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姐姐给的糖真好吃,甜甜的,把她嘴里苦涩的味道都覆盖了,悠悠吃着糖果,粉嘟嘟的脸颊不时鼓起,那湿漉漉的眼睛里,两颗黑得发亮的眼珠子,就像是夏日里冰镇的葡萄,晶莹剔透,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眸光。
她吃着糖,仰首看着爸爸,脸颊在糖果滑过时鼓起,粉嘟嘟的嘴唇,变得更加湿润有光泽,她有点苦恼了:“爸爸,我答应了哥哥,不能说。”哥哥说不能告诉别人,她见过他。
傅景煜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了,岂有此理,果然有人趁着他不在,偷偷溜进病房来了。
“哥哥?”他微眯着迸射出一抹狂暴戾气的锐眸,低沉的嗓音冰冷得就像从地狱来的索命修罗。
“啊……”糟糕,她说漏嘴了,悠悠伸出肉嘟嘟的粉嫩小手,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那冰镇葡萄儿似的眼珠子,有些慌乱地在眼眶里转了转,软萌的奶音儿软糯糯地企图混淆视听,“爸爸,我什么都没说。”
“小鬼,太晚了,我都听见了。”傅景煜抱着她,回到病房里,把她放在床上坐着,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深邃狭长的锐眸危险地盯着她,语气阴险地警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再问你一次,刚才在病房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再不坦白,老子就不要你。”
爸爸变得好凶,悠悠吃着糖果的嘴巴有些委屈地扁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下子弥漫上了朦胧的水雾,委屈巴巴地哽咽:“爸爸,我答应了哥哥,我不能说,你不要逼我……”
一边是爸爸的威胁,一边是对哥哥的承诺,好难选择啊,悠悠愁得快要哭出来了。
“好吧,看来他比我重要,你去跟着他好了,别再跟着我。”刚才说谁都不要,只要爸爸,这才多久,刚出现一个臭小子就把她拐了,难怪人家说女生外向,真一点都没错,三爷吃醋,非同小可。
傅景煜黑着充满戾气的俊脸,转身,抬起脚步就准备走了。
“爸爸。”悠悠大惊失色,立即撑起虚弱的小小身子,滑下床,跑过去,两条粉嘟嘟的白皙小手臂抱住他的大腿,紧紧地抱着,扬起头,一双溺水的大眼睛随时要泛滥的节奏,粉嫩的脸颊充斥着委屈,像一只即将被人遗弃的小奶猫,糯糯的奶音透着酥化人心的哽咽,“爸爸,你不要走,不要抛弃我。”
她等了三天很不容易才等到爸爸,她太难了。
“嗯哼!”她长得太可爱,简直有毒,看她一眼都不舍得说一句重话,傅景煜别过视线不看她,把想抱着她的手背在身后握紧。
悠悠抱住他的大腿,见爸爸不理自己,忧伤得泪水绷不住了,她把脸往他的裤管上蹭,她哽咽地说:“哥哥被坏人追,他受伤了,悠悠帮他吹。”
泪水一下子湿透了他的裤管,傅景煜的心仿佛被烫着似的,揪着揪着难受,他低头看着难过地哭得浑身发颤的女娃儿,终于还是心软了,弯腰伸手把她抱起来,骨节分明的长指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微眯着深沉的眸子,霸道地说:“小鬼,以后不准给别人治伤。”
他想起她两次发高烧的时间,眸光微沉,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
去采购回来的季助理,在门口听到傅景煜话,当下忍不住腹诽,三爷这是打算只让悠悠给他治伤,太自私了,呸,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