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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東方世家不像西門世家,依山建起近萬畝的莊園,不過東方世家的豪氣,也不是帝都天樞那些個普通世家豪族能夠比的。

帝都天樞中心有前朝王宮·燕京城,只不過燕京城已經成了炎黃國的旅遊景點。

而東方世家便坐落在燕京城之後,佔地百畝,清一色地百年古建築,像這種規模,如果在前朝,恐怕只有王爺才能有這樣的待遇。

雖說東方世家的百畝跟西門世家的萬畝,聽起來是小氣了點,但東方世家的大院,如果按天樞中心四十萬一平的地價來算,少說也得值近三百億。

當然這只是東方世家院子的地皮價格,而東方世家的院子才是真正的奢侈,隨隨便便一根柱子都是金絲楠木做成的,價值幾十億。

賈震西跟著南宮筠走出院子,東方霄正惡狠狠地盯著賈震西。

“南宮丫頭,你可以進去,他只能留在這裡!”。

“他是我的未婚夫……”。

沒等南宮筠說完,東方霄便冷聲道:

“未婚夫的意思就是,他還不是你們南宮世家的人,那等你與他完婚後,我再請他來我東方世家做客也不遲!”。

東方霄早就料到南宮筠會這麼說,一早就想好了對應之言,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南宮筠還有殺手鐧。

“不過東方叔叔,東方老祖宗要見賈震西,你不會也攔著不讓他見吧?”。

聽南宮筠如是說,東方霄臉氣得鐵青,他沒想到南宮筠居然搬出了東方野。

東方霄只能側身給賈震西讓出路來,並極不情願地從口中擠出一個字,“請!”。

賈震西和南宮筠隨著東方世家的傭人,兜兜轉轉,走過好幾個長亭,穿過好幾個垂花門,終於在一處僻靜的花園見到了東方野。

東方野正與一個老頭對弈,傭人原本想上前告訴東方野客人來了,但賈震西攔下了傭人,和南宮筠站在那裡耐心等候。

看樣子東方野與老者的棋藝精湛,而且不相上下,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二人終於和棋。

“老聶,你我又和了,下次我一定贏你!”。

“東方,你我都一大把年紀了,何必非要爭個勝負呢?”。

兩人談笑間,終於發現在一旁站立許久的賈震西和南宮筠。

大概是軍人的原因,一個多小時,賈震西一直保持著軍姿紋絲不動,東方野見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他招了招手,示意賈震西到他身邊來坐,賈震西倒也不矯揉造作,十分爽快地坐在東方野的身邊。

“你這個娃娃,還真是討我喜歡。當年你救了我的親孫女,這個恩情我東方野是記得的。至於你那東方叔叔,他這般對你,雖說有錯,但為人父母,為女兒盤算,總歸是沒有錯的,希望你能原諒他”。

畢竟是歷經世事,東方野看待事情不偏不倚,有理有據。

“小娃娃,你今天來,是想見月兒吧?”。

“是的,還望東方老祖宗成全!”,賈震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東方野笑了笑,指著對面的座位,輕聲道:

“不急,小娃娃,你可懂圍棋,先與我對弈一局,再見月兒也不遲,怎麼樣?”。

賈震西一愣,這圍棋他確實懂的,當年在南疆,曾有幸跟著雲遊四海的瘋癲棋痴顧一指,學過一段時日

方才東方野與聶老對弈時,賈震西便已經瞧出這二人棋力遠在自己之下。

只是先前生日宴上,賈震西打傷東方雲,已經惹惱了東方宵,如果再與東方野對弈取勝,恐怕東方宵又要東方霄又要大發雷霆了吧。

但東方野既然已經提出對弈,賈震西作為晚輩又怎麼能拒絕呢,也只能一會兒在對弈中放水,好讓東方野不會難堪。

“東方老祖宗,我只是學了點皮毛,還望東方老祖宗手下留情”。

東方野對賈震西深信不疑,畢竟到今天,百姓們每日忙碌生計,圍棋棋手少之又少,更不用說是精通圍棋了。

“無妨!”。

東方野讓賈震西執子先行,賈震西倒不客氣,拿起一枚黑子,擲地有聲地落在天元。

東方野與聶老不禁面面相覷,看樣子賈震西是真的不懂圍棋了,先手第一步便落子天元,這種下法,無疑是表示輕蔑對手,但賈震西應該沒有這層意思,只能說明他不懂圍棋。

當然先手落子天元,也確實是棋力極高的人的下棋之法,只是能夠取勝的人幾乎是鳳毛麟角,東方野畢生只見過一個人用以這種棋法開局並取得勝利,此人正是瘋癲棋痴顧一指。

後來顧一指雲遊四海,杳無音訊,東方野再也沒有見到過有人以落子天元而取勝的,因此東方野絕不認為賈震西有取勝的可能。

“小娃娃,倒是有幾分氣魄,竟敢先手落子天元”。

賈震西撓了撓頭,裝作一副疑惑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東方老祖宗,有什麼問題嗎?”。

