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菲菲拉着宁语清出来,时机合适,宁语清便朝那人道了句谢。
“不必客气,日后你我在同一屋檐下也要一起生活,何不相互照顾。”
相互照顾四个字意味深长,宁语清不傻。
刚刚他与薄辞深说的话,她也听见了,那人最近好像一直躲着她,原因不明。
所以,盛菲菲想通过她得到一些关于薄辞深的消息。
多一个朋友,哪怕是互相利用的朋友,在这深宅之中,也是好的。
宁语清点头应下。
两人刚走到门口,薄辞深不知从哪冒出来,眼神望向宁语清那边显然更多些。
那双微眯着的丹凤眼,似乎充满了讽刺与警告,宁语清不禁打了个冷颤。
好在盛菲菲没看出什么异样,很自然地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
“辞深,我刚刚是去找清姐了,你不用担心,不过我觉得宁家那个丫头确实有些不识抬举了。”
宁语清看着他们两人的举动,薄辞深耐心倾听她的每句话,偶尔去挽她散落的发丝。
举止亲密,动作又很自然,活脱脱的就是天生一对,天配良缘。
她心中又是一阵莫名的烦躁,至少这对金主对自己,从未如此尊重过。
拍卖会上,薄辞深将场上最贵的两款珠宝项链高价拍下,其中一个当场送给盛菲菲,另一个估计也要准备成惊喜送出去。
于是,顾家少爷与未婚妻随时随地秀恩爱的消息瞬间传遍圈内,自然也会传到顾国平的口中。
盛家是圈内的新晋贵族,实力和潜力不容小觑,盛菲菲又是盛家的独女,深得盛家宠爱。
所以,她与薄辞深两人无论从哪一层面来说,都很般配。
薄辞深今日举动,深得盛菲菲欢喜,完全忘记之前他冷落自己,躲着自己带来的愤怒与委屈。
果然女人都是极好哄的。
会后,薄辞深与宁语清搭同一辆车回老宅。
车上的薄辞深甚是惬意,双手搭在翘起的二郎腿上,配合着车子的增速减速,时不时与宁语清肢体接触。
她紧靠着车门,只能在有限的空间内与之保持距离,可她越是闪躲,他的动作就越放肆,越是变本加厉。
“顾少爷,你,你不送盛小姐回家,她不会生气吗?”
宁语清一边推开他的腿一边找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希望能让他安分些。
薄辞深一脸玩味儿的笑,巴掌大的小脸上充满了恐惧,他倒是十分喜欢看她这副模样。
“你有心情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
他突然扯了一半领带,整个人压下来让她彻底无处可躲,这样的动作太危险,会被司机发现。
宁语清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薄辞深,你别这样,你别!”
她的声音极小,一边应付着他,还要警惕着前边开车的人。
可这么大的动静,前边开车的人只要不是个聋子,早该发现异常了。
薄辞深只觉得这样的她更有意思。
“这样抗拒,是在担心刚进门的小妈就与继子厮混在一起的事情暴露?”
这话简直要了宁语清的命,她慌张失措地捂住他的嘴。
那双妖艳的双眼在薄辞深的脸上充满蛊惑,即使那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可依旧让人沉沦。
“我们好像还从来没在车里坐过,尤其是当着他们的面,我记得你之前很喜欢寻刺激。”
简直是疯了,宁语清惊慌到语塞。
突然,司机猛地一个刹车,接着便是一连串的道歉。
那一刻,宁语清心死了,司机知道就等于老宅的人都知道,顾国平也会知道,那她就死定了。
见她突然放弃挣扎,薄辞深突然松开她,全然没了兴致。
“宁语清,你今天让我很失望。”
车子正好停在老宅门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就被薄辞深扔下车。
临走时,她听到开车那人叫他老大。
所以,那个司机不是顾家老宅的人,而是薄辞深的助理?
难怪他在车上那样肆无忌惮,宁语清反倒松了口气。
只是那人似乎对自己的误会表示很生气,扬车而去了。
然薄辞深并没有直接回老宅,是因为他今晚还有一台极为重要的手术。
宁语清还没有真的让他生气到丧失理智的地步。
这场心脏移植手术难度极高,整个国内只有薄辞深有希望成功。
他的师傅是当初闻名世界的明医华仁,人送外号保命一刀。
从医几十年,上千台高难度手术无一失误。
后来,甚至已经到了名门贵族都有钱难求的地步。
而薄辞深,身为明医华仁的唯一一个关门弟子,当然继承了他所有衣钵。
今日这位手术患者,身份特殊,掌握着临国最重要的经济命脉。
倘若今日这条命捡不回来,别说是临国,那便是连带着国内的经济市场都要跟着变天了。
至于这人的儿子傅嘉铭,也是拜托薄辞深主刀手术之人,也是为医生。
并且和他一样,对家族企业并不感兴趣,他只单纯地想要自己的父亲活命。
“薄医生,都说隔行如隔山,我虽也是医生,可只在妇科方面有造诣,所以还请你一定竭尽全力,事后必重谢。”
傅嘉铭长相清冷,说话也是冷冷的,但对薄辞深,确实至高的敬意。
当初他想拜华仁为师,华仁却丝毫没有犹豫地选择薄辞深。
那是他便深信,他一定有比自己过人之处,才被华老如此看重。
所以尽管父亲如今的病情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他也想将这场赌注压在薄辞深身上。
“医者仁心,定当全力以赴。”
薄辞深虽腹黑,但对自己的专业和工作一向说一不二,认真负责。
所以这场手术整整持续了八个小时,直到晚上十二点,他才再次回到顾家老宅。
薄辞深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摸进宁语清的房间,将人裹成一团,打包抱回自己的房间。
期间,她有些不听话地蠕动,被薄辞深轻声又极具威慑力地警告。
“别乱动,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听明白,我很讨厌那个房间!”
走廊里寂静无比,整个顾家老宅都已陷入沉睡,没人知道顾家的那位续弦新妇,已悄然出现在三楼薄辞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