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將軍,好久不見,本將還以為三年前吾送你那一槍穿心之禮,你早就下了地府見閻王了。方才你說的那話,莫非是想看老太傅真撞了柱子你才算滿意?你若因當年戰敗之事心有不甘,這樣好了,我如今雖傷還未愈,卻也願意陪你切磋一二。你若贏我,任你處置!”
阮少陽氣的臉色鐵青,卻也知道沈白羽的本事,當初那長槍刺下來,他恢復了半年才下的了床。此時悻悻的說道:
“御前動武,成何體統!”
“嗤,各位逼迫陛下,又成何體統?本將不過是屈屈一名朱遒國將領,竟就讓爾等興師動眾的逼迫陛下就範,陛下若不聽勸,爾等就搬出老太傅出來,言語激將,只等老太傅命喪當場,好藉此震懾天子。真是其心可誅!
莫非,諸位皆認為,屈屈在下便能霍亂君心?在你們心裡,你們的皇帝陛下就是一個荒淫無度的昏君?”
這一下,朝堂之上鴉雀無聲,半晌,站在頭前的諭親王楚彥景噗嗤一笑,算是解了眾人之尷尬。
“呵呵,你們這幫老東西,嘰嘰喳喳一早上了,害本王聽的耳朵疼。不過是聖上留用個敵國的將軍,就把你們整破防了?這留在軍營裡還是留在後宮裡,左右都是陛下的人。你們跟著瞎操什麼心啊!依本王看,總比某些個人削尖了腦袋,彎門盜洞的把自家女兒、妹妹送到後宮的強。你們那就不惑亂後宮啦?再生個皇子公主的,可夠你們耀武揚威?”
楚彥景是天子楚暮寒的親叔叔。諭親王喜好男風,這在奉臨可謂是人人皆知的事。此時他出來替沈白羽說話,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不敢反駁。
誰都知道這位王爺雖足智多謀,卻一向志不在朝堂,又玩世不恭,平日裡最大的愛好就是和道士探討陰陽五行,或是研究藥理岐黃之術,尤其是那些年輕貌美的小道士……是個只追求自在享樂的逍遙王爺。
不過,楚彥景雖然平時一向待人寬和,卻唯獨不能碰他的一塊逆鱗,那就是拿他喜歡男人這事說事兒。
當初太尉的兒子喝多了在街上笑罵好男風的都是變態。於是,當天晚上,諭親王便送來兩名男妓到太尉府上,還命人親眼看著那兩名男妓伺候太尉公子顛鸞倒鳳。上下的滋味都讓他嘗過了,還特意留下這兩名男妓,做他的側君。
楚彥景還放下話來,若這兩名側君日後受了委屈,就是有人不把他諭親王放在眼裡。弄的太尉的兒子不得不天天白天黑夜面對這兩個側君,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不出半年就病倒了。
楚暮寒這時的心情真是要多暢快有多暢快。他這位小叔,與他相差不過六歲,從小就與他最為和契。今番小叔為他說話,他並不意外。可令他激動的是,沈白羽竟然為了他,親自出現在朝堂,一個人舌戰群儒,把那波老頑固說的跟鵪鶉一般不敢抬頭!
楚暮寒微笑著走下臺階,旁若無人的拉住沈白羽的手,關切的問道:
“將軍身體還未康復,怎的就出來走動,方才還用了輕功,牽動了傷口可怎麼好。朕的早朝也上完了,聽了你的話,這些個忠心的老臣,朕一個都沒動,朕言而有信吧?”
這話一齣,剛才慷慨激昂的老臣們個個汗顏。
楚暮寒一副討賞的樣子,弄的剛剛還義正言辭的沈白羽,微微紅了臉。
“陛下,你……還沒下朝呢。”
“這就下。”
楚暮寒大手一揮,
“散朝!”
黃公公在後面高聲喊了一句:“散朝!”就急忙跟著楚暮寒走出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