賈震西這個樣子,讓東方野與聶老認定賈震西棋力實在是低微。

接著賈震西又一連下了幾招惡手,使自己的棋勢越來越不妙,眼看就要輸了,只見賈震西一副緊張的樣子,似乎是要做垂死掙扎,將手中黑子落下。

東方野與聶老同時一愣,這臨時一手生生將棋勢扭轉,堪稱妙手。

就在東方野詫異賈震西有可能是扮豬吃老虎的時候,賈震西偏偏又下了一招俗手,如果是初學者可能會覺得賈震西這一招不錯,但對於東方野這樣的老棋手而言,賈震西這一招使得東方野棋勢變得有利。

東方野不禁在心裡篤定,方才賈震西的那一招妙手,應該是誤打誤撞出的。

接著賈震西是俗手、惡手頻出,但又不時夾雜著妙手,使東方野對賈震西的棋法琢磨不透,最終兩人竟意外地和棋。

賈震西雖不想贏東方野,卻也不想東方野贏自己,畢竟那日在生日宴上,東方霄那般侮辱自己與賈家。

現在自己不贏東方野,是顧及東方月及東方世家的面子,而不輸給東方野,便是自己面對東方世家的姿態。

“東方老祖宗,我現在可以去見月兒了吧?”。

“去吧,去吧,不過南宮小丫頭得留在這裡,你只能一個人去”。

……

待賈震西離去後,東方野看著方才的那盤棋局,便找不到賈震西對弈的章法。

可就是這樣的棋法,偏偏與自己和棋,難道真的像賈震西說的那樣,只是運氣嗎?

一旁的聶老身在棋局之外,他倒是看得真切,湊到東方野身邊,低語道:

“東方啊,那個小娃娃的棋力,遠在你我之上。他雖頻出惡手、俗手,但都能在關鍵時刻以妙手相抵,簡直就是將棋局牢牢控制在自己的計算之中,至於最後的和棋,那是給東方你面子吶!”。

聽聶老如是說,東方野有些不相信道:

“你確實?”。

“那是當然,你方才在棋局之中,自然是不清楚的,而我在棋局之外,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啊!”。

二人雖是小聲嘀咕,但南宮筠卻是聽得一清二楚,她覺得這倒是個機會,便將賈震西的秘密托盤而出。

“聶老,你猜得不錯,賈震西的棋力確實很高,畢竟他可是瘋癲棋痴顧一指的徒弟,至於他有意欺瞞二老,是不想拂了東方老祖宗的面子,還請見諒!”。

“天吶!這小子居然是顧一指的徒弟!”。

兩個年過半百的老傢伙,不禁同時激動地尖叫起來。

顧一指的徒弟,這樣的身份也許普通人是沒有興趣爭的,但對於喜歡圍棋之人,那恐怕要比炎黃大帝的身份還要吃香。

瘋癲棋痴顧一指,曾以多面打戰勝炎黃、扶桑九位棋聖,但顧一指卻不肯進封棋聖,也不肯收徒。

沒想到,顧一指居然破例收了賈震西做徒弟。

南宮筠則趁熱打鐵道:

“東方老祖宗,能被顧一指認定的人,身上定然有不凡之處,雖說出身卑微,不是世家豪族子弟,誰又能保證他將來不會創造一個世家呢?

賈震西對月兒妹妹的感情是認真的,否則他也不會在對弈時顧及東方老祖宗您的面子,所以關於賈震西跟月兒妹妹的事情,還望東方老祖宗您能認真考慮一下!”。

東方野一邊聽,一邊點頭,看樣子是聽進南宮筠的話了。

“那麼南宮小丫頭,你不是也喜歡賈震西這個小娃娃嗎?”,東方野冷不防地問道。

南宮筠沉默了許久,艱難地口中擠出來幾個字。

“我願意為他的幸福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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