周叶，家境很不错。
而自己的爸妈，跟周叶的父母又关系很好，他们很喜欢周叶，天天撮合他跟周叶在一起。
偏偏何在对周叶无感。
两个星期前，何在被周叶缠的烦不胜烦了，勉强答应了尝试交往。
他答应了，周叶反而变得很懂事，只在他空闲的时候才会跑来找她。
何在也做到了男朋友该做的一切。
可就在上周，周叶突然跳楼了。
谁都不知道原因。
就连周叶的日记，都记录着两人甜甜的恋爱进程。
何在想不通。
所以，他虽然觉得不合理，但还是来找白笙了。
何在看后视镜里的白笙，“我也觉得不是你，但我找不到什么线索。”
他真没怀疑白笙。
甚至觉得传言扯淡。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见见白笙。
毕竟404其他人也都像被诅咒了一样，疯的疯，残的残。
白笙“嗯”了一声，“12345，转账吧。”
何在脸色有点抽搐，“你要缺钱就直说……”
好好一姑娘，怎么像神棍似的。
白笙“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缺钱？”
她卡上只有三百，今天从周立那里拿了五百，去白家别墅打车，花了一百。
现在满打满算全身加起来只有七百块。
白笙虽然不爱钱，但她上次渡劫失败，元神大伤，这具身体也需要天材地宝的滋养……客观上，没钱是不行的。
何在觉得白笙有点可怜。
父母不爱，还得了绝症，名声也一塌糊涂。
所以才被逼的冒充神棍来要钱。
何在决定资助一下她，“我借你两万，你有钱再还我。”
白笙摇头，“不借，自力更生。”
何在满头黑线。
看白笙的眼神变成了看失足少女般的无奈。
白笙见他一脸不信，叹气，“不信算了。”
作为玄门宗师级的存在，找人算卦这种事，说出去都丢她的人。
何在也叹气，“行，我算，微信转你？”
白笙摇头：“你心不诚，不算。”
何在：“？”
白笙真实身份不会是缅北搞诈骗的吧？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何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
何母焦灼的声音传来：“在在，你周阿姨伤心过度，自杀了，你快来！”
何在一惊，连忙应了一声，在京大门口停下，“白笙，我得回去一趟，就不送你到宿舍了。”
白笙点头，“行，有事找我。”
说着拿着行李，推门下车。
等何在车子离开，白笙才进了校门，往女生宿舍方向走去。
……
这边，何在一路疾驰，等赶到周叶家，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内传来的哭泣声。
何在推门进去，就看到自己老妈关月正抱着周秀梅，哭成一团，地上散落着一整瓶安眠药。
一旁，周玉成跟何适坐在沙发上，一起抽着闷烟。
周玉成是生意人，平时很精明的面孔，此刻却显得很沧桑。
看到何在回来，周秀梅哭的更大声了。
“在在，叶子是被人害死的，如果不抓到凶手，我也不活了！”
何在安慰了周秀梅几声，又觉得奇怪，“周阿姨，你怎么知道叶子是被害死的？”
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她是自杀，而非他杀。
周秀梅抹着眼泪，“叶子昨天夜里来找我了。”
何在听的汗毛倒竖，“周阿姨，你没开玩笑吧？”
周叶火化，他可是在场的。
周玉成皱眉呵斥：“那是你做的梦而已，别胡言乱语的吓孩子！”
周秀梅红着眼睛，“我女儿怎么会骗我！她就是被那个白笙害死的！周玉成，你连凶手都不敢抓，你让叶子怎么瞑目！”
何在觉得大脑都反应不过来了，“我觉得这件事跟她没关系。”
今天，白笙明确说到要给自己洗清嫌疑的。
他觉得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凭一个梦就把死因赖人家身上，太草率了。
关月抹把泪，“在在，妈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叶子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既然她专门托梦提到了这个叫白笙的，你就不能放过这个线索。”
沉默半响的何适，也在这时开了口：“这样吧，何在，你带我去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