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冉正生氣著呢,遠遠的就看到厲烊宸往這邊走來,她顧不上繼續訓斥江楠楠,連忙扯起優雅得體的微笑,迎接厲烊宸。
“厲先生,好久不見,難得見您親自來參加宴會。”
厲烊宸看了眼站在旁邊裝空氣的江楠楠,“高小姐,你旁邊的這位是……”
高冉不屑的瞥了眼江楠楠,“她啊,我的一個傭人,平時都在家幹些粗活,今天我助理請假,這才讓她頂替了一天。”
厲烊宸點點頭,“哦,原來是傭人啊,那就不打擾高小姐了。”
高冉微笑著目送厲烊宸離開,心裡有些疑惑,厲烊宸這個人平時很少和她接觸,甚至從來都不屑於和她搭話,怎麼今天突然就主動過來打招呼了呢。
旁邊的江楠楠低頭默不作聲,只想快點回別墅,脫掉這不合身的旗袍和高跟鞋。
……
千辛萬苦的回了別墅,江楠楠迫不及待的脫掉鞋子,赤腳走回房間,霍凌霄正坐在沙發上,目光無神的看向門口。
“你回來了。”
霍凌霄聲音有些虛弱,臉色也十分蒼白。
“今天我去陪高冉參加了個宴會,你今天去哪裡了?有沒有吃飯?”
江楠楠放下高跟鞋,換上舒適的拖鞋。
霍凌霄輕輕搖頭,不肯說自己經歷了什麼,叔叔帶給他的折磨太痛苦,他不願意再重新回想。
見霍凌霄不願意說,江楠楠也不再追問,“那一會兒我偷偷下樓給你做點吃的,餓久了胃病又該犯了。”
霍凌霄握著盲杖的手緊了緊,他記得自己從來沒和江楠楠說過自己有胃病。
“你怎麼知道我有胃病的?”霍凌霄的聲音發冷,多疑的人格終究還是顯現出來了。
江楠楠心道自己疏忽大意,竟然再次說漏嘴了。
“你床頭櫃的抽屜裡有治胃病的藥瓶,我看裡面都沒剩幾粒了。
而且你半夜發胃病的時候,雖然已經極力隱忍,但我睡眠較淺,總是能聽到你痛苦的悶哼,所以就猜到了,”
聽了江楠楠的解釋,霍凌霄的眉頭鬆了鬆,但是盤旋腦海中多日的疑慮還是不能讓霍凌霄完全安心。
“江楠楠,今天叔叔叫我出去是為了打聽我手中的股權證明書,這世上只有我自己知道它在哪裡,你想知道嗎?”
江楠楠疑惑不解,“我知道這個幹嘛?我又不懂商業上的事,今天你叔叔沒為難你吧?”
霍凌霄舉起盲杖,指了指床下的位置,“就在床底下藏著呢,這股權證明書可真是個寶貝,失去了它,我就再也不能做霍氏集團的總裁了。”
江楠楠覺得霍凌霄要麼是腦子糊塗了,要麼就是在試探自己,不然他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把秘密告訴給她。
“霍凌霄,你是被餓傻了吧!這麼重要的秘密你告訴我幹嘛?趕緊換個地方藏,省得到時候萬一真丟了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江楠楠說完就鑽進洗手間,留霍凌霄一臉呆滯的坐在沙發上。
他設想了很多種江楠楠的反應,也許江楠楠會立刻去翻那重要的股份證明書交給高冉,也或許會被這個消息給震驚到不敢相信。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江楠楠居然反應如此淡定,好像根本沒把霍氏集團的上千億資產放在眼裡。
霍凌霄哪裡想得到,江楠楠她只是單純的把這個世界當成虛擬空間罷了,再多的錢對她來說也沒用。
江楠楠想先衝個澡,於是解開胸前的盤扣,廢了些力氣才脫下了身上的旗袍。
“呼,終於能喘口氣了。”
這旗袍雖然美,但是胸口處太勒了,她一直都憋著不敢大喘氣,生怕把釦子撐開了。
衣襟上的玉佩也被江楠楠拿在手裡,想起厲烊宸說過的話,江楠楠拿著玉佩走到了霍凌霄面前。
“這個玉佩你摸摸看,是不是很重要的東西?”
霍凌霄伸出手猶疑的接過玉佩,剛摸了幾下他就紅了眼眶,他聲音聽起來十分激動,手指也微微顫抖。
“這玉佩你是從哪裡得來的?它怎麼會在你手裡呢?”
江楠楠實話實說,“是高冉借給我的旗袍上面繫著的,剛開始我以為是配飾,後來厲烊宸看到了以後,說了些奇怪的話,我這才發覺這玉佩來頭不簡單。”
霍凌霄緊緊攥住手中的玉佩,仰頭露出悽然的笑容。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也是我們霍家女主人的象徵,我母親說過這玉佩要留給我以後的妻子,高冉與我訂婚後,這玉佩就作為訂婚信物交託給了高家。”
江楠楠一聽這玉佩意義重大,趕忙去洗手間拿出了旗袍遞給霍凌霄,“那這旗袍呢,裙身是白色的,上面還繡著孔雀觀牡丹。”
霍凌霄摸著尚有江楠楠餘溫的旗袍,自嘲一笑道:“自然也是我母親為未來兒媳婦親手製作的旗袍。這一針一線的刺繡,她足足繡了有三月之久,沒想到高冉就這麼輕易的丟給你穿了。”
名義上的正牌兒媳沒有穿上母親做的旗袍,而素未謀面的江楠楠卻陰差陽錯的穿上了。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上天註定的……
江楠楠也沒想到高冉會這麼糟踐別人的心意,再怎麼說這也是婆婆送的禮物,怎麼就能輕易的借給傭人穿呢!
“對不起啊霍凌霄,我真的不知道這件衣服是你母親親手做的,要是我知道的話,肯定不會穿上的,要不我改天送到乾洗店洗乾淨了以後再還給你吧?”
霍凌霄本來還在溫柔的撫摸手上的旗袍,聽了江楠楠的道歉以後立刻抬頭看向江楠楠,本來無神的雙眸也變得凌厲起來。
“你不想穿我母親做的旗袍,是因為排斥做霍家的兒媳,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