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还在来灵瑶宫的路上,秦良娣就先带着一群宫女太监闯进了灵瑶宫。
东宫妃嫔都是选秀进宫的,虽然妃嫔们一进东宫,就赶上太子守孝,通通不能侍君,但这位是第一个进东宫的妃嫔,因着这层关系,秦良娣总觉得高人一等似得。
秦良娣长着一张鹅蛋脸,身材娇小可人,穿着一身粉色齐胸襦裙,一双大眼睛里透着娇蛮,看起来不好相与。
关键那双眼睛还上下打量楚灵,眼神就跟刀子似得剜在楚灵身上。
“大胆楚氏,见了秦良娣胆敢不行礼?”说这话的,是秦良娣的贴身宫女。
秋雨:“大胆秦氏,见了我家太子妃非但不行礼,居然还让太子妃给你行礼,好大的脸面!”
“亏得秦良娣父亲还是礼部侍郎,难道秦大人就是这样教秦良娣礼数的吗?”
秦良娣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嗤笑,“呵,太子妃?这东宫早就没太子妃了好伐?”
说到这,她的视线落在楚灵身上,“你家主子算的哪门子太子妃?身边就一个狗奴才,穿着还不如我的宫女,不过就是顶着个太子妃头衔罢了,这个东宫,有谁把她当回事?”
楚灵:“……”就目前来看,她作为太子大老婆,待遇确实还不如东宫那些小老婆。
但输人不能输阵!
楚灵想了下原主嚣张跋扈的性子,双手环胸,语气嚣张且不屑,“你管得着吗?本宫这叫体验生活!再说了,本宫堂堂太子妃,作何要给你一个区区良娣行礼?”
她有时候很庆幸原主的性子,因此,她的嚣张言行都变得合理化。
秦良娣被气得不行,她总觉得楚氏德不配位,偏偏她的位份确实比人家低。
她气得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行,你不行礼就不行礼吧,反正我也不会给你行礼的。”
“听闻你在东宫种菜、养鸭、养鱼,不守礼法,行为没有法度,就你这样式的,还说自个是太子妃,哪个太子妃像你这样?
“你给我听好了,我今儿来这呢,可是奉吕侧妃之命,过来整治东宫的歪风邪气!”
秦良娣昂着下巴,沉声下令,“来人,给我把灵瑶宫的菜全拔了,再一把火烧了!还有东宫养的那些家禽,通通送去尚食局做膳食!”
秦良娣扶着宫女的手,昂头挺胸的样子颇有种狐假虎威的高姿态。
早在两年前,太子妃的玉印被皇家收回,东宫中馈就由苏侧妃和吕侧妃二人协同掌管。
而她,与吕侧妃关系甚好。
哼,她倒要看看,一会楚氏还嚣张得起来吗!
一声令下,秦良娣带来的宫女太监就撸起了袖子,开始祸祸灵瑶宫的农作物和家禽。
楚灵见秦良娣执意要搞事,鸭子得送到尚食局宰杀,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菜地里有几种菜是稀有品种,若是被毁了,就再也没有了。
于是,楚灵和秋雨赶紧去阻拦宫女太监拔菜。
然而,楚灵和秋雨只两个人,秦良娣可是带了十几个奴才过来的,其中除了宫女太监,还有几名侍卫。
楚灵练过女子防身术,她这三脚猫搏击术,对付宫女太监绰绰有余。
但对于那些侍卫,就有些不够看了。
很快,楚灵和秋雨就被侍卫们团团围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麻鸭和菜遭到毒手。
面对身躯魁梧的侍卫们,楚灵一点也不怵,“本宫在东宫种菜,养家禽,那都是经过太子殿下允许的,若是让殿下知道你们为难我,当心太子殿下罚你们!”
虽然太子没同意她在东宫搞农家乐,但现在情况紧急,她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果然,那些侍卫听说是太子准许的,全都愣在原地,不敢再有动作,万一真是太子的旨意呢?
秦良娣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真真是可笑,太子殿下对你厌恶至极,多看你一眼都嫌脏了眼,且殿下素来规行矩步,怎会允许你在东宫如此肆意妄为?”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响起一道尖细的唱报声:“太子殿下到!”
闻言,秦良娣笑了,“正好殿下来了,一会我倒要亲口问问殿下,看你说的是真是假!”
楚灵:“……”
糟糕,这是要翻车了吗?
她借着太子的名头狐假虎威,要被太子当面拆穿了吗?
不多时,门口出现一抹月牙白的身影。
随着男人的步伐,月牙白的下摆掀起波涛,身为储君的气场直达两米八!
男人似乎看起来心气不顺,浓眉微蹙,整个人禁欲、冷漠、疏离。
太子一进来,整个院子鸦雀无声,跪的跪,行礼的行礼。
萧焕扫了眼院子里的情况,就看到了太监手里的鸭子,以及院子里刚拔下的几株菜。
男人视线扫过楚灵和秦良娣,“这是作甚?”
楚灵抢在秦良娣前面,一把揪住了太子衣袖,“殿下,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我堂堂太子妃,居然被人欺负到家门口来了。”
“是,我是个名存实亡的太子妃,可只要我还是太子妃,秦良娣就不得带人在灵瑶宫闹事,否则就是藐视宫规,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