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比恩颇有感悟地点点头：“反正诸如此类的濒危种族还有很多，你多看看新闻就了解了，有些种族能濒危那是有原因在身上的。”
这个国家的人们医疗水平很发达，他们用克隆器官外加细胞复原来治病，就像存档和读档一样，每一次治疗都是全新的自己。
国家会设置专门的服务器来存放他们的记忆。
他们上传记忆的频率会根据自己的实际需要和支付能力而定，短的每小时都得上传一次，长的就十几年或者几十年上传一次。
不过方泽不在意这些，他只在意一件事。
“你说，我一会该跳什么舞比较好呢？”
正所谓有问题就有答案，有输入就有输出。
自己总得有所回应吧，总不能吊着人家。
既然这样，那我答应又有什么关系呢？
“得，又疯一个。”阿尔比恩放手，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可得劝你一句，跟白枕鹤结婚你婚后没自由的，跟其他女性多说两句话都会惹得她不高兴。”
方泽耸耸肩：“那又如何？占有欲强，总比抛妻弃子好吧。后者才是渣滓中的渣滓，败类中的败类！”
说到后半句，方泽都下意识地咬牙切齿起来了。
看的阿尔比恩都不禁侧目。
听起来这家伙的童年相当不幸，居然连灵能都躁动起来了，害怕。
“行吧行吧，我劝不动你，你跳什么都一样。她给你出的这张卷子，无论你写什么她都会给你满分，哪怕你交白卷她都会夸你卷面整洁，你唯一得零分的方法就是弃考，可她会追你到天涯海角。”
阿尔比恩话锋又突然一转：“不过话说回来，我交钱的时候看到了一笔额外的费用，说是记忆服务器的调用费。”
方泽抬头看阿尔比恩。
小龙娘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她伤到了大脑，自助诊所修复大脑后需要调取记忆。
方泽不知道她多久上传一次记忆，也就是说她有可能不记得自己。
没想到这种偶像剧的桥段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忽然，方泽看见她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她不会要醒了吧？方泽有些紧张。
他紧盯她的眼皮，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洁白的眼睑也疲倦了，自顾自地翻了上去，休息去了。
这才让那双令宝石匠都会为之惊叹的眼睛重现于世。
“你是谁？”
还是没听懂，但是能明白意思。
这就是灵能的妙处，能让方泽同她进行心灵上的沟通，而不受语言上的桎梏。
方泽嚅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口。
先打招呼，说“你好，我叫方泽，你叫什么？”，然后下一句说什么？“结婚吗？”
想到这方泽都被自己蠢笑了。
再喜欢妄想也得有个程度好吗？
少女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流淌着的全是疑惑。
阿尔比恩嘟着嘴耸肩，一副“我果然没猜错”的表情。
失忆咯。
既然失忆了，那之前的输入就不算数咯，这多正常啊。
她看上去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灵动，倒像是艰难启动的人偶，举手投足之间都诉说着“缺乏润滑油”的痛苦。
嗯，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在碰我的手？
方泽低头，看见一只冰肌玉骨的手掌吃力地在往上抬，在这过程中一不小心碰到了自己。
她吃力地抬起了手掌，用食指点着自己的脸颊。
她两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方泽，看的方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了。
她转头看向阿尔比恩：“这个福瑞是谁？阿尔比恩。”
阿尔比恩摇头：“我不知道。”
方泽疑惑：“你们两个认识？”
阿尔比恩摊手表示：“我死过一次，但我可没那么多钱有事没事上传记忆，龙族有的是手段能复活。现在应该是她认识我，我不认识她。”
少女又突然说道：“这个福瑞，他……”
“他……好帅”
方泽抿着嘴，低头笑了。
这算什么？就算失忆了还是会喜欢上你？
一点铺垫都没有，就只是见了两面……噢，不，现在是第一次见面。
“喂，这个福瑞他真的好帅。”
少女像是个孩童，在日常中发现了可以称为美丽的东西，进而一定要让全世界都认可她的想法。
“好了好了，我很帅，大家都知道了。”
“没有，我没开玩笑。”
少女很认真地看向方泽，食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的嘴唇。
还是冰冰凉凉的，而自己的脸却红的发烫。
要是能用自己的脸贴她的手就好了，一定会很舒服。
可惜这是第一次见面，方泽想着保持一下绅士风度，能加加分。
她又扭头跟小龙娘搭话：“阿尔比恩，我那件羽衣在哪？”
“噢，你说的这件吗？”
阿尔比恩将那件巴勒斯坦战损风格的羽衣撑开给少女看。
少女肉眼可见地变得慌张了起来：“它怎么变成这样了！这怎么办，我今天晚上还要穿它呢！”
阿尔比恩眼睛微眯，用看傻逼的眼光看少女：“被‘鞭毛’集火不变成这样还能变成哪样？算了，你俩自己你侬我侬吧，我上班去了。”
方泽回应：“噢，再见。”
“不，再也不见。”
遇见你这家伙就没一件好事。
“那我找谁还钱去？”
阿尔比恩潇洒的身影愣了一下，快速几步走了回来。
“来来来，我给你一串数字，你以后要是有钱了就往这个卡号打钱，这个是账单，我一并给你了。”
“要利息吗？”
阿尔比恩惊喜道：“还有利息！”
方泽挠挠头：“不然呢？”
好歹帮了忙，总得表示表示吧。
不一会，阿尔比恩迈着轻快的步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病房。
这遇见他还是有好事发生的嘛，也不全是坏事。
“以后还有外快记得找我哦！”
撂下这句话后，她是彻底不见了。
得，这回房间里就剩他们俩了。
空气变得暧昧起来。
方泽轻轻咳了一声，想着缓解尴尬。
小龙娘在的时候自己还不觉得尴尬，她走了之后，自己是一点都不适应这种含情脉脉的环境。
方泽觉得自己身为大老爷们还是得先说点什么，聊聊天气也不错。
“内个……”
话还没说完，鹤望归用双手抱住自己，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她的怀中。
香味，体温……一股脑地全传了过来。
这是除母亲外的第一个异性的拥抱，方泽大脑是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可这女孩力气太大了，方泽就像被捕兽夹捕捉的困兽，一点力也使不出来。
“呼呼……喜欢……”
鹤望归一边紧紧抱着，一边痴痴说道，跟个小傻子一样。