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溫阮清自己都對陸家的實力歎為觀止。
短短數日,鳳冠霞帔,十里紅妝。
整個婚禮盛大又莊重,簡直完美絕倫,每個細節都足以體現陸家對她的看重。
在這個自己曾經最想逃離的城市裡,她挽著陸晏辭,面帶微笑接受了所有親朋好友的祝福,開啟了人生新階段。
兩人的婚房是陸老先生從幾年前就開始花重金打造的,整體蘇式園林的設計,採用現代與古典的完美結合,院內是如詩如畫的江南風景,屋內低調奢華又不失溫馨。
如果不是溫阮清穿了一整天高跟鞋,實在不想走動,定是要好好觀賞一番的。
陸晏辭:“主臥在樓上。”
溫阮清點頭,累了一天只想快點兒洗澡躺著,想也沒想便往樓梯口走去。
哪知右腳剛踏上第一層臺階,後腳跟的位置一抹刺痛穿過脊柱直抵頭皮,疼的她不禁輕呼出聲,看來是腳跟磨破了。
陸晏辭注意到她皺起的眉眼,垂眸掃過她右腳根處,瞬間瞭然。
溫阮清正疼著,想要脫了鞋直接光腳上樓。
倏然,整個人被打橫抱起,失了重心,慌忙中下意識緊緊攀住陸晏辭的肩。
溫阮清不自覺放緩呼吸,目光所及便是他線條流暢的俊毅側臉,輪廓分明,鼻樑高挺,微垂的眼睫毛濃密又長。
這男人怎麼快三十了,皮膚還嫩的一點兒毛孔都沒有。
還沒看夠呢,屁股就捱到了柔軟的床上。
陸晏辭將人放在床上,順勢單膝跪在地上,脫下她腳上的高跟鞋。
每一個動作都輕緩溫柔到了極致,生怕弄疼了她。
看著她腳後跟已然破了的水泡,眉心微蹙,“什麼時候起的,怎麼不告訴我?”
“水泡不知道什麼時候磨起來的,但應該是剛剛上樓梯才破的。”
陸晏辭找來藥箱,“白天為什麼不換那雙平底鞋?”
白天走完儀式敬酒的時候,陸晏辭擔心她穿高跟鞋太久腳不舒服,是拿了雙平底鞋讓她換來著。
但她沒換。
“好看啊,攝影師說身高差了20公分,穿平底鞋的話頭頂才到你下巴,有些近景畫面拍出來可能就沒那麼好看。”
溫阮清看到他拆了只消毒棉籤,當即想要縮回搭在他膝蓋上的腳,
“能不能不用這個碘伏棉籤,太疼了。”
還沒來得及,腳踝就被陸晏辭輕而易舉地握在掌心,
“不能,得消毒,我會輕點兒。”
不容置喙的強勢語氣,又裹挾著一絲柔意。
她真的好吃這套。
但上頭的不止這一件。
溫阮清目光定格在握著腳踝的那隻大掌上,掌心溫度很高,骨節分明,且泛粉。
黎朝之前跟她科普過一個什麼知識點來著?
關節越粉,床上越狠……
身下是大紅喜被,今晚又是新婚之夜……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溫阮清的臉‘唰’一下就紅透了,耳根燙的不行。
可能是心虛,對視上陸晏辭的瞬間,慌亂的眨著眼睛。
“很疼?”
亂七八糟意淫一通,這才發現已經在消毒了,她都沒感覺到。
陸晏辭只當她是因為忍著疼才憋紅了臉,是因為想哭才眨眼。
手底下動作更是輕柔了幾分,一邊消毒,一邊幫她吹,
“不想穿就不用穿,不用在乎別的,自己舒服就行,反正你穿什麼都好看。”
誰都喜歡聽誇讚的話,溫阮清嘴角的笑意幾乎要剋制不住。
陸晏辭塗完藥,又找來拖鞋給她換上,“給你塗了液體創口貼,待會兒洗澡的時候注意點兒,洗完再幫你換一次藥。”
“好。”
睡衣是蘇念禾一早準備好的,疊的整整齊齊放在床尾凳上,溫阮清也沒抖開看,拿了自己那套就直接進了浴室。
等洗完穿的時候,才後悔莫及。
紅色,後背是綁帶,前面是蕾絲,她差點兒穿不明白。
換好後看著鏡子,瞳孔震驚。
這怎麼看都不是正經衣服,設計性感大膽的同時,又放大了身材的所有優點。
溫阮清磨蹭了會兒,但確實沒有其他選擇,只好接受。
好在外面還有件非常中規中矩的睡袍。
溫阮清將睡袍帶子繫到最緊,出了浴室。
開門的時候正好碰上從臥室外走進來的陸晏辭,儼然一副剛洗完澡的樣子。
男人髮梢還有水滴在滴落,領口處並未刻意攏得嚴實,隱隱約約露出小片緊實的肌肉線條,水滴順著肌理線條緩緩沒進領口,引人遐想……
相比之下,陸晏辭要平淡很多,只看了她兩秒,便挪開目光,
“梳妝檯那邊有給你準備好護膚品,我去浴室吹頭髮。”
溫阮清順著男人的目光,往梳妝檯那邊看去,上面瓶瓶罐罐堆的滿當當的,都是她平時用的那些東西。
怪不得婚前陸曼在微信上要她梳妝檯的照片,理由拐彎抹角的,原來是因為這個。
很細心,甚至還有很多彩妝,色號都是她平時用的那些。
照片上可看不出來這些,大概是問了黎朝。
溫阮清有被驚喜到:“其實我把家裡的拿過來就好了。”
陸晏辭眸色深諳,看不出什麼情緒,
“這兒也是你的家,之前的留著回蘇城用。”
“好,謝謝。”
“不客氣,是我應該做的,陸太太。”
陸晏辭說完就去了浴室吹頭髮,只剩溫阮清獨自在梳妝檯前小鹿亂撞。
再出來時,溫阮清已經規規矩矩的躺好了。
本來想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心態。
但當陸晏辭站在她床邊,一動不動,居高臨下地盯了她足足有一分鐘的時候,她實在躺不下去了。
新婚之夜,該幹什麼她心裡還是有數的,但實在覺得尷尬。
說到底,還不是那麼熟呢,就赤誠相見,多不好意思。
尤其是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
正打算坐起來好好談談,身上的被子就被陸晏辭一把揭開。
對上男人深諳的目光,溫阮清在自己雜亂無章的心跳聲中,雙手連忙按著長度只到大腿中部的睡袍坐起來,“你要幹嘛?”
模樣和驚弓之鳥沒什麼區別。
陸晏辭不禁嘴角挑著笑,目光掃過她修長白皙又纖細勻稱的雙腿,俯身,雙手支在她身側,
“你說呢,陸太太?”
溫阮清聽著他意有所指的話術,連呼吸都亂了幾分,“我還沒準備好。”
“別怕,交給我就好。”
陸晏辭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在她後頸輕柔的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