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苏轻云一走出祠堂,就扯住苏国承的衣袖,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他,“可否派几名侍卫给女儿,女儿底子差,想用来防身。”
苏轻溧这次失败之后,定是会再一次出手的,她得先防备着。
而且,就苏轻溧的性子,定是会朝着母亲装委屈,想来,也不用在祠堂罚跪,最多也是在自个院子里罚跪。
如今尚未排查尽身边的探子,还是得有个能护得住她的依仗。
留给她做准备的时间真的不多,而最快的方式,就是求助家人。
“可以是可以,但……”苏国承顿了顿,才接着问道:“在府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都是自家人。”
难不成,轻云这是替大皇子开口要的?
府里的侍卫都是苏家亲兵退役后返聘来的,外聘的侍卫自然是比不上的,大皇子可是眼馋了许久。
他忌惮大皇子的野心,一直没有松口。
若是大皇子利用苏家的侍卫,做些违法乱纪之事,受罚的只会有苏家。
看着苏国承迟疑的神情,苏轻云回想起上一世,盛祁定不止一次提出要苏家的侍卫,甚至愿意花银子买。
要知道盛祁定,每年从他自己腰包出去的银钱竟然不到十两,整个皇子府的运转,基本都靠着苏轻云支撑着。
回想起花钱如流水的那段日子,苏轻云肉疼得要命,那些钱拿来做什么不好,拿去给一个只会坑蒙拐骗的无用皇子。
这时,应当是盛祁定已经跟父亲提过几次,被拒绝了。
父亲思虑的总是会周全一些,若是她当时听了父亲的话,多观察一番,如今也不会这般后悔。
想到这,苏轻云顿时明了了父亲的担忧,当即保证道:“父亲,轻云保证绝不会将苏家的侍卫赠与他人,只会留在自己身边。”
父亲迟疑的神色着实是有些伤人的,不过也是她先前受了苏轻溧的挑拨,跟家里人离了心。
修复亲情的路,还很漫长,但她知道,这是一件肯定能办到的事情,所以她并不着急,只想稳固的前进。
苏国承还是做不到全然信任,盯了苏轻云许久,才指了两人:“你俩,往后便跟着大小姐。”
罢了,不过是两名侍卫,若是真的送往大皇子府,那他就尽快的把人要回来,反正他这张老脸,也不是头一次丢了。
“是!”两名被指到的侍卫出列,站到了苏轻云身后。
私心里,却都在想大小姐,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轻云多谢父亲。”苏轻云冲着苏国承甜甜一笑,仿如回到儿时,一切还未发生之时。
苏国承当即面色回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轻云还是有些转变的,至少,他再一次见到了她的笑脸。
上一次见到,还是在两年前,大皇子求亲之前了,那时候的苏家才真正像是一个家,家人之间少有矛盾,而现在,两个女儿怎么跟同一个男人扯上了关系?
不过,轻云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绝不能让她再糊涂回去!
见苏轻云走远了,苏国承又指了两人出来,“跟着大小姐,别被发现了,若有异常之处,再回来禀报。”
苏轻云一路都在盘算,在回忆上一世发生的事件,猛地一抬头,就瞧见盛祁定已经冲着她大步走了过来,避无可避。
“拦住他!”
她一点都不想他接触!
头一次来苏轻云时,被阻拦,盛祁定当即黑了脸。
该死的苏轻云,做狗皮膏药都做不明白,一会贴着他,一会又去贴摄政王,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人!
将军府的嫡女,还不是看重权势,跟轻溧怎么比?
但苏轻云这块膏药再怎么差劲,还是有点用的,只不过,这助力要是加在轻溧身上,定是比在她苏轻云的身上,强上百倍!
盛祁定转瞬间就收拾好了神情,勾起唇角道:“两日后,母后会在御花园办一场赏花宴,轻云可一定要参加,到时本皇子就求父皇赐婚,给轻云一个名分。”
苏轻云神色不变,只回道:“殿下还是别在轻云身上白费力气了,这婚事,轻云是一定要退掉的。”
“殿下还不如直接去找轻溧,好好的培养感情,往后要求娶别家有助力的女儿家,也好让轻溧妹妹念起殿下得好,不与他人争风吃醋,让殿下为难。”
上一世,苏轻云也被盛祁定的花言巧语所骗,只为了见他一面,不顾京城盛传她婚前失贞的流言,不惜蒙着面,装作苏轻溧的丫鬟前去。
可盛祁定却一看到她,就装作没认出她,叫来侍卫揭开了她的面纱,使她暴露在众人面前,成了当日的笑谈。
如今看着眼前黑着脸的男人,苏轻云紧握着衣袖,压下滔天的恨意。
盛祁定还是没能按捺住,脸色差得要命。
这个贱人居然敢嘲讽他靠女人?
等着,等他登上那高位,他要亲手撕了她这张嘴,割了她的舌头!
“轻云还是多考虑自己吧!”盛祁定语气生硬道:“轻溧向来温柔恭顺,定不会做出似你一般,做出乱吃飞醋的事情。”
“且请帖已然送到将军府,若是不去,便是违抗懿旨,你好自为之!”
上一世只有一份请帖,苏轻云如今还能回想起,京城中那些向来知书达理的贵女们,口中那些挖苦的言语。
苏轻云攥紧拳头,直言道:“若是将军府只收到一份请帖,那便只会有苏轻溧一人前去。轻云没有请帖在手,怕是进不了宫门,那,皇后娘娘也能理解臣女的吧?”
侍卫听到苏轻云这么说话,着实有些诧异。
苏府的下人虽然虽不敢随意谈论主子,但是大小姐往日从不遮掩自己对大皇子喜爱,今日这般的冷漠,一点都不像是以往的模样。
不像是不喜欢了,反倒是像是在厌恶大皇子一般。
刚想完这些,侍卫就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与同伴对视的时候见对方也有点疑惑,便安心了许多。
听到这话,盛祁定再也压制不住字的怒气,拂袖而去。
不过是个看到男人就走不动道的女人,他以前是怎么觉得这个女人还可以忍受的?
但回府后,还是命人快马加鞭重新送了请柬过来。
若是少了苏轻云,他的计划,还怎么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