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沙发等着，我看几份文件。”
“哦……”
半个多小时后，有人送餐进来了，穆清棠坐在沙发，找了个电影赏析，边看边吃。
段祁言看过去，皱眉，“吃饭就好好吃饭。”
“年轻人都需要电子榨菜下饭的，懂不懂啊……”
声音很小，他没听清，“你说什么？”
穆清棠把手机扣在桌面上，乖巧望向他，“知道啦。”
段祁言收回视线，继续看自己的文件。
吃完饭，穆清棠自己收拾好饭盒，把桌子擦干净，窝回小沙发看电影，怕打扰到段祁言工作，特意戴上了耳机。
耳机的隔音效果好，再加上过于沉浸在电影里，以至于有人敲门进来他都没有发现。
他窝在沙发，没有发出一点动静，进来的人也没注意到办公室还有第三个人。
“段总……”
站在段祁言面前的男孩眼里挂着泪，委屈巴巴地叫，长得清秀可人，看着倒也有楚楚可怜的味道。
段祁言靠着椅背，转着笔，面无表情，就算是坐着，也透着上位者的威严和压迫感。
宋禾在他没有动容的眼神下，屈辱地咬了咬下唇，颤抖着指尖，一颗颗解开自己的衬衣扣子，不一会，就赤裸着上身了。
段祁言面上闪过一丝厌烦，侧目看向依然没有一丁点动静的小沙发，眸色不愉，把手中的笔重重扔在桌面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宋禾被吓得一激灵，眼泪从发红的眼眶滚下，期期艾艾地说，“段总，求你放过我父亲的公司，我……我愿意跟着你……不管你对我做什么……”
说着说着，他眼泪掉得更凶了，阵阵呜咽在宽大的办公室环绕，企图勾起男人的怜惜。
但是段祁言依然没有一点表示。
他攥了攥拳头，试探着往前挪了两步。
沙发后，一颗小脑袋冒了出来，穆清棠一不小心偷瞄到这种场面，杏眸瞪得圆溜溜的，透亮的眼里写满了震惊和无措，出声也不是，不出声也不是。
就这么盯着裸着上半身的男生走到段祁言跟前，弯腰，就要去亲吻讨好段祁言。
“还没看够？”
段祁言突然凉凉开口。
宋禾僵住了，顺着他的视线，扭头，对上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瞳孔大震。
“啊！”
他尖叫一声，慌张退开，捡起地上的衣服，颤抖着穿上，又气又羞。
穆清棠咽了一下口水，从沙发爬起来，尴尬得耳根都有点红，挪着小步子往门口去，“不……不好意思……我没听到，你……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站住。”
段祁言幽幽吐出两个字，带着压迫感的眼神扫向旁边白着脸，摇摇欲坠的宋禾。
“滚。”
宋禾揪着衣领，羞耻至极跑了出去。
穆清棠站在门边不敢动，低着头不敢乱看。
真是要命，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在电视里看到的场景，现实中在他面前上演了。
这不是妥妥的虐身虐心狗血剧的开头吗，就这么让他打断了，他真该死啊。
他在脑补一大堆的时候，段祁言走到他面前，捏着他的下颚，把他抵在门上，疾风暴雨般的吻落下。
“唔……嗯……”
穆清棠熟练地抱住他的腰，勾人的呻吟从唇缝溢出。
段祁言眼里的欲色更深，手掌探进他的衣摆，搭在他的腰窝，暧昧摩挲。
没一会，穆清棠就被亲得两腿发软，迷离着眼靠在他身上喘气。
按照以往的走向，段祁言该扒他衣服了。
然而，这一次他猜错了。
段祁言松开了他，转身，语气淡漠，“你先回去吧。”
啊？
穆清棠懵逼了。
这是对他没性趣了？
段祁言坐回办公桌前，头都不抬，沉声说，“出去，把门关好。”
穆清棠抿抿唇，哦了一声，出了办公室，轻轻把门关上。
他走了以后，段祁言把手里的文件甩回桌上，脸色阴沉得可怕，又好像隐隐夹着那么一点憋屈。
穆清棠离开华创大楼以后，没回家，去了自己的经纪公司，盛辰娱乐，也属于华创旗下的公司。
他进门，坐电梯上楼，遇到好几个新签的小明星，热情和他打招呼，他都笑着回应了。
一进到经纪人的办公室，脸色就凝重起来。
经纪人杜落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给他打了一个稍等的手势。
他自顾自在小沙发躺下，盯着天花板沉思。
打完电话以后，杜落走过去，“怎么了？不是说这两天休息吗？不在家里睡觉，跑过来干什么？”
穆清棠偏头，盯着她，“段总给你塞了个小明星？”
杜落轻笑，“哎哟，这是有危机感了？”
“该属于我的资源，不会都要匀给他吧？”
“这个你放心，你的资源他吃不下来。”
虽然穆清棠才刚出道两年，但是靠着大金主往死里砸的资源，再加上自身的努力，人情世故拿捏得精准，几乎是一炮而红，一飞冲天，半年前还提名了金马奖最佳新人奖。
流量与实力并存，现在，不管是影视资源，还是时尚资源，他拿到的都是S+的，刚签约的小新人就算想吃也是吃不下来的。
穆清棠的脸色没有好转，坐起身，严肃地说，“我觉得段总腻了。”
杜落不以为意，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怎么说？”
“他不上我。”
不说早上凶狠的俩小时，就说刚刚，都亲起来了，还把他推开了。
“噗……咳咳咳……”
她呛到了，嘴角微抽，“我求求你，谨言慎行懂不懂？别他妈什么话都往外蹦。”
“啧，我说认真的。”
穆清棠眉头皱得死紧，“他不碰我，还给你塞了个小明星，确实是腻了吧，也是，都两年了。”
杜落摸着下巴瞅他，“是不是你进组这两个月，没信号维持感情，疏远了？要不休息这几天哄哄？你这张脸，要是我，别说两年，二十年也腻不了。”
他摇摇头，“腻了也没关系，对我反而是好事。”
当初是逼不得已才当了段祁言的小情人，现在混出点名堂了，以后还会更好，谁想一直当情人呢。
“那你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是为什么？”
“我怕他腻了以后给我资源降级了啊。”
杜落好笑，“这个没必要担心吧，就算你不是老板的小情人了，你也是公司的一哥啊，公司还指望你赚钱呢，而且你这两年在圈里也积攒了不少的人脉，降不了的。”
穆清棠托着腮帮子，颇为苦恼，“到时候他新的小情人要是嫌我碍眼，吹吹枕边风，他不会为了哄小情人开心，封杀我吧？我是能为公司赚钱，但是我赚的那点钱，大老板也看不上。”
杜落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闲得慌，想这么多，段总不是这种人，只要你不作妖，好聚好散，他才懒得管你呢。”
“唉……”
“别在这唉声叹气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趁他没正式说结束之前，哄着他多要两个奢牌代言，省得我破事一堆还要去帮你撕。”
穆清棠往沙发倒，苦着脸，想金主腻他，又怕金主腻他以后事业滑坡，焦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