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蓝衣没有想到,刚进到大理寺正厅,就被一阵争吵声弄的耳朵嗡嗡作响。
“顾大人,这案子明明有问题,你是真看不出来吗?诶呦喂,国舅爷就是国舅爷,这点刑断常识都不懂,还来大理寺核案呢!”
“郑大人慎言!本官是进士及第,才被皇上封了这大理寺丞,你如此侮辱于我,就是侮辱当今圣上!”
“哈,真是不要脸到姥姥家了,三句话不离圣上,就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和圣上有亲戚是吧?”
“好啦,不过是一件案子,至于你们吵的如此不可开交?没看见新人前来报到了吗?成何体统!”
大理寺少卿何广走出来对吵架的二人训斥道。
两个刚才还在吵架的年轻人这才偃旗息鼓。
吵架的二位,同是大理寺丞,一个是楚暮寒仙逝的皇后的胞弟顾清,一个是因护驾有失,被调来大理寺的前御前侍卫郑延亭。
当初在宫里,一次抓刺客时,郑延亭本已胜券在握,可是当时顾清有危险,他出手救了顾清,却因为一时离开了皇上身边,使得刺客与皇上交了手。这是作为御前侍卫的严重失误,而且抓刺客的功劳也被别人抢走了。郑延亭本就看不起这种弱不禁风的白面少爷,这下便更加看顾清不顺眼。
没想到,如今两人竟然同在大理寺,顾清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哪里懂什么断案啊,于是郑延亭更是一百个看不上他,逮住机会便要挖苦一番。
向蓝衣走上前,抱拳施礼,
“在下向蓝衣。”
郑延亭见向蓝衣虽生的粉雕玉砌的,可是常年在军中浸染,举手投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倒是脸色好看许多。也抬手施礼,
“在下郑延亭!你就是新来的寺丞?看起来倒不像咱们国舅爷那样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啊!”
说着拿拳头,撞了撞向蓝衣的胸口。
向蓝衣本就是军中之人,也一向不拘小节,哈哈一笑,也不以为意。
顾清却对郑延亭这副厚此薄彼的样子有些不满,转身对大理寺少卿何大人道:
“大人,既然向寺丞来了,这案子,不如让向寺丞研究一下?”
何大人点了点头,
“行啊,你们核准好了,再交与本官,莫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弄的鸡飞狗跳,成何体统!”
何大人走后,顾清拿着州府呈上来的卷宗,走到向蓝衣面前,语气疏离却客气的说道:
“听闻向大人之前一直在军中效力,不知这对尸体勘验之事可了解一二?”
向蓝衣笑笑,自谦道:
“之前虽未涉足过典狱之事,但你也知道,上了战场,哪里有不死人的,这死人见的多了,各种死法也就一看便知。我且看看。”
说罢,接过顾清手里的卷宗,很快便看到了症结所在。
“这案子上,州府最后的结论是自杀?只因死者脖子后方没有交叠的淤痕?呵呵……”
顾清听见向蓝衣笑的轻松,皱起眉头。
“怎么,有什么问题?”
这时郑延亭有些兴奋的说道:
“怎么样,你也看出来问题了吧?”
向蓝衣点点头。
“这案子有问题,该打回去重审。”
郑延亭一拍他的肩膀,大笑一声:
“哈!好!看来,咱们来了一位顶用的寺丞,长的俊俏还会断案,不像某位花瓶,中看不中用。”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声清清冷冷的声音,虽然声音清润好听,可是却好像隐含着微微的怒意。
“郑大人看来在这大理寺混的不错,天天欣赏美人,还如此大言不惭。”
楚彦景的视线落在郑延亭搭在向蓝衣肩膀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