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重逢 再想用嗎
約好的山盟 總是入夢
思念難作假
又留在心底 太嘲哳
在池臺的正中
想當初的懷中
隔太多春秋會不能相擁 ”
一道突兀的手機鈴聲,將陸念笙拉回現實。
她看著手機屏幕上,跳躍的人名,“芝芝”。
抬眸看了季司珩一眼,掛斷電話,回了條信息:【在忙,晚點打給你。】
芝芝:【嗯,你安排的事情搞定,今天晚上可以約。】
陸念笙:【收到,感謝。】
回完信息後,她默默把手機設置成靜音。
視線重新回到季司珩身上,輕聲細語道:“司珩,我聽你的,我離職。”
男人神色淡淡,俊美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冷漠又殘忍,沒有絲毫溫情。
亦如他們的第一次後,他發現她沒有落紅後那樣。
輕蔑,不屑,還夾雜著幾分厭惡。
事到如今,陸念笙已經不在乎季司珩是怎麼看她的了。
反正這些年。
在他心裡。
她已經成了貪得無厭,庸俗,諂媚,沒有絲毫做人的原則。
也沒有尊嚴的不自愛女人。
那她還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當初跟他在一起,就是為了錢。
況且,她又不需要貞節牌坊,更不想要得到他珍貴的感情。
她沒有什麼情操可劈,自然也不會高風亮節的說什麼都不要。
該爭取的,她都得為自己爭取。
分手補償,就是一錘子買賣。
過了這村沒這店。
她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
奶奶去年去世了,可弟弟還躺在病房,等著她每個月繳費。
還有哥哥贊助的山區兒童,這些年她匯過去的錢,只增不減。
最重要的一點,她還要開始自己的事業。
有些事,她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自然不能半途而廢。
她抿了抿唇,換了個他喜歡的稱呼,“季先生,我跟了你快五年。”
“按照我們當初的口頭協議,分手條件我是可以提的吧?”
跟季司珩的這四年多,她要求他人前稱呼他為季總。
人後叫他季先生。
因為在他心裡,他永遠都是她的上級,金主。
而她,僅僅只是一個可以陪睡的貼身保姆。
所以,試圖跟他這種人談感情。
最終,只會輸的一敗塗地。
季司珩聞言眉頭微蹙,看她的眼神變得複雜。
他輕嗤一聲,就像她是個什麼髒東西似的,滿眼厭惡問:“你想要什麼?”
她垂下眼簾,沉默了半分鐘。
再抬眸時,她眼神堅定,說話有條有理,就像在做一次談判:“季先生,按照當年的協議。”
“如果我跟您十年,您會把這套別墅,跟市區的那套頂層複式樓過戶給我。”
“還有您送給我的六臺車,跟一億現金。”
“我跟您在一起五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而且是您玩膩了我,不是我想走。”
“所以我想按照約定,問您要一些補償可以麼?”
季司珩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點燃一支菸,懶得多看她一眼,漫不經心道:“直說,你想要什麼?”
他總是這樣,每次只要是她跟他說點什麼,就會點菸。
那種毫不在意,甚至帶著輕視的態度,讓她覺得自己非常不堪。
當然,她都拿身體跟他做交易了,還會在乎這個嗎?
這些年,在他身邊,她什麼都沒學會。
唯一學會的就是抗打壓能力,對於他的輕蔑,她早就覺得無關痛癢。
陸念笙狹長的鳳眸微閃,眸底流光溢彩,風情且撩人,“我還沒跟您滿十年,別墅我沒資格要。”
“市區的複式樓可以給我嗎?”
“我也需要一個住的地方,您不能讓我流落街頭,打著鋪蓋捲走人不是麼?”
“這樣丟的也是您季總的人。”
季司珩彈了彈菸灰,輕吐一口菸圈,整個人看起來隨意中透著不羈。
他很果斷,也從來不是個小氣的人。
覺得這個要求不過分,他想也沒想就同意了,“恩,複式樓給你,還有呢?”
女人神色從容,絳紅的唇偷偷揚起,掩飾不住內心的竊喜,“按照約定十年一個億,我跟您在一起五年,我還要五千萬現金。”
他垂眸冷凝了她一眼,眉眼淡漠如霧,漆黑的眸似蒙上一層霧,看不清喜怒,“我們在一起有五年麼?”
她微微頷首:“四年零十個月,四捨五入就是五年。”
季司珩手機突然響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原本陰沉的臉陡然放晴。
他眼神濃稠,嘴角掛著難得的笑意。
一邊回著信息,一邊冷冷道:“陸念笙,你真是越來越能算計了。”
她抿了抿唇,退了一步:“行,那就按四年算,四千萬。”
他頭也沒回道:“還想要什麼?”
“一次性說完,省得以後再來煩我。”
看他的表情,這信息應該是女人發的。
往常他笑得這麼騷的時候,都是要約她辦事的。
而且是要玩各種花樣的……
就是不知道,這個女人會是誰?
是他的未婚妻姜妤妍,還是那個三個月前,被季司珩從京大帶來的大學生徐嬌?
她感覺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因為姜妤妍還沒回國。
而且聽說姜家大小姐,性格冷漠高傲。
大概不會在還沒跟他確定,男女朋友關係前,就跟他聊這些有顏色的話題。
他一副孔雀開屏的死德性,不是聊,騷,不可能笑這麼歡。
所以那個只有十九歲的徐嬌,大概早就跟了他。
這是個什麼世道,連她這個小秘兼陪睡保姆的位置,居然也有人搶!
果然是鈔能力的魔力。
陸念笙也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她從包裡掏出六把不同牌子的豪車鑰匙,擺在他面前,“季先生,我只要錢跟房子。”
“這是您承諾我的條件,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要。”
“這六臺車都不是我的名字,所以也不用過戶那麼麻煩。”
“我把車鑰匙還給您,您派人去“水雲苑”的地下車庫,把車開走就行。”
季司珩挑了挑眉,“就這?”
她點了點頭,擺出一副“我其實也有骨氣”的表情道:“嗯,我只要這些,多的一分不要。”
“對了,還有您這幾年送我的各種禮物,我也可以打包還